九靈看了一陣,終於看出了微妙,“我當是什麼,原來是兩個陣營之間,需要他裁斷。”
關星宇瞬間被點醒,可饒是領悟了原委,他依舊是苦笑一聲,“這也很厲害了好不好?”
還在我能接受的範圍之內吧?九靈收起了震驚的心思,“好了,你收斂一下氣息,我將你投放到冰原上,你隻管旁聽就好,莫要惹事。”
惹事?關星宇暗暗苦笑一聲,我有那膽子嗎?“師祖您放心,我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九靈將人投放到五六萬裡之外,自己則隱身偷窺,以他的修為,應該沒人發現他的行為。
關星宇趕到了現場,先是申請授權,結果接待他的竟然是曲澗磊這金丹一層。
曲真人最近見高人見得早就麻木了,倒也不忌諱對方是十八道真仙,反而問一句,“陣道來得晚也就算了,為什麼沒有真尊前來?”
“門中的前輩,實在是不克分身,”關星宇也不敢小看麵前這位金丹——人家可是有資格代表馮君的,他苦笑一聲表示,“不過心意這些……都是真尊規格的。”
沒錯,像七門十八道這些大宗門,哪怕來的不是真尊,禮物也得是真尊規格,否則那不僅僅是小看馮君的問題,更是給自家降等!
曲澗磊也知道這一點,見對方說得明白,也就不再糾結於此,“馮山主正在跟諸多大尊議事,等他們處理完事情,我再幫你通報一下。”
“這個倒是不著急,”關星宇笑一笑,順便旁敲側擊地打聽,“對了曲道友,我若是想參與論道,應該是個什麼章程?”
“上仙可不敢胡亂稱呼,我怎麼有資格成為您的道友?”曲澗磊連連擺手,隻不過他雖然這麼說,臉上也見不到什麼謙恭之色。
“修道之人,可不都是道友嗎?”關星宇隨口回答,“我隻是先行了一步,曲道友既然得了馮山主的青睞,誰還能否認道友的前景?勇猛精進是指日可待!”
等了一陣,他見曲澗磊沒什麼反應,又試探著發問,“那我這個論道資格……”
“這些我不懂,”曲真人淡淡地回答,他當然不是真的不懂,隻不過這些日子裡,他接觸的人太多了,有些話隻要他敢回答,對方就可能順杆子爬上來,而且最少都是真仙的級彆。
他不是怕事的性格,但是發現回答得太主動是給自己找事,他就不想再給彆人解釋相關的情況了,他並不認為自己是不作為,“你還是問馮山主去吧。”
“可是……”關星宇真不想等那麼久,現在裡麵談得正熱鬨,怎麼可以錯過呢?
然而,他也不好對曲澗磊發作,甚至連用強都不敢,身為陣道的真仙,他還是第一次感覺這麼委屈,“陣道的前輩大尊沒來,我能不能代表陣道,占一個論道位置?”
曲澗磊又搖搖頭,麵無表情地重複了一遍,“這些我不懂。”
關星宇見這貨如此死硬,也沒了脾氣,隻能硬著頭皮乾等。
紫閒真君倒是注意到了這個真仙的出現,也得知了他的意圖,不過對於這種情況,紫閒認為不可能獲得馮君的準許,所以他也懶得出麵了。
九靈元祖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忍不住暗哼一聲:紫閒這廝果然靠不住,居然不知道幫著說兩句,那我不為你幫腔,你也不能怪我了。
馮君擬定的章程其實也不多,爭議又不大,差不多用了兩個小時,就基本交待清楚了,接下來就有空見關星宇了。
見到關星宇送上的禮物,他擺一擺手示意曲澗磊收了,然後才笑著客套兩句。
他表示陣道沒有真尊來無所謂,反正我跟你們的交情極深,不但一起合作過能量轉換陣,跟你們陣道的幾位前輩,也有過一些接觸,大家不算外人,我是同意授權了。
他這可不是套近乎的意思,而是知道九靈元祖明明到了,卻躲在暗處不肯出來,這讓他有點不快,所以才特地點了一下。
你要是不想見我這救命恩人,那就索性來都彆來,來了卻躲躲藏藏,這就讓人看不起了。
關星宇聞言就尷尬了,九靈師祖晉階並且複出,是他所屬一脈的大事,他早就知道了,而且隱約有傳言說,祖師是受人救治,才能活下來的。
按說涉及合體元祖的事,根本容不得人嚼穀,之所以有這傳言,是他們這一脈要自省!
因為他們做錯了大事——竟然把九靈祖師留下的陣圖丟了!
擱給較真的人來看的話,這簡直算得上是欺師滅祖了,九靈出來之後,隻是感覺有點哭笑不得,但是下麵的徒子徒孫們,怎麼會對祖師沒有個交待?
這件事情跟關星宇無關,但是他也有必要吸取經驗教訓,所以對此事有所耳聞,而且根據傳言分析,他認為出手的人極有可能是馮君。
不過,這就注定隻能是猜測了,彆說問九靈元祖,他連問其他人的膽量都沒有,生恐傳到師祖耳朵裡。
所以馮君這個回答,關星宇是基本聽懂了,多少有一點尷尬,但是心一橫,也就撐過去了——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於是他表示,既然馮山主你也認識我師門長輩,這就好說了,現在我家的大尊不方便前來論道,而我卻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不知能否有這個榮幸參與進來?
這不可能!馮君非常乾脆地拒絕了這個要求,因為比較生氣,他甚至都沒有解釋原因。
關星宇並不甘心隻得到這個回答,於是硬著頭皮發問,“為什麼呢?”
“因為你不是真尊,”馮君是真的惱了,“你家真尊沒來,我同意授權給你,已經算是給陣道麵子了,你要是覺得自己還能代表真尊論道……就算我同意,其他真尊同意嗎?”
關星宇也知道自己的要求稍嫌過分,說不得又耐心解釋半天。
但是馮君決定了的事情,怎麼可能更改?到最後都有點惱了,“你覺得我很閒嗎?”
就在這時,還是紫閒真君冒了出來,“元嬰不得參與論道,是我們的共識,不過陣道的小家夥,似乎滿足旁聽的資格,你旁聽就是了。”
“旁聽也行,”關星宇忙不迭地點頭,來的時候他真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得這麼乾脆——畢竟他是代表陣道來的,而馮君的“符陣之術”,也需要陣道的知識。
可現在馮山主的態度已經非常明朗了,而他又無法跟對方糾纏,隻能退而求其次,接受自己隻能旁聽的結果。
其實他心裡覺得,旁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一來省得那些真尊覺得自己不著調,有冒犯之嫌,二來不必直麵那些論道中的思路衝擊,三來……隻聽不說,難道不好嗎?
然而這個要求,他是不能主動提的,要不然太掉陣道的麵子,對方現在主動提出來,他“勉為其難”的接受就不錯。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他還沒有表現出為難來,馮君就非常乾脆地拒絕了,“旁聽的資格也欠缺,因為缺乏介紹人!”
這就是他定下的規矩之一,元嬰真仙可以旁聽,但是必須要有一名在場的真尊介紹。
而每個真尊最多隻能介紹一個元嬰真仙來旁聽!
紫閒真君一聽,頗有點不以為然,“此人原本就是代表陣道來的,陣道的真尊是有資格參與論道的,現在陣道的真尊沒有來,有個元嬰旁聽……很正常吧?”
“是你們要我定規矩的,而我製定的是規矩,並不是‘正常’,”馮君麵無表情地發話,“真尊沒來,那就是沒有為論道做貢獻,又何來的正常一說?”
“嗬嗬,”千重不屑地笑一笑,“紫閒你從來都是這麼自以為是,若是實在看不過眼,你大可以讓壬屠做這名元嬰的介紹人。”
“這不可能,”壬屠真尊直接拒絕了,他已經想好了要介紹誰,甚至連第二第三順位的候選人都想好了,反正其中絕對沒有“關星宇”三個字,甚至連陣道的人都沒有!
他知道自家祖師愛搞事,弄得他現在跟馮君的關係,都出現了一些波折。
雖然他隱約能感知到,馮山主應該明白祖師才是幕後主使者,但是那些煞風景的話一直出自他的口的話,早晚會給雙方的關係蒙上陰影,這是他不希望發生的。
所以千重的話一開口,他就果斷拒絕,也算是變相地堵住了祖師的嘴,“我有心儀的人選了,這位陣道的小友雖然不凡,我們卻沒有交往。”
這倒也是,他出竅的時候,關星宇是否出生了都是兩說,能有什麼交情?
“沒有交往也無所謂,”千重淡淡地表示,“莒家真尊還能給顏家作保,太虛的真尊,就不能給陣道擔保一下嗎?”
“千重大君,我沒招您惹您吧?”壬屠哭笑不得地表示,他跟千重的關係起碼還過得去,兩人也都跟馮君交好,“您是前輩,一定要為難我這小輩做什麼?”
“誰讓你有一個不開眼的師祖呢?”千重冷哼一聲,“他要攬事,偏偏自己還不敢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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