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喻輕竹著手準備慶典的時候,林美女第N次上門,求見馮君。
馮君聽到就覺得麻煩,直接來到了止戈山,想看一看戰艦組裝工廠如何了。
工廠的生產很順利,半成品的戰艦都已經組裝完畢了,新的戰艦部件開始整合,不過有些關鍵零器件,還得去聯邦取來。
正好馮君也好久沒有見叛軍了,人家給了他一個工廠,而在此期間他竟然沒有任何的溝通,也不像是個做生意的樣子——不管地位差彆有多大,生意終究是生意,不能太不像樣。
然後他又來到了邊境星,通過宣高聯係叛軍,不過宣高給他帶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你們勢力裡有一個修者,被人族聯邦通緝了。”
“什麼?”馮君聽得頓時愕然,他注意到對方話裡的“修者”,發音正是天琴語,而這個詞……他從來沒有對人族聯邦提起過,“發生了什麼事?”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宣高含含糊糊地回答,“正好你要聯係叛軍,他們的消息渠道比我要靈通一些,我覺得你問他們會更好一點。”
叛軍的消息能力肯定強過他這個土棍,如果連他都比不過的話,還做什麼叛軍?
但是馮君有點等不得,“你通知他們來,反正現在也沒事,先說說你知道的情況吧。”
宣高聞言,臉上居然現出一絲尷尬來,不過很快的,馮君就明白了過來,宣老板的尷尬不是因為自身,而是因為他站在對麵。
用宣高的話說就是——那名修者在打通磨盤星係的通道之後,也跟人族聯邦進行了接觸,聯邦以為找到了類人文明的第二個接觸點,很開心地跟對方展開了合作。
相關的合作內容當然是保密的,普通人不可能了解具體情況,然而過了沒兩個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聯邦對這名修者展開了通緝,理由則是“試圖顛覆人類社會”。
宣高確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他能確定的是,聯邦通緝的是修者個體,而不是對整個類人文明有敵意,而他之所以感到尷尬,無非是他麵對的,是第一個跟聯邦合作的修者。
嚴格來說,馮君現在坐的事情,也有顛覆人族聯邦的嫌疑——這可是給叛軍供應戰艦。
當然,這種操作還遠遠談不上顛覆“人類社會”。
馮君對於有人學習自己,嘗試跟人族聯邦合作,並不感到奇怪,他能想到的東西,彆人自然也能想到,而不得不承認的是:人族聯邦……其實還是有些好東西的。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搞出這種騷操作的,竟然是個熟人,“你確定音譯是‘辯積’嗎?”
“這是通緝令上寫的,應該不會錯吧?”宣高無奈地一攤雙手,“可惜的是,這個通緝令沒有發到我們星球,並且對所有邊境星封鎖,我也是有點關係,才能知道這個消息。”
馮君點點頭表示理解,邊境星的居民受到的限製很多,雖然福利待遇頂呱呱,但是其他方麵就很是不堪了,甚至很多回報優厚的通緝,都輪不到他們接單,“懸賞多少聯邦幣?”
“肯定不止聯邦幣了,要不然也不會禁止我們參與,”宣高無奈地回答,“能配合官方活捉此人的話,獎勵首都星一套房子!”
聯邦首都星的房子……那價錢真是貴到姥姥家去了,一套房子的價格最少也頂得上一艘團級主力艦,更關鍵的是有價無市,想買房子,錢是最不重要的。
首都星是聯邦拱衛最嚴密的地區,蟲族這大敵想要打進首都星,需要突破層層封鎖,可以說那裡是人族聯邦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戰爭年代,安全本來就已經是無價的了,而首都星的孩子生下來就有各種便利條件,考學有照顧,分配有照顧,就連上戰場,相同的功勞之下,首都星出身的戰士提拔最快。
原因很簡單,“首都星的戰士都來邊境參戰了,這不該鼓勵嗎?”
事實上這種優待,主要是因為首都星出身,意味著身邊會有很多是首都星的親朋好友、同學同事,這樣的圈子本身就是一種不可忽視的人脈力量——沒點本事的,能住在那裡嗎?
這麼說吧,首都星原本很多土著,因為自身能力不夠強,直接說就是不配居住在那裡,連戶口都被遷出了,人也被趕走了。
這種趕不是強迫性驅趕,純粹就是物價高、物業費高、垃圾清運費高,就業要求高……最多家裡出現個烈士,也隻能惠及一代,沒點掙錢的本事,你就乖乖地遷戶口搬家吧。
物價離譜?離譜就對了!人族聯邦最安全的地方,物價高一點不應該嗎?
至於說拆遷補償成為收租公?不存在的!要知道現在是戰爭時期,執行的也是戰時法律,不虧待你就不錯了,成為收租公……不如爭取個烈士當一當更現實點。
所以首都星一套房子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一套房子不僅僅是房子,還代表了八個首都星戶口——一對夫婦加六個孩子,這是目前人族聯邦的標配。
孩子更多的話,遷戶口就麻煩了,但是以後再生孩子,還能直接上戶口。
這種高質量的懸賞,真的是太罕見了,輪不到邊境星實在正常……要不然被邊境星瞎貓撞上死耗子,那就可以直接從邊境搬家到首都了。
馮君對聯邦首都星的房價也很清楚,當初他甚至還感慨過,這可比帝都的房價離譜多了。
須知人族聯邦本來就是地多人少,很多拓荒星球有很高的補助,隻要肯乾就能活得很好,而且聯邦雖然物產豐富,但是戰爭的消耗也是巨大的,生產出來就不愁賣。
隻不過,首都星的奢靡和安全,是人人都向往的,出現這種天價房產也很正常。
到最後,他還是輕喟一聲,“辯積……那是熟人了啊,隻不過我對首都星的房產沒興趣,你有這個人的照片嗎?”
“照片沒有,就拍不到他的照片,”宣高很坦率地回答,“通緝令裡說了,因為不可抗因素,沒有照片,畫像……效果也不是很好。”
在科技高度發達的人族聯邦,畫像這一門技能已經落伍了,到處都是攝像頭和微型衛星,還要什麼畫像?
但是聯邦還真有幾個壓箱底的畫像師——主要是根據人體不同部位的特征,構架起整個人臉來,所以這些人更可以說是模板化的畫師,畫畫的能力中規中矩,更像是構架師一點。
這些人也嘗試為“辯積”畫像了,不過效果很一般,聯邦根據人臉比照,光是在聯邦內部就發現了一百多萬的嫌疑人,這就……沒法弄。
宣高能提供的消息很有限,還是要耐心等待叛軍提供的消息才對。
兩天之後,叛軍一方來人了,這次來的不是那位女士,而是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和氣生財”那種類型的。
其實聯邦現在的基因科技相當發達,這種“中年油膩男人”的模板,一般很少出現了,就算談生意,也有“商業精英男人”的選擇,款式差彆還很大,起碼不會是眼前這模樣。
這種模樣真的很罕見了,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種形象會給人一種比較放心的感覺。
為什麼商人形象會被固定下來?因為這種形象最能讓人感覺無害,人族聯邦的文化跟地球可能有很大的差異,但是這個樣子……怎麼看也不像叛軍不是?
胖子的做派,也符合他的形象,兩人先交接了完工的戰艦,然後又對下一批戰艦做了一定的探討,最後敲定聯邦這邊還要供應什麼零部件。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馮君問這個“辯積”是怎麼回事,你清楚其中細節不?
中年胖子一拍大腿,“這話你還真問對人了,我這次來也是找閣下想問一句……辯積的所作所為,是有什麼深意嗎?”
馮君聽得臉一下就拉下來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覺得他的行為,是我們的陰謀?”
兩個文明之間的溝通,注定是要錙銖必較的,不能給對方任何錯誤的信號,而對方的試探,也必須毫不留情地駁回。
馮君倒不認為自己有資格代表天琴,但起碼他要把好關,不能給天琴掉鏈子不是?
“不是這樣,”中年胖子連連搖頭,還賠著讓人不討厭的笑臉,“我就是覺得,他的行為特彆古怪,而且跟我們聯邦接觸,他是第二個。”
“你不要跟我說第一第二了,”馮君聽見這話就煩,我雖然是第一個接觸聯邦的,但那是因為同情你們,從頭到尾,我一直在幫你們,你現在拿我跟通緝犯相比?
他很不耐煩地表示,“這個辯積,甚至都不一定是我認識的那個……他哪裡古怪了?”
中年胖子仔細想了想,試探地問一句,“敢問您認識的那個辯積,有什麼特彆之處嗎?”
“沒覺得有什麼特彆之處,”馮君很乾脆地回答,想一想之後他又說,“他的畫像我也有,但是不可能給你們……對了,他身上有很濃重的藥味兒!”
(更新到,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