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真尊其實發現了馮君詭異的挪移能力,不過此刻衛三才的靈氣罩還在,罩著馮君。
他嘴上看不起衛三才,什麼“現在離開饒你不死”,但是他心裡很清楚,老家夥對空間規則很有研究,做一場的話,他有勝的信心,但也要傾儘全力才行。
至於殺死衛三才,那是吹牛,能重創對手都算幸運了。
正是因為如此,他不會分心去破壞靈氣罩對付馮君,一來他要防備衛三才,二來他剛指責了對方“大欺小”,總不能這麼快地自抽耳光。
不過小金丹能在衛三才的靈氣罩中,直接挪移走人,也是他沒有想到的,少不得怔了一怔,“倒也算個有趣的家夥!”
頤玦卻是冷笑一聲,“九歌大尊,青蓮門本宗會來找你的!”
“找我又如何?”九歌真尊不屑地一笑,他因為行事任性,在本宗受了懲戒,才被發配到這裡的下派,做了太上長老,等閒也不露麵,才會有謠傳他已經隕落了。
反正他對本宗怨氣都不小,自然不會在意同門的看法,倒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青蓮門會有反應,他生出了一些好奇之心,“你是哪個家族的子弟?”
頤玦本來心裡就有悔恨,聞言直接麵容一變,恢複了本來麵貌不,修為也提升到了元嬰巔峰,她衝著對方一拱手,“靈植道長老頤玦,見過九歌真尊……”
頓了一頓,她又發話,“待我出竅之日,自會前來向九歌大尊討教。”
九歌真尊怔了一怔,眨巴一下眼睛,才不可置信地發問,“你不是家族修者?”
就在這時,靈氣罩裡一陣波動,馮君再次現身了,身邊是一個魁梧的大漢。
大漢一抬手,就撕開了衛三才的靈氣罩,衝著空中的九歌獰笑一聲,“九歌小子,你是不是活膩外了?”
“不器……真君,”九歌真尊的眼角忍不住跳動兩下,“還請注意真君體麵!”
“我去尼瑪的真君體麵,”大漢正是軒轅不器,他一抬手,一根手指遙遙地點向了九歌真尊,那手指在瞬間就漲大到萬餘丈長短,“敢欺負我軒轅家貴客!”
九歌真尊臉色一變,手指向眉心一點,一道劍光自眉心發出,長隻有百丈,卻是比剛才那一劍凝練了許多,耀眼得令人不忍直視,迅疾地刺向那根碩大的手指。
然後他身子一閃,直接遁出萬裡之外,接著又是一閃,又是萬裡。
他連續飛遁了三次,才躲開了那根手指的追殺,而那道劍光也被手指擊散,然後他一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你是欺我青蓮門沒有真君,竟然敢大欺小?”
“你是在教我做事?”軒轅不器眼睛一眯,又抬起手來,“那我等你青蓮門真君來找!”
眼看又是一指要點出,頤玦輕咳一聲,“不器真君,我已經約了大尊,出竅之後見!”
“哦?”軒轅不器愣了一下,側頭看她一眼,笑了起來,“宗門真尊對決?很期待呀。”
然後他放下手來,衝著九歌真尊冷冷一笑,“算你走運,既然有頤玦小友求情,我就略施薄懲罷了。”
其實憑良心,他雖然應馮君之請前來,也沒打算弄死對方,終究是七上門的真尊,他若是下狠手的話,妥妥一個大欺小,青蓮門怎麼可能沒有真君出來找場子?
而他心裡更清楚,軒轅家就隻剩下他一個分神真君了,外麵可能還有尋找機緣的分神、合體前輩,但是什麼時候能回天琴,會不會回天琴……那真就不好了。
然而,他不出手也是不可能的,首先他是有求於馮君的,馮君也答應了給他減費用,其次,他不想讓人知道,軒轅家窘迫到了什麼程度。
他不想讓馮君小看,更不想讓整個莞爾位麵的修者看輕了軒轅家彆人欺負到你朋友頭上了,你都不出手?
積年的家族榜首,這壓力太大了,不光有外界的壓力,家族子弟也在看著他這個老祖如何做事,他要是一軟,人心都要散掉。
句實話,從他出手的那一刻起,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收手,因為他很清楚,九歌真尊真的是又臭又硬的脾氣,如若不然,也不會被本宗踢到次生位麵了。
不過想一想,馮君身後也不是沒人,他隻能指望這次出手,能跟小家夥把友誼保持下去。
反正千重沒有錯,軒轅不器的腦瓜絕對夠用,等他見到頤玦要接過這道梁子,馬上就決定撂挑子當然,狠話還是要放兩句的。
九歌真尊又噴了一口血,冷冷地看向了頤玦,他是宗門修者裡的死硬派,所以哪怕對上軒轅不器,他也有膽子提醒對方保持真君體麵。
所以他的正治就不正確,青蓮門把他踢到次生位麵,這個因素占了很大的比例。
可是聽到“宗門真尊對決”,他的心就亂了,看著頤玦,他冷冷地發話,“既然是靈植道門下,你如何要對琴道門下出手?”
“我不問陣營,隻問對錯,”頤玦也是冷冷地回答,“有人大欺小,對付我的朋友,我自是不能饒他!”
九歌真尊無語了,這種言論,他在被踢到這個位麵的時候,青蓮同門也曾經過,他微微頷首,“我等著你出竅,不要讓我等太久。”
“等太久……你以為頤玦小友是你這種廢柴嗎?”衛三才放聲大笑,“五百歲的元嬰巔峰,天琴第一天驕,等活到你這個歲數,人家都合體期了!”
九歌真尊聞言,臉色又是一變,他是有執念的人,對宗門修者中有人寬待家族修者,他會極其不滿甚至出手懲戒,但是同時,他也不想扼殺宗門修者中的傑出後輩。
因為他在莞爾位麵待得超過了八百年,對頤玦這個名字,是非常陌生,不過他最終還是想起來,似乎聽過此女,“你以前是太虛門弟子?”
頤玦點點頭,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正是!”
這就對上號了,九歌真尊心裡五味雜陳,半天才想起來一個問題,“你的意思是,青蓮本宗,也會維護這個小金丹?”
頤玦不想理他,她的氣兒還不順呢,“大尊自己去問青蓮門本宗吧。”
九歌也是倔脾氣,對方越是不,他是越想問,他真的搞不明白,軒轅不器和衛三才這兩個家族修者,和頤玦、青蓮門本宗的宗門勢力,怎麼會同時維護一個人。
至於讓他去問青蓮門本宗?省省吧,他寧可去問外人。
所以他四下掃一眼,沉聲發問,“有誰知道,這小金丹是什麼來曆?”
家族修者都不理他,雖然九歌真尊在莞爾位麵幾乎也不冒頭,但是通過對話就能知道,這廝絕對是宗門修者裡的死硬派這廝居然認為,靈植道門下不該對琴道門下動手。
但是這個次生位麵裡,還有七門十八道的道統,一名元嬰初階出聲發話了,“敢問這位金丹道友,可是昆浩界域的馮山主?”
馮君翻個白眼,然後點點頭,“是我。”
九歌真尊聞言也是一怔,不開玩笑,他還真的知道馮君,因為他在青蓮門本宗裡,還是有幾個朋友的,也知道青蓮門最近得了機緣,可以去虛空尋寶了。
反正他本身就是古怪脾氣,跟一般人的關注點不一樣,頤玦在天琴的名頭,比馮君大多了,可因為那是其他宗門的人,他就並不怎麼在意,正經是本宗出現了變化,他會非常留意。
聽這位金丹是馮君,九歌真尊還真是有點懵,他知道對方能力超強來曆成謎,對宗門和家族勢力的影響都非同一般,本身沒有很強的傾向性。
正是因為如此,宗門和家族勢力都想跟他搞好關係,那麼,兩大陣營都支持鼎力此人,也就得過去了。
對九歌真尊這個偏執狂來,對方的傾向性並不重要,反正隻要不是七門十八道的修者,他就可以默認為非宗門修者,下狠手也沒有什麼顧慮。
然而他不得不考慮的是,自己一旦得罪此人,青蓮門的利益會受到極大的損害。
九歌真尊跟宗門不是很對付,但是他看不順眼的是某些人,而不是對宗門沒有感情真要沒有感情的話,他怎麼可能成為偏執狂?
他想了一陣,才想到了一個話題,“既然是昆浩馮山主,剛才為什麼不亮明身份?”
頤玦並不回答,馮君也不做聲,等了一陣才有人低聲嘀咕一句,“人家不想高調不行嗎?”
“不知者不罪,”九歌真尊沒有找到台階,不過他已經打算借坡下驢,“這是一場誤會,既然誤會已經解開,那馮山主對寶藏自然擁有所有權,我擔保了。”
對他來,這已經是相當難得的讓步了,可馮君就不愛聽了,“我能牽引出這秘藏,所有權本該就是我的,這需要真尊你來擔保?”
“真是個笑話,”衛三才冷笑著捅刀子,“擔保物主的東西是物主的,虧你得出口……你應該為自己的行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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