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實在沒有搞清楚,大佬為什麼會幸災樂禍,“你覺得我會在乎禁製強不強嗎?”
大佬頓時就無語了,我怎麼就忘了,這家夥掌握的位麵之力無懼強大的防護呢?
不過緊接著,它就反應了過來,“你若是使用暴力,那我真的就遮蔽不住你了。”
“這個……我想一想吧,”馮君摸出了手機,對窺天鏡做最後的定位。
不過這一次的定位,卻是大出他的意料,“竟然……竟然不在洞府裡?”
說來有意思,這麼寶貴的窺天鏡,竟然不在禁製重重的洞府中,而是在一個靈藥園裡,靈藥園位於圍牆和洞府中間的地上,也有簡單的陣法。
鐵骨真仙雖然擅長戰鬥和對靈木的培養,但是培植一點靈藥也是小兒科了,而且這個靈藥園的靈植,還真有一些稀罕貨,馮君都看得眼熱,“好想打包帶走。”
“那就打包帶走唄,”大佬不以為意地回答,“這種小陣法,你直接走進去就好了。”
緊接著,它又感歎一句,“這家夥還真是狡猾,居然把好東西藏在靈植下方,一來靈植的靈氣能有些遮蔽,二來就算遇敵,對方挖走靈植,一般也不會再繼續往下挖了。”
“還有三來呢,”馮君冷冷地表示,“萬一有人上門來追查,就算發現了窺天鏡,他還可以推脫自己不知情……雖然在他的院子裡,但終究不在洞府裡。”
“這個……”大佬略略有點意外,然後又哼一聲,“心真臟!”
然後它的神識微微外放,“童家小友?”
綠衣女子出現在圍牆外的空中,又是衝著馮君一抱拳,“見過韓前輩,敢問有何吩咐?”
大佬很耿直地表示,“我這小友想取走這些靈植,不會有問題吧?”
“無妨,”綠衣女子擺一擺手,非常恭敬地表示,“隻要不觸動陣法,儘數取走也沒事,可惜我的氣息濃鬱,不方便進院子,否則可為前輩代取。”
她雖然是衝著馮君說話,但一直把大佬當做重點,事實上她並不認為大佬是殘魂,還以為它是類似於木使者那樣,寄托了一縷分念過來。
馮君聽到這話,那還有什麼客氣的?將裡麵所有的靈植都打包,然後開始向下開挖。
鐵骨真仙將窺天鏡藏得很深,足有十餘丈,顯然是防著彆人搶奪靈植的時候,手上沒個輕重,一把挖得深了,那就糟糕了。
窺天鏡是被裝在一個罡砂石的盒子裡,這種石頭質地堅硬,隔絕氣息的效果很好,大小大概就是一個二十寸箱包的模樣,還有各種封禁符號,隻看外表就知道裡麵的東西很貴重。
大佬提示馮君一句,“這盒子上麵有印記,應該是那老兒所留。”
馮君想一想,抬手一拱,“敢問童真仙,若是強行破開這個洞府的禁製,想必瞞不過人吧?”
“那當然,”綠衣女子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有點弱智,“除非是出竅期以上真尊出手遮蔽……對了,若是韓前輩的力量能延伸過來,當然是可以的。”
大佬在馮君的識海中嘀咕,“不用考慮,我也遮蔽不住。”
馮君的眉頭一揚,“我的意思是說,我若是毀掉這禁製,能有多長時間進去搜刮財貨?”
“搜刮財貨?”綠衣女子的眉頭皺一皺,“你這是要錢不要命了嗎?”
“出口氣而已,”馮君不以為意地回答,“他能搶奪我的東西,我就不能搶奪他的嗎?我要讓這廝狠狠地丟一回人!”
綠衣女子想了一想,沉聲回答,“大概是三四息時間吧,靈木的攻擊,你們也許擋得住,但是禁地中有靈木道修士,也有封禁空間波動的陣法,不會留給你太多的時間。”
“有時間就好,”馮君摸出手機,再度劃拉了起來,他要看一看,對方的洞府中有些什麼。
然後他才發現,在偌大的洞府裡,大部分區域是生長著一棵棵的靈木,不少樹木的個頭還不低,不過再跟洞府外的靈木比一下,大致能明白,裡麵培植的靈木還是幼生期。
所以這元嬰洞府……是個大號的育苗室?
鐵骨長老修煉和起居的地方並不算太大,也就是七八百平米的模樣,最大的一間房子應該是練功室,差不多有四百平米,牆壁上刻畫著各種符籙。
為什麼馮君能這麼確定?因為高級的練功房,要使用罡砂石修建,刻畫符籙的時候,要使用一種滲透力極強的金剛砂墨,他發現了這樣的材料。
還有就是書房、起居室、待客室、以及……儲藏室。
儲藏室裡好東西不少,待客室裡也有不少好東西,比如說靈機極高的茶葉。
那就乾了,馮君摸清楚了結構,在禁製上琢磨了一陣,發現了外接的靈氣循環的管道,初開始他還納悶這東西何用,然後反應了過來——裡麵除了住人,還培植靈木呢。
於是他雙臂扣住管道,用力往外一拽,果不其然,禁製發動。
他早已經估算到了這一點,心中默念退出,然後就回到了地球上,手裡還抱著一截精金打造的管子。
他下意識地感受一下石環的能量,還真不是太妙,充得滿滿的能量點,現在差不多掉到三千塊靈石以下了。
馮君很想就地補充能量點,但是非常遺憾,大佬就在懷裡盯著,遙遠的拉善盟那邊,應該也有意識注意著這裡,他絕對不敢冒這種雙重風險。
於是他拿出罡砂石的盒子,打開封印取出了窺天鏡,然後用手機瞬移到了澳洲的阿姆斯丹,將罡砂石盒子留在了那裡,又瞬移回撒哈拉沙漠,再次進入了天琴位麵。
重回禁地中,馮君的耳中傳來一聲巨響,眼前的元嬰洞府的禁製崩裂。
巨大的響聲驚醒了眾多的靈木和修者,不過他們的神念掃來,就有一些遲疑,“這是……鐵骨長老的洞府?”
想要來援的靈木們開始猶豫,靈木道號稱弟子和靈木是“戰友”,但是從鐵骨真仙的行為上就能看出,“戰友”二字還是有點言過其實。
他在正常的時候稱呼柳道友,著急了就是柳樹妖,甚至還會抱怨對方主動出擊。
所以對靈木道的修者來說,靈木更像是一種戰鬥工具,當然,這裡麵也不乏類似於劍修“愛劍如命”的例子,不過修“本命靈木”的也是少數。
正是因為如此,那綠衣女子才會說,靈木道對靈木的態度沒有那麼好。
所以見到是鐵骨長老的洞府出事,大部分靈木的反應是:元嬰真仙的洞府……算了,咱們還是在院牆外圍觀一下就好了——反正那裡有陣法,咱們也彆進去。
彆說是靈木,就連靈木道的修者,第一反應也都是:這個……合適不合適衝擊長老洞府?
鐵骨長老在靈木道裡的人緣……怎麼說呢?雖然脾氣火爆了一點,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比較正直,也相當護短,平時多數人躲著他走,不敢招惹,口碑卻是還不差。
不過在馮君找上門之後,他的脾氣明顯地大了,尤其是三名真仙失蹤、一顆元嬰樹妖被拽走之後,他變得暴躁無比,甚至於都不近人情了。
在他離開禁地前往天星原的時候,一名金丹弟子建議說,要不禁地這裡安放一棵穿空藤,以防馮君偷襲,結果被他一掌打得口吐鮮血,“你也要教我做事嗎?”
有個彆人明白,鐵骨長老巴不得馮君繼續來騷擾禁地,如此一來,那就是胡攪蠻纏的性質了,靈木道的出竅真尊想管,都可以管一管了。
這名金丹弟子的提議是好心,但卻違背了鐵骨長老的本意,吃這一掌雖然有些過分,可暴怒之下的鐵骨長老有如此舉動,也不算意外。
但是在大多數弟子看來,長老行事更加暴虐了,咱們沒事的話,還是繞得遠一點吧。
所以鐵骨長老的洞府出事,大家一開始的反應,竟然是猶豫:如果我衝在最前麵,等長老回來問話,會不會也吃這麼一掌?
就這麼一猶豫,馮君已經開始大肆掃蕩元嬰洞府了。
院牆外的兩株食人樹倒是忠心,見狀將藤蔓扭轉,筆直地刺向洞府門口。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它倆每一次出手,總會刺歪,不是紮到牆上,就是刺入地下,倒是把一個好好的小院弄得亂七八糟。
馮君卻是牢記綠衣女子的話,三息時間將儲藏室和待客室席卷一空,然後點開手機,直接選擇了挪移到熾焰板塊。
他對熾焰板塊很有些抵觸,但是他席卷了鐵骨長老不少東西,生怕上麵有些東西是有印記的,既然倉促之間無法處理乾淨,那麼除了退回地球,來熾焰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他剛剛在熾焰落地,大佬就用意識通知他,“沒事,印記我都遮蔽住了,他想找還真不是那麼容易,沒必要跑這麼遠。”
馮君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一下,老大你怎麼不早說?
不過與此同時,天星原上鐵骨長老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睚眥欲裂地大喊一聲,“小賊……竟敢動我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