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子當天晚上就離開了,不過高強沒去,跟他同行的是安何駿和小天師。
至於說高強為什麼沒去,原因很簡單,他也快入先天了。
當然這個快不是說馬上,反正不出現大瓶頸的話,一兩年之內就能見真章。
丹霞天的反應也很快,麻三娘直接入夢那對老夫妻,告訴他們麻姑打算顯聖,但是你們的女兒回來之後,當反省自身,否則以後還會有報應。
這種話隻合適神鬼來判,現實社會中,有人這麼說的話,那是很不討喜的——老兩口肯定會為女兒找各種理由,譬如說網貸公司本身就是違法的……
但是神鬼做判斷,兩人就得捫心問:女兒做得對不對,難道一點錯沒有?
所以老兩口誠懇地表示:孩子不懂事,回來之後我們會教育的……對了,供奉也不會少。
嘎子三人去緬甸,處理得也是快刀斬亂麻,三天就解決完了。
一開始就是小天師出場,要帶走那女人,當地勢力肯定不答應,還派人跟蹤她。
然後安何駿就表現出了他的冷酷,直接殺掉了兩名監視者,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種人以前他也殺過,沒有什麼不適。
在這個過程中,小天師也搞清楚了,這幫人囚禁的人不止一個,被囚禁者也不全是無辜的,但是……無辜與否很重要嗎?你們憑什麼審判他人呢?
以洛華的實力,都不會隨便審判他人,隻有惹到洛華頭上了,他們才會暴走——無非是一方勢力,冒充啥國嘉機器?
所以小天師直接用靈獸袋裝走了二十幾個女人,而看守者中,有幾個罪大惡極的,被嘎子直接震斷了心脈,外表毫無痕跡地死去。
潛回國之後,大部分女人在鄰省被放了出來——不是邊境省份,因為當地人不是很可信。
放出這些女人,打個電話報警,三人就離開了,那些人怎麼跟警方解釋,怎麼回家,那就跟他們無關了。
小天師帶走的有四個女人,都丟在了丹霞天附近,他們才一離開,麻三娘已經指使道姑們趕到,“意外”地發現了幾個可憐蟲。
三人馬不停蹄地趕回洛華,其中嘎子的心情最為複雜,他想知道還需要多長時間,羅玉環才能開始修煉——他並不是想徹底搞特殊化,隻是希望她能比彆人更快一點。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馮君不在洛華,他去了高盧。
一開始,他是去了太白山,土靈也已經大致消化了太白山的地脈精妙,於是他就帶著土靈去了喀喇昆侖山,想聽一聽專業的意見。
但是土靈對昆侖的評價不是很高,覺得也就那麼回事,主要是選址不錯,巍巍喀喇昆侖隱約可以彙集一些天地意誌,選擇這裡修建山門算是順應大勢,地脈提升手段卻是乏善可陳。
它還點評了一下護山大陣,認為隱藏得並不是很好,來個金丹就能看穿玄奧,不是真正的秘境手段,而且就現在的情況,它都有信心悄然潛入而不驚動對方。
馮君對地脈這一套不是特彆精通,但怎麼說也是鑽研過的,跟土靈對話了一陣之後,竟然又扯到太白山的地脈了,而這一次土靈很有交談的興趣。
說實話,它以前壓根兒就看不起馮君的地脈手段,這次是被太白山的地脈震撼到了,有些想法也需要跟人交流一下,而交流了一陣之後,它發現自己還是有點小看對方了。
說到最後,馮君說要不再帶你去高盧看一看,那裡的道觀也在建。
到了高盧之後,馮君意外地發現,道觀快要建好了,忍不住感歎青城山的速度。
他看一下布局,發現跟澳洲索菲亞的真武殿有點類似,前院不算特彆大,後院幽深得很,顯然也有把這裡打造成修煉場所的計劃。
馮君初來的時候,張洞遠和董曾鴻都不在,他也就沒有露頭,倒是土靈琢磨了一陣,有點躍躍欲試的意思——地脈很微弱,但是這種相對獨立的地脈,它有點想法打算驗證一下。
這就是琢磨過太白山地脈的後遺症了。
不過馮君表示,他不會出相應的靈石,土靈遲疑了一陣,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第二天中午,馮君正在陰涼處,跟土靈交流地脈改造設想,猛然間看到遠處有二十多人走了過來,然後扯起橫幅,擋住了進道觀的路。
道觀其實就在路邊半山上,青城修出的這條岔路,也就二十米長,不到十米寬,這二十幾個人把橫幅一扯,人們就沒法出入了。
馮君的神識一探,已經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原來道觀修建的時候,當地人要求做工,張洞遠則是想用華夏的工人——他知道法國的工人使用起來不順手。
然後就出問題了,道觀想在當地買建築材料,建材商都不肯賣給他們,原因就是他們不雇傭當地人,建材商已經接到了工會的警告,說不許賣給華夏的道觀。
這就很讓人鬱悶了,搞建築的人都知道,水泥、沙子、磚頭、碎石這些建材,基本上都是當地購買的,遠處拉來就很不劃算了。
而張洞遠的道觀,規格比索菲亞的差多了,阿姆斯丹道觀的建築規模極大,當地供貨商想卡的話,華夏的工程隊都能主動提供貨源,但是高盧這裡卻是完全行不通。
所以青城也隻能有限地聘用了幾個當地人,結果一乾活,那真不是一般的坑,自由散漫效率低下,乾活乾到一半,就能停下來去吃下午茶。
張洞遠猜出是這種結果,總算還好,他雇的還有華夏人,多出的幾個當地人,就當白開工資,買個太平了。
然而等到土木工程完得差不多的時候,高盧人又通知他,電工得用當地人——你們自己的電工不合格,萬一出了完全事故怎麼辦?所以必須得用我們的人。
除了電工,還有苗木栽培師之類的,也得用當地人——你們自己做,可能環保不達標。
說白了就是欺負人,關鍵他們看張洞遠等人是華夏人,而在西方人印象中,大部分華夏人都比較老實,欺負也就欺負了。
但是張洞遠身為一派執掌,應付這點場麵還是沒有問題的,他選擇高盧修建道觀,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於是他托人跟幾個能量不小的人物打個招呼。
反正他的廟不算大,為難他的也是一些小嘍囉,有人說合之後,道觀又雇了幾個當地人,大家對比著乾活。
乾了四五天,高盧人是真的不行,張洞遠大手一揮……解雇!
不是不給你們機會,是你們真的不合格!
青城又給了一次機會,彆人幫張洞遠說話也就方便了,解雇也是順理成章。
這些人沒了工作,卻也不敢在其他方麵動手腳,於是隔三差五地來抗議,就是要惡心人。
道觀也懶得理他們,你大不了堵路,反正不可能一天堵二十四個小時——其實高盧人真的不勤快,抗議都是中午來晚上走,中間偶爾還要吃個下午茶。
給道觀裡華夏人的感覺,就是這些人除了惡心人,基本上是乾啥啥不行。
不過馮君看到的可不是這個,他的眉頭微皺,輕“咦”了一聲。
土靈也感受到了他的想法,忍不住表示,“這一脈道統,還真沉得住氣,末法位麵果然是夠悲哀的。”
馮君手上一掐訣,周邊迅速地風起雲湧,大風刮得人站都站不穩,天上烏雲滾滾,好像一眨眼就到了黑夜。
抗議的人發現變天了,趕忙收起橫幅,不成想那橫幅被大風吹得嘩啦啦直響,收到一人手上的時候,幾乎能把人帶飛。
最終大風還是沒有帶飛人,隻不過把那二位帶倒了,手上一鬆,橫幅已經不見了去向。
“風太大,先回吧,”有人在狂風中大喊,“眼看著雨也要來了!”
“先進車裡躲一躲吧,”有人還不甘心走,“如果雨很快過去的話,還能繼續抗議。”
“標語都沒了,還抗議什麼?”有人大喊,“明天再來吧。”
眾人於是驅車下山,不成想那一大團烏雲也很是奇怪,很快就飄到了鎮子上,還下了十來分鐘暴雨,才逐漸散去。
這幫人今天跑得挺快,倒是沒有淋了雨,但是第二天起來,一個個都是眼歪嘴斜,看起來像是中風了的樣子。
在高盧也沒有什麼中風的良藥,一般醫生會認為是“麵部神經麻痹”,治療方法就是熱敷和傳說中的“多喝熱水”。
如果一兩個人中風,他們也不會在意,現在的問題是,去過道觀的都中風了,大家一商量,覺得肯定是被昨天那一股歪風吹的。
這事兒該怎麼理解?有人建議了,“找那個道觀,索賠去!要不是他們解雇了咱們,咱們昨天可能去那裡嗎?”
這麼說話的人,思路比較清奇,但是某些人要找茬的時候,再奇葩的理由都能用得上,國和國之間尚且如此,何況人和人?
眾人先是愣了一愣,然後想一想,覺得華夏人實在沒什麼威脅,於是紛紛讚同。
提建議的這位拉開車門正要上車,晴空裡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劈了下來,他頓時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