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界,洛華是馮君唯一的道場,但是這道場非常封閉,並不對外。
他也不可能讓人求懇到這裡——其他人還要不要修煉了?
借用道門其他支脈的道場?那倒是可以,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拒絕——歡迎還來不及呢。
可馮君不想那麼做,他雖然不介意幫著提攜其他道門支脈,但是幫助也要有個度,現在道門各脈,誰家不需要“流量”?就算人家惹不起他,久而久之也難免出現點問題。
就像某笑話,有人每天給乞丐五塊錢,有一天隻給了一塊,乞丐不乾了:我那四塊錢呢?
真的就是那句話:不要輕易考驗人性。
想來想去,馮君覺得還是把這個接口,放在即將完工的文化小鎮上。
小鎮快要完工了,目前是在栽種行道樹什麼的,還有一些建築在做最後的裝潢。
這建築裡,有一大塊是古典建築群,是用來宣揚華夏文化的,能讓人來遊玩,也能讓影視公司取景,不過可以肯定,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還有一些零散建築,是將來打算吸引一些不太鬨騰的文化公司來入住——隻租不賣,主要是為一些有剛需的人提供一些方便。
說到底,馮君和楊玉欣搞這個小鎮,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一年沒有一個客人都無所謂。
馮君特地叫來楊玉欣,跟她說起來這件事,然後問她,“圈出來一百來畝的地,弄一些小建築講道,再修一些客房,你看行不行?咱不弄廟……畢竟是建國以後不許成米青了。”
“還專門圈什麼的地,”楊玉欣搖搖頭,“北邊我不是修了兩條街的建築嗎,都歸你了,由你折騰,你不建道觀的吧?”
“我肯定不建道觀,不許成米青的道理,我還是懂的,”馮君點點頭,不過接著又皺一皺眉頭,“可是那裡,你不是打算做點什麼營生的嗎?”
“那就不做了唄,”楊玉欣一擺手,很隨意地發話,“你既然要開道場,閒雜人肯定不能接近了……這鬨哄哄的,沒有肅穆感,會影響道場形象。”
馮君怔了一怔,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道理,但是,“如果用了這片地的話,就不可能有配套服務的人了……會非常冷清。”
他不怕冷清,事實上洛華的人也不多,但是什麼人都沒有的話,給人的感覺也不太好。
楊玉欣聽到這話,怔了一怔之後點點頭,“也是,可是這邊太繁華的話,真的不合適。”
“把握好分寸就好,”馮君笑著回答,“你看現在的廟宇和道觀,越是興旺的地方,遊客就越多……鬨中取靜就不錯,也合適紅塵煉心,彆影響到莊園內部的修煉就好。”
“那隨便你了,”楊玉欣是絕對不會違逆他的,“你挑一塊地方吧。”
馮君看了看圖紙,隨手畫了一塊地方,“就這裡吧,圈起來,蓋幾棟兩層小樓,中間蓋一座閣樓……要五層樓那麼高,照著文宣塔的樣子蓋,沒問題吧?”
楊玉欣則是回答,“三個月……如果保護周圍樹木的話,那得四個月。”
這塊地陸陸續續開發了一年多,但那是一些基礎工程占了時間,而且她也不想太過高調,否則的話,工期真不會這麼長。
現在馮君要搞的這些,她是真的能展示一下基建狂魔的速度。
唯一有點阻礙施工的是,這裡的林木不算茂盛,卻是有十幾棵胸徑四五十厘米的大樹,砍伐掉的話有點可惜,不砍卻又阻礙施工。
“這樹我可以挪一挪,”馮君隨口回答,“你那施工方案吧,定下了我就挪樹。”
說完之後,他就去找其他人,把自己的決定說一說,最後表示,“這個祈願塔該怎麼操作,你們有什麼合適的建議嗎?”
“搞這個做什麼?”果不其然,張采歆第一個反對,“咱們本來就是修自身的,需要在意這些嗎?撇開正策因素不提,我看不出它有什麼必要性……是因為索菲亞嗎?”
這家夥就這點不好……馮君笑著點點頭,“心直口快是個好習慣,但我現在要的是建議。”
“我覺得有必要搞,”出乎意料的是,梁思玉出聲反對自己的閨蜜。
她白了張采歆一眼,“洛華現在的美譽度很高,但是太神秘了,彆人接觸不到……其實咱們已經比昆侖強很多了,是時候擴大一些影響了。”
張采歆瞪了她一眼,“其實你就是想修煉了,對吧?”
馮君不能確定,這倆人是不是在演雙簧,於是輕咳一聲,“回到正題來,我需要建議。”
“其實誰也不想耽誤修煉,”難得的,喻輕竹出聲了,“不過美譽度還是需要的,如果沒人的話……古佳蕙可以上。”
古佳蕙白了她一眼,“為什麼你不上呢?我更喜歡在莊園裡修煉。”
蛻凡九層……何苦難為蛻凡九層?
“我是真的想負責,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喻輕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然後輕歎一聲,“但是……我姓喻啊,在鄭陽不能這麼做。”
喻老本身就是伏牛的,為了避嫌,年近百歲才回到鄭陽,就是防著彆人擔心他搞山頭什麼的,而她是喻家嫡係,怎麼可能招搖?
我這是修仙文,不是宮鬥文好不好?馮君無奈地搖搖頭,“嘎子,這個事兒交給你了。”
說完之後,他起身就走了——我是想跟你們商量點事,你們這都是什麼樣子嘛。
這一刻,他有點意興索然,我這人毛病不少,但一直是在為你們著想,可你們根本沒有什麼危機意識,覺得我做的這些,都是欠你們的?
他猛地就這麼離開了,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了。
短暫的沉寂過後,張采歆站了起來,“我去找他,今天這事兒我有錯。”
“你坐下吧!”嘎子冷哼一聲,根本不考慮“洛華第二人”的麵子,他氣呼呼地發話,“君哥說了,他問的那個問題,就由我負責了,你們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彆多事了。”
張采歆看他一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嘎子翻一下眼皮,“你們跟他關係都很好,但是……我才是他的發小!”
這話指責的意味很濃,也算是他的一次爆發——你們平常爭來爭去,我也不說了,但是耽誤了君哥的正事,你們覺得合適嗎?
說完之後,他也站起身了,“這事兒我負責了,大家散了吧。”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誰都沒有“散了”,半天之後,才稀稀拉拉地離開。
嘎子有點氣不平,找到了馮君,“君哥,她們私心都太重了……隻不過,大部分都是你的女人,我也不好說什麼,你這麼拖拖拉拉的,不行呀。”
“哪兒有什麼不行,”馮君聽得就笑了,他現在的神識非常強大,對於自己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他也很清楚,“大家都忙不過來的話,那我就再換一處。”
“彆啊,”哪怕嘎子有點缺弦兒,他也知道目前的爭執,隻是人民內部矛盾,真要讓君哥把地方換了,那可真沒法做人了,“那樣的話,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嗎?”
“呦嗬,你還學會拽文了?”馮君看他一眼,“這話誰教你的?”
陸曉寧翻個白眼,看起來也很是無可奈何的樣子,“是你教我的,你高二,我初三那年……咱們不是去街上打台球嗎?”
馮君的記性也不錯,聞言點點頭,“你跟桂子打的那一場……嘎子你跟我說實話,這買賣給你,掉不了鏈子吧?她們都是我的女人,而你是我的兄弟。”
其實很多人都不是他的女人,不過……管事的都是他的女人。
嘎子難得地考慮了一陣,然後才正色發話,“咱能……先開個試點嗎?”
馮君聽得就笑了起來,“你不是說,不要給彆人做嫁衣裳嗎?”
“這個我想過的,君哥,”嘎子正色發話,“彆的試點,那是給彆人做嫁衣裳,但是丹霞天不錯……咱們跟麻上人是交叉持股的。”
哎呀?馮君訝異地看他一眼,“你還知道交叉持股?”
說是這麼說,但是他心裡還真的動了點心思,丹霞天貌似……還真的不錯?
他不會去想什麼茅山、武當、青城、太白山或者羅浮山,那些地方都有道門的大根基,他過去借個地方肯定沒有問題,誰也不會不歡迎他。
事實上,哪怕是王屋、昆侖、龍鳳山這些不太友好的地方,他要過去說借個道場,誰還敢說一聲“不借”?
然而他想在道場顯聖,肯定不是短期行為,一旦形成慣性,那真可能是為他人做嫁妝了。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會考慮借用彆家的道場。
但是嘎子的這句話提醒他,其實不是所有的道場都不能借,丹霞天位置偏僻,很需要揚名不說,關鍵是兩家的合作基礎,超過道門任何一脈。
而且麻三娘本身就是靈體,又是出塵期修者,等她的修為穩定之後,自己也能做些顯聖的事情,不會太過糾纏他。
不過下一刻,他就想到了一個被稱作陳主任的主兒:我這是……也要成為婦女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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