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的元嬰真仙心裡非常不爽,但是也沒有辦法發作。
倒是尢軒真仙聽到這話,忍不住出聲發問,“那你能說一下,為什麼擾亂天機嗎?”
“因為似是而非的東西太多,”劉興宇正色回答,他是連雲飛長老都敢忽悠的主兒,說點謊話真的太輕鬆了,“很容易讓人借題發揮,但是人已經死了……何必把東城搞亂?”
“你這是什麼態度?”元嬰中階惱了,“這可是死了一名元嬰中階,你不調查清楚,東城就能不亂了?”
“東城亂七八糟,本來就是因為他來了,”劉興宇正色發話,“如果他不來,東城彆院的金丹也不會自相殘殺,更不會有人去刺殺靈植道的貴賓,他一死,事情揭過……天下太平。”
“你,”元嬰中階氣得鼻孔都要冒煙了,“彆院的真仙就不是真仙了?”
“我可沒這麼說,”劉興宇正色回答,“倒是端木故柱跟我說過,我這區區的客卿,還不配給他提鞋……唉,天狂有雨人狂有禍啊。”
他的話是不是添油加醋,這誰也不能確定,不過毫無疑問,他的身份確實有點尷尬。
另一名彆院的真仙出聲了,那是元嬰初階,“你這麼說,不是硬把自己往嫌疑人身上推?”
劉興宇卻是穩穩地回答,“我若是嫌疑人,還能擾亂天機嗎?”
這話當然是有道理的,但是他的態度已經說明,端木故柱的死,跟他肯定有關係。
兩名彆院真仙是真的氣兒不平,但他們隻是來做見證的,就算想協助調查,那都得尢軒出聲,所以除了質問一兩句,真的也沒能力做得更多。
尢軒真仙側頭看一眼劉興宇,“興宇道友,你跟雲飛長老也是這麼解釋的?”
“我當然不敢這麼怠慢,”劉興宇淡淡地笑一笑,“還跟長老講了一些其他細節。”
尢軒真仙眨巴一下眼睛,饒有興致地發話,“想必,這些細節是我們聽不得的?”
劉興宇笑眯眯地回答,“有些事情,我都寧可自己不知道……尢軒道友若是想多了解一些,怕是隻能去找長老了。”
“我才懶得費那勁,”尢軒真仙毫不猶豫地搖搖頭,“既然長老都認為你這麼做無妨,那就無妨吧,多謝你沒有講細節給我聽。”
端木故柱的死,這就算調查完畢了,跟來的那兩名彆院真仙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們能在人死之後還來看看,已經算是全了道義,現在太虛門上下要淡化處理,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所以說到底,好死不如賴活著,任你修為通天,活著才是硬道理。
尢軒也沒有就這麼離開,而是上門去拜會了一下靈植道的頤玦長老——她可是太虛眾多後輩弟子的偶像,尢軒真仙若不是負責考察這個案子,都沒資格登她的門。
尢軒真仙很激動,待了差不多一盞茶功夫,出來之後得意洋洋地表示,“今天這事兒,夠我吹噓十年了!”
至於今天的主要任務,他根本提都懶得提:雲飛長老都已經發現擾亂天機了,也沒有說什麼,我多那個嘴乾啥?
這就是頤玦真仙執意多停留兩天的緣故,也是守中真仙要請她過來的緣故。
馮君自然也能感覺到其中的善意,甚至尢軒真仙來調查的時候,都沒有找他了解過情況,可見有關係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
所以守中真仙來找他,說已經可以離開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帶著大家來到了庚字原。
素淼真人原本還想多待一陣,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連元嬰中階都“畏罪自殺”了,而端木家彆說還剩兩元嬰,隻說他們所擁有的金丹真人,也足以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太清是太虛下派不假,但是端木家子弟也多在太虛彆院裡,真要鬥起來,太虛門也隻會兩不相幫。
不過總算還好,這一次天琴之行,也獵了一些妖獸,采買了些物品,還分得了一隻金翅翼虎的魂魄,回頭拿到太清派,也能交易不少好東西。
那兩隻被守中真仙擒下的金翅翼虎,最終還是被殺了,此獸極不易馴服,起碼天琴位麵的馭獸道是做不到這一點,而且區區的金丹修為,也不值得大做文章。
所以守中執事直接將兩隻翼虎的魂魄抽出,此物若是能抹殺靈智,融入寶器中慢慢培養,也能做個懵懂器靈。
隻是守中真仙不太看得上,而且他殺的也是太虛的妖獸,出手已經有點不太好了,再要帶走未免會被人笑話,所以順手就給了他們一行人。
竇德得了一隻,另一隻原本是要給馮君的,但是馮君不稀罕,就分給了素淼真人。
當然,她得了妖獸魂魄,雷犀就要少分很多了,這也無須細說。
到了庚字原之後,馮君也沒馬上表示自己推演完畢,而是又在靈植道裡走動了兩天,最後宣布已經推演出了阿修羅位麵的坐標。
不過據他推演,兩個位麵之間能相互投放修者,大概還得二十五年到三十年,當然,如果天琴位麵有什麼手段,能加速投放進程,這就不是他所能了解的了,所以就隻是照直說。
最後他張嘴討要一百上靈的推演費用,結果守中真仙隻給了他一萬中靈,不過倒是答允了他,如果你推演得無誤,起碼還有五千中靈的尾款。
馮君對此頗有一點不滿,說早知如此,就該推演之前要靈石,結果守中真仙表示,能給你中靈已經不錯了,如果你真的身懷上靈,信不信會招來元嬰修者的覬覦?
沒錯,你殺得了元嬰真仙,但是如果有元嬰真仙暗中惦記,你吃得消嗎?
聽說他想要上靈,倒是頤玦真仙找了過來,開價說一枚天香果兩塊上靈,問他賣不賣。
馮君聽到這個開價,肝兒都是疼的,要知道上一次他出塵八層晉階九層,用了足足十八顆天香果,再加上還幫其他人提升修為,用了二十四五顆。
就算按官方牌價算,這些天香果,也是價值五十萬靈石了,居然就被他那麼用掉了。
不過垂涎歸垂涎,他還是拒絕了頤玦真仙的請求,隻是這一次他留了活話,說回頭要問一問師門長輩,看能不能交易天香果。
彆說,頤玦真仙看起來很冷傲,但是有時候還相當地大氣,她直接尋了兩本功法書給他,卻都是混元吞天功的金丹期功法——這門功法的弊端,當然瞞不過她。
馮君本來想拒絕來著,因為無功不受祿,而且他表示——“師門也有金丹期後續功法”。
但是頤玦真仙很乾脆地表示,“我認為你不該呆板地修煉後續功法,這一門功法其實很神奇,難得你又是擅長推演的,為什麼不推演出一套最合適自己的功法呢?”
馮君聽到這話,也不得不承認,這頤玦長老是他見過的人裡,心氣兒最高的。
難得的是,她認為他也做得到,於是他正色發話,“其實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有了你這兩本功法,我又能少走不少彎路,隻不過這份人情,領得就大了一點……太貴重了。”
“外物而已,不算什麼,”頤玦真仙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既然你早有誌向,我也算沒有送錯人,畢竟出塵期敢這麼想的人,實在太少了……希望你能如願以償。”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名出塵小修,她竟然生出了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馮君卻是笑著回答,“那就多謝真仙吉言了,天香果一事,我回去就問師門長者,看看還有沒有了,若是有,送你十顆又何妨?”
他之所以不拿出天香果,還是要征求一下大佬的意見,看合適不合適這麼做,他知道大佬發育得很穩(wei)重(suo),天香果大概率不會出問題,但終究還是問一問為好。
“你若有天香果,我自然會買,”頤玦真仙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是差這點靈石的人嗎?再說了,這種功法……也就是對你有點價值。”
果然是大氣啊,馮君心裡都忍不住伸出一個大拇指來。
想他初到修仙界的時候,隨便買一本差不多點的功法,都要好幾萬靈石,十來萬的功法典冊也不少——那都是沒有到金丹期的功法,最多不過出塵期。
現在倒好,兩本金丹期功法,人家隨隨便便就扔給他了,要不說結交的人不一樣,眼光就不一樣,法侶財地中的“侶”,真的也很重要啊。
然而,他也不會因為對方的這番話,就坦然接受,而是正色表示,“長老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正因為它對其他人沒用,對上我,你才更應該賣個好價錢!”
這家夥倒也不算糊塗!頤玦真仙聽他這麼說,心裡也有點開心,她無意賣什麼人情,就是純粹順手為之,但是遇上明白道理的,總是能讓人心情更愉快一些。
不過她冷清慣了,隻是淡淡地發話,“偏你多事,不要就還來!”
“當然要了,”馮君一拱手,“就此彆過真仙!”
生受了這兩本功法,他恨不得馬上就回去,問大佬天香果的事情。
然而,在向守中真仙告辭的時候,守中真仙將他拽到一邊,低聲發問,“你那挪移神通,能否穿破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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