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好用……馮君一時間啞口無言,他真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
這肯定是開車了,但是看她的樣子,又是真情流露的那一種。
他想一想之後,終究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怎麼好用?”
“好用……就是好用,”佘誌君衝著他呲牙一笑,很有點欲語還休的意思,“反正你試過了,就會知道了。”
馮君左右看一看,這一刻,他真的很想試一試,但是最終還是用力把她推了起來,自己也站起身來,“你願意躺,就自己躺著好了。”
他使的勁兒有點大,佘誌君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卻又吃吃地笑了起來,“真是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呀,你跟唐文姬在一起的時候,也這樣嗎?”
“我建議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馮君背著手看著前方,淡淡地發話,“小心著涼。”
“那你為什麼不回?”佘誌君大著舌頭發話,“今晚可是有雪的……哦,已經開始下了。”
下雪了?馮君抬頭看一眼天上,果不其然,真的開始飄零散的雪花了,心中忍不住一喜,“今天晚上是大雪還是小雪?”
“不會小的,”佘誌君隨口回答,“波蘭這邊的天氣預報,沒有華夏的準,不過連續兩天有雪,這雪怎麼也不會太小吧?”
馮君轉身過來,二話不說,直接一個昏憩術丟了過去,然後一伸手,抱起了還未摔倒的她,又收起躺椅,身子一閃,回到了行在。
他把她抱進客房,佘誌君的助手還沒有休息,看到他進來,忍不住驚呼一聲。
馮君把佘誌君放到床沿上,“幫她把衣服脫了,蓋上被子……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之後,他轉身出去了,看一眼二樓,“沒看夠嗎?下來睡覺!”
董曾鴻和張洞遠的客房都在一樓——事實上,行在的客房就都在一樓,剛才這兩位為了看熱鬨,居然跑到二樓去了。
見他出聲招呼,兩人笑嘻嘻地下來,張洞遠甚至不無遺憾地表示,“可惜了,小佘是我見過的最潔身自好的美女,馮山主你就不動心?”
“你是不是對‘潔身自好’這個詞有什麼誤解?”馮君白他一眼,“幸虧咱們今天過來了,真去她家吃火鍋的話,下起雪來又耽誤事。”
“下雪……那就是留客天嘛,”張洞遠見他沒有不高興,終於將一顆心放在了肚裡,“說實話,她仰慕你很久了,願意幫海外道觀支付一半的費用,隻求引見一下你。”
我就說嘛,馮君終於明白了,怪不得佘誌君這麼不矜持,合著是我的粉絲啊,他擺一擺手,“早點休息吧,還可以睡個懶覺。”
“那就睡去吧,”董曾鴻鬱悶地歎口氣,“希望雪不要下得太大,要不明天都不好觀察。”
接下來,大家就都休息了,馮君卻是沒有睡,他坐在二樓的欄杆旁,默默地看著雪景。
一開始,雪花並不大,也很稀疏,偶爾還會停,直到四個小時之後,雪才慢慢地大起來。
淩晨四點左右,馮君的身子一閃,消失在了行在外——這種程度的雪,就可以出手了。
他剛才就估算了一些位置,大概應該在幾公裡之外,來到近前之後,他又拿出手機,推演一下方位——其實到了這個時候,位置推演已經不是很重要了,靈石礦一般不會太小。
他選了一處樹木相對茂密的地方,幻化出的大手一抓,直接將大部分的積雪抓開,露出了一塊直徑十來米的圓形空地。
然後的挖掘就比較容易了,大手多抓幾下,泥土也不亂扔,直接送進儲物袋裡。
約莫用了十分鐘,馮君就挖出一個深達二十多米的大坑來,然後他縱身跳了下去,開始使用化石為泥的招數,身子也向地下沉去。
他使用化石為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很輕鬆地就潛入到了地下兩千米處,這裡的壓強已經有點大了,馮君心裡也有點焦慮——怎麼還沒有發現靈石礦?
不過已經是這樣了,他還是耐住性子,一點一點往下走,時不時地劃一下手機,搜索一下“附近的靈石礦”。
當他下潛到五千多米的時候,終於找到了靈石礦的提示,估算一些就可以得出,這裡的靈石礦,距離地表差不多有七千米——這樣的深度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馮君覺得自己下來一趟不容易,是不是該直接挪移到澳洲那邊的海域,把那個盜采靈石礦的七星陣直接拿過來,不夠再想一想,時間不一定夠了,這邊馬上要天亮了。
要知道必須七星定位之後,才能激發陣法,但是現在……定位並不容易。
馮君先是橫向化石為泥,周圍探查了一下,發現真的分析不出這個靈石礦的儲量——關鍵是這裡移動起來太不容易了,不像在大洋深處,海床上可以隨便挪移。
這堅定了他先開采海洋靈石的決定,反正這裡的靈石礦很深,短期內不可能被人發現。
等他再從地下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早晨七點了,正常情況下,天都快亮了。
不過現在不是正常情況——天上正是陰雲密布,看不出天亮了沒有。
馮君出來之後,左右掃一眼,頓時有點傻眼——怎麼才下了這麼一點雪?
他敢於肆無忌憚地動手,主要就是因為他判斷,這場雪起碼不下個七八厘米厚?
隻要積雪夠厚,就能掩蓋他的動手,所以他甚至先等了四個小時,看到雪下大了才出手。
然而現在,地麵也隻是薄薄的一層積雪,看起來兩厘米都不到,“這三個小時裡麵,難道就沒怎麼下雪?”
不過不管怎麼說,已經做了,再說其他的也晚了,馮君取出儲物袋,將裡麵的泥土倒出來,把大坑回填得差不多,然後捏一個法訣,將周邊的新雪吹了過來。
但是新雪實在太少了,勉強能遮蓋住大坑的痕跡,可是想讓大家認為,這裡沒有什麼問題,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在他開挖的時候,這一塊的積雪已經被毀掉了。
如果有人過來,認真地檢查一番,肯定會發現這裡有異常。
馮君在坑邊待了有七八分鐘,仔細地考慮了一下:要不要使用祈雨陣法?
祈雨陣法能求下來的不一定是雨,遭遇一些不同的溫度,求下來的是雪也很正常。
哪怕在手機位麵,也隻有“祈雨陣法”,根本沒有祈雪陣的說法——這兩者基本上沒有任何區彆,區彆隻在於當地氣溫。
不過他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暫放棄。
他回來的時候,也就七點出頭,張洞遠和董曾鴻的房間裡已經有了響動,修道的人一般都比較注意早起,然而,他倆洗漱完畢站在院子裡打拳的時候,兩名女士的房間依舊沒反應。
雪還是慢吞吞地下著,時不時地還停一停,馮君把行在的防禦陣關閉了,雪花飄進了小院,很快就被地上的熱氣消融為水。
兩人打了半個小時的拳,又推手十分鐘,張洞遠甚至邀請馮君,“來推一推?”
馮君笑著搖搖頭,“你倆配合的就挺好,我怕自己控製不住力度。”
用過早餐之後,董曾鴻出聲,“趁著雪不大,出去看一看?”
“沒必要,”馮君搖一搖頭,淡淡地發話,“我今天早晨去看了一趟,大概不合適建道觀。”
董曾鴻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今天早晨?那咱們現在……可以走了?”
馮君笑一笑,“再看一看吧,這場雪也能幫我判斷一下,是不是還有什麼潛力。”
這話說得比較玄虛,但是這二位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懷疑——道門從來不排斥玄虛,董曾鴻沉吟一下發問,“馮山主的判斷,主要出自哪幾個方麵?”
馮君笑著搖搖頭,並不回答,半天之後才表示,“有些感覺解釋不來的。”
他不可能說出實情,但也不想欺騙對方——到了這個咖位,有些事情真不合適做。
董曾鴻沉吟一下發問,“那我想出去走一走,你去不去?”
馮君搖搖頭,頓了一頓才回答,“你需要什麼交通工具?我可以幫你準備。”
董曾鴻是想試探一下他的態度——鬼穀傳人哪裡是那麼好騙的?不過馮君的反應很坦蕩,這讓董曾鴻又有點疑惑,“雪不算小,先拿個望遠鏡吧,我倆上一下二樓?”
馮君丟給他倆兩個望遠鏡,“昨天你倆上樓不打招呼,今天倒是懂了。”
這話也算不上抱怨,日常開懟而已。
這二位也不理會他,笑一笑就上樓了,拿著望遠鏡四處看。
馮君提供的望遠鏡遠超市麵上的普通貨色,兩人來回調整焦距,看得不亦樂乎。
看了一陣之後,張洞遠低聲抱怨,“這雪花還是有點影響視線啊。”
董曾鴻也在四下看,尤其是馮君曾經挖坑的地方,他看得格外細,因為隱約能看出來,那裡有一點不一樣。
然而,距離實在太遠了一點,雪花也非常影響視線,再好的望遠鏡也沒用,“還是不夠清楚。”
看著董曾鴻掃視的方向,馮君一臉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