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馮君的提問,索菲亞很肯定地回答,“我當然可以發現它的不凡,因為實在太重了!比黃金還要重很多,你剛才說那是什麼……玄鐵?是這個發音嗎?很寶貴嗎?”
“你問題怎麼這麼多?”馮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玄鐵當然也很寶貴,但終究隻是一種金屬,隻有一塊兩塊的,也沒啥大用。”
他的話說得有點不儘不實,玄鐵被拿走,他心裡也很可惜,而對方發現這塊材料的特殊,肯定也會一探究竟——為了拿到新配方而殺人放火的例子,真的不要太多。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也僅僅是材料應用方麵的問題,敏感性雖然不算低,可絕對超不過“剛剛死亡的外星生物的骨骸”——後者意味的內容,實在太多太多了。
馮君又皺著眉頭想一想,然後沉聲發問,“你拿走的就這五樣嗎?”
“我很想全拿走,”索菲亞一攤雙手,臉上滿是無奈,“但是非常遺憾,我拿不了那麼多,所以老大,你應該給我配一個納物符……我是認真的。”
“你已經有後備箱了,”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他認為索菲亞這次的表現不錯,但是他不會因此而違反原則,再說了——有了納物符,你就能打得過聖裁者嗎?
所以那三樣物品被人拿走,不是有沒有納物符的問題,而是你打不過人家,哪怕給了你納物符,然後……人家搶了你的納物符,反倒是什麼都有了。
馮君沉吟一陣,然後又問一句,“接下來你是什麼打算?”
“我可不想在以後的日子裡,一直頂著‘叛教者’的名頭,”索菲亞悶悶地回答,她雖然對教會不感興趣,但也不願意像一隻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沉悶了片刻,她的眼睛一亮,“要不我去華夏吧?”
馮君搖搖頭,“都跟你說了,華夏沒有你的修煉環境。”
索菲亞的眼珠轉一轉,“我也可以去歐羅巴……你能送我過去不?”
馮君奇怪地看她一眼,“歐羅巴的至聖所,實力應該更加強大吧,你敢去?”
“那個宣布我為叛教者的,是邁國人,”索菲亞無奈地揚一揚眉頭,“其實隻發現我車上有金向日葵的話,他根本沒有憑據宣告我是叛教者……”
原來她被宣布為叛教者,還有其他原因,邁國想把金向日葵留在國內,但是歐羅巴的教廷想讓聖物回歸。
然而,想一想邁國人的吃相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會答應——彆的國家寄存的黃金,進了邁國都很難被取走,就更彆說教會的聖物了。
邁國這邊表示,說這聖物原本就歸屬了邁國,遺失也是在國內,怎麼可能還回教廷去?
結果教廷那邊表示,說這聖物當初就是臨時劃給邁國的教會使用的,你們看護得不好,以至於聖物丟失,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當然要還回來。
他們還表示,找回聖物的是詹森家族的人,咱們可以聽一聽他們的想法。
這個建議其實是很中立的,甚至可以說教廷相對吃虧——詹森家族雖然出自歐羅巴,但是已經在邁國生活了七八代人,事關邁國的國家利益,他們怎麼可能心向歐羅巴?
但是邁國這邊的聖裁者直接回答:索菲亞?詹森是瀆神者,我宣布她為叛教者。
其實身為叛教者,你得有叛教的行徑才行,索薇婭未經教會允許,就利用金向日葵修煉,性質是接近叛教了,但是彆人不知道不是?起碼她沒有私下製造聖水。
所以真要算起來,這麼判定她有點冤,但是聖裁者既然都已經宣布了,那就是最終結論了,要知道,至聖所的前身就是臭名昭著的“宗教裁判所”,有資格直接作出審判。
馮君沉吟一下發問,“也就是說,主要是這個叫大衛的聖裁者,宣判你是叛教者?”
“我給家裡打過電話,”索菲亞悻悻地回答,“歐羅巴教廷問大衛,我有什麼瀆神行為,大衛回答說,使用那個黑十字架,我就是瀆神了……狗屎,那玩意兒是我做的嗎?”
“都是什麼狗屁倒灶的事,”馮君不滿意地哼一聲,“也就是說,這金向日葵還在邁國?”
“當然在邁國,”索菲亞點點頭,“過幾天還會在教堂展出。”
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在哪個教堂展出?”
“這個我並不清楚,”索菲亞搖搖頭,然後眼睛猛地一亮,“你要去偷嗎?”
“什麼偷不偷的?說話真難聽,”馮君瞪她一眼,“我是去把它拿回來……這是我送給我弟子修煉用的,誰讓他們搶了?”
“老大好霸氣!”索菲亞興奮地不住鼓掌,眼睛也亮的嚇人,“是呀,這是你送給我的,他們居然敢搶,真是過分……老大,把那個大衛給我乾掉!”
沒事吧你?馮君看她一眼,你讓我一個堂堂的出塵中階,給你做殺手?
掃興的話他也懶得說,看在她竭儘全力帶出了異獸骨頭的份上,他笑著反問一句,“難道你不想修煉有成之後,自己報仇嗎?”
“嗯?”索菲亞想一想,明顯地心動了,“好吧,我覺得你的建議很棒。”
馮君很自然地轉回正題,“那麼現在……你能打聽到金向日葵在哪裡嗎?”
“等明天我給家裡打個電話吧,”索菲亞開始打哈欠,“這個話題現在很熱,應該不難問到,不夠等公開展出的時候,全世界都會震驚的。”
馮君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華夏境內居然沒有類似消息——終究是還沒有公開展出。
“那你進房間休息吧,”他衝一個房間指一指,“睡醒了之後,咱們行動。”
索菲亞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算長,也就是從淩晨三點睡到了九點,但是睡得特彆香。
醒來之後,馮君收起行在,帶著她隱身飛行,一直飛出去近六十公裡,找到了一座不算太大的城市。
兩人尋個隱蔽的地方現身,索菲亞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而馮君則是又化身那黑人青年,在她身後不近不遠地跟著。
索菲亞走了足足有五公裡,終於找到了一個相對偏僻的投幣電話亭,投幣之後撥號。
她撥打的是堂兄的手機,那邊接起來電話知道是她,沒有絲毫的驚訝,因為這個堂妹最近都是這樣聯係家裡,“你有一分鐘時間說話,再加上兩分鐘時間用來逃跑……”
索菲亞倒也沒說要尋找金向日葵,就說想知道大衛在哪裡,她要去找他對峙。
“我勸你放棄這個愚蠢的念頭,”她的堂兄毫不客氣地表示,“你應該慶幸,他的心思全部用在了金向日葵上麵,等公開展出開始,他會把全部的心思用在抓你上。”
“該死的,那金向日葵是我乾掉基恩才得到的!”索菲亞大聲地咒罵著,渾然不顧自己的身份,“他會付出代價的!我現在想知道他在哪裡。”
“這誰知道呢?”她的堂兄不耐煩地回答,“已經過去三十三秒了,有彆的要緊話,你就快點說!”
索菲亞也快速地發話,“我要知道大衛的去向,大致行程也可以。”
她的堂兄雖然態度不好,但終究還是用儘可能快的語速回答,“你自己去查,他跟金向日葵應該是在一起。”
“那麼,金向日葵在哪裡?”
“該死的,”她的堂兄怒了,“這特麼已經一分鐘了,你是一定要找死嗎?”
“我在等答案,”索菲亞快速發話,“我想賭一下,是警察來得快,還是你找答案快一些。”“狗屎!”堂兄暴怒,然後大聲嚷嚷了起來,“安妮,我要金向日葵和大衛的最新去向,沒錯,就是那個狗屎大衛……你有三十秒鐘的時間!”
三十秒的時間很短,但是最近聖裁者大衛和詹森家的事情,也有相當的人知道,所以那名叫安妮的秘書在二十秒的時候,就送來了若乾份報紙。
堂兄粗略地掃了一眼,快速地報出了幾個地名,“……我並不確定他到底在哪裡,但是短期內他不可能移動,親愛的妹妹,你現在是在賭警車沒油了嗎?”
“我的處境,比你想象得要安全,”索菲亞一直在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不遠處的黑人,隻要他沒有反應,她根本無所畏懼,“我還想多知道一些,麻煩你再幫著找一找。”
“我的天,”堂兄輕聲嘀咕一句,“安妮,再去找一些更詳細的消息……索菲亞,你確定自己是安全的嗎?”
“當然,”索菲亞快速地回答,事實上,雖然有馮君在不遠處,但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她的情緒還是有點緊張……或許說亢奮更合適一些,“我比你更愛惜我自己。”
“那就隨你嘍,”對麵的聲音變得輕鬆了起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你念一念報紙,先是這份《聖教箴言報》好了……”
與此同時,在一家衛星站的旁邊,一間不大的辦公室裡,七八個人正在盯著兩百多個屏幕,時不時有人嘀咕一句。
猛然間,一個戴著耳麥的家夥叫一聲,“發現Z4061號,她正在跟她的哥哥通電話……顯然又是投幣電話。”
(三更到,求十一月保底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