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真的被這次突發的事情嚇了一跳,如果他不是心血來潮回來一趟,他的父母沒準就被那些彆有用心的家夥帶到了溝裡。
說句良心話,他並不認為父母摻乎進這樣的事裡,就一定會遇到什麼危險,大不了退出就完了——那些人想對付二老,也得考慮一下馮某人的怒火。
但這也隻是理想狀態下,萬一遇到一個腦子進水的主兒,那可就說不定了,而且那些臨時工神馬的,也非常讓人討厭。
概率雖然不高,但是既然存在發生意外的可能性,馮君就打算把意外扼殺在搖籃裡。
生而為人,保護帶給他生命、並且養育他長大的兩名恩人,是他的天然使命。
簡而言之一句話,他不允許自己的父母親出一丁點的意外。
所以他打算跟父母親講一講,如何判斷和回絕那些彆有用心的家夥。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他被自己的老媽毫不留情地鎮押了。
張君懿很不屑地表示,“你放心好了,你老媽怎麼也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彆人能騙了你老爸,還能騙了我不成?”
馮文暉一臉的懵嗶——好端端的,我做什麼了,怎麼就成了被鄙視的對象?
馮君笑著發話,“既然您都清楚,那我就不多說了,不過老話說,有一種冷叫老媽覺得冷,那我也說一句,有一種傻,叫兒子不怕你傻……有兒子在呢,我也就隨便說一說。”
“怎麼跟老媽說話呢?”張君懿麵色一整,然後又笑了起來,“想看到老媽傻?在你有生之年是不用指望了,倒是你爸啊……我看他玄乎。”
“老爸是念舊情,”馮君笑著回答,“給二叔活,我有點不開心,不過咱家不差這點,老爸願意幫姨奶家,也是人之常情。”
張君懿剛才當著人沒說,現在才瞪馮文暉一眼,“我真不知道兒子被人這麼欺負了,要不然才不會答應你把活給他!”
“這就是一個母親的怨念,”馮文暉笑眯眯地發話,“憋到這會兒,很不容易吧?”
“少轉移話題!”張君懿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整天就惦記著占小便宜!”
然後她側頭看向馮君,笑著發話,“其實你爸也不笨,他是麵帶豬相心中嘹亮,他不談後麵的事情,是想讓你二叔把浴池儘心儘力地乾好,有根胡蘿卜吊著,省得天天監督。”
馮君徹底無語了,小時候他也沒覺得老爸老媽有多麼聰明,現在看起來,還是當年太幼稚了,或者說——社會沒有給父母親證明自己的機會。
不管怎麼說,既然不用叮囑老爸老媽這些,他就快進到下一個環節。
他拿出一個挪移陣盤來,遞給了老爸,“這是挪移陣盤,這裡放上靈石,就可以這麼激活,然後呢,我會在洛華莊園也放一個挪移陣盤……”
馮文暉和張君懿認真地聽著他講解,對他倆而言,瞬間就能抵達兒子身邊,這才是不折不扣真正的好東西。
不過張君懿還是很體貼地表示,“你有你的生活,我們也有我們的生活,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我們也會儘量少去找你。”
馮文暉點頭表示支持,“沒錯,其實我和你媽都挺享受在朝陽的生活,習慣了。”
“少來這一套,”張君懿白他一眼,她一向很少損老公,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也許是開了口子就不好收住?“你無非就是想跟彆人嘚瑟,你有錢,有個好兒子。”
馮文暉笑吟吟地回答,“是呀,我就喜歡嘚瑟,在老家嘚瑟,還比較安全,去大城市有點危險……我生了一個有本事的兒子,不能嘚瑟嗎?”
馮君難得看到父母親這麼眉開眼笑地鬥嘴,心裡不禁暗暗下定決心,這種歡樂的氣氛,才是我所追求和要維護的。
當然,他也不忘講述一些注意事項,比如說……使用挪移陣盤之前,一定要收起手機。
兩老對這個問題的嚴重性認識不足,張君懿的感覺就是,“關機之後……要不要拔卡?”
馮君本來不想讓他們太過擔心,但是仔細一想,不講清楚的話,後患無窮,少不得又從技術的角度上講了一遍,卻是刻意地沒有提有關部門。
然而他的父母親真的一點都不糊塗,馮文暉馬上表示,“要裝進納物符才保險,對了,咱們現在說話,旁邊手機開著……沒事吧?”
不用馮君提醒,他就已經想到了,現在的談話都有可能被竊聽。
馮君笑一笑,“沒事,我已經用靈氣罩隔離開了,你們看不到而已。”
張君懿則是一臉鄭重地發話,“看來以後到聚靈陣修煉,最好也彆帶手機……老馮,要不咱們也買些對講機好了,省得他們定位。”
“對講機未必不能定位,沒看過《永不消逝的電波》嗎?”馮文暉悠悠地回答,“說實話,不如用磁石電話,搖一下就能通話,聚靈陣裡放一個就行。”
我的老爸老媽,真不用我太過擔心!馮君心裡生出了一股自豪感,“好了,你們休息吧,我睡一會兒,明天一大早就走了。”
“兒子,你沒吃晚飯,”張君懿眉頭一皺,“明天吃了早飯再走。”
“真不用了,”馮君笑著回答,“我起得早,而且,我現在一個月不吃飯都沒問題。”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他五點鐘起來的時候,老媽已經把早飯做好了——一碗紅油雲吞,兩個麵窩一個煎蛋,正是馮君上學時候最標準的早餐。
早餐就在桌上放著,母親卻不見影子,馮君端起碗來,唏哩呼嚕幾口吃個乾淨,然後走出房門摸出手機,輕聲嘀咕一句,“爸媽,我走了。”
空間似乎略微扭曲了一下,人就不見了蹤跡。
馮文暉放下手裡窗簾的一角,笑著發話,“臭小子越來越能了,直接就不見了。”
“那是咱們的兒子嘛,”張君懿很不以為意地回答,她已經習慣了馮君的各種神奇,所以她現在糾結的,是另一個問題,“我讓何姐試探,也沒啥結果……咱們啥時候抱孫子啊?”
馮文暉輕哼一聲,信心滿滿地回答,“我兒子那麼俊,而且越來越俊,咱們也開始修煉了,還愁抱不上孫子?抱重孫子也問題不大。”
“可我還想抱重重孫子的呀,”張君懿看他一眼,“老馮,你現在的思想有點滑坡!”
“我沒有,我是支持你的,”馮文暉的求生欲還是很強的,“小君一大早這麼著急離開,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去找女孩子。”
要不說知子莫如父呢?老馮很少說這種類似於預言的話,但是這次還真是讓他說準了。
馮君還真是去找女孩子了,不找不行了,索菲亞一天最少要往洛華打五個電話。
馮君其實並不覺得自己欠她的——你想跟我學修煉,買張機票來洛華就行了。
但是索菲亞表示說,我的護照被爺爺收走了,新的護照辦不下來,我希望你儘早通過正規的渠道,前來看望我。
馮君一聽就知道了——索菲亞還是被人盯著呢,她說的正規,其實就是不正規渠道。
然後馮大師就沒有理她,而且邏輯也非常地渣男——你被人盯著來不了,這不能怪我吧?
但是他沒反應,索菲亞就不乾了,每天電話騷擾他,還在推特上各種幽怨。
“那一夜的魔都,你做了什麼,自己忘了嗎?”
“那個華夏男孩,你拿走了我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然後……這成為我最後的回憶?”
“致我的他:魔都很近,也很遠;華夏很熱,也很冷。遠近在心,冷熱在你。”
馮君實在有點哭笑不得:我不就拿了你一瓶聖水嗎?而且還是拿黃金買的。
但是這個辯解,他沒法說出口——兩邊都有人監視著。
倒是有關部門托人找到劉玉婷遞話:這女孩兒活躍得有點過分啊,要我們幫忙不?
沒錯,新來洛華的王夫人,都被人找上門了,有組織的社團,就是這麼強大。
不過馮君理所當然地拒絕了,指望你們幫忙?嗬嗬。
嗬嗬不是蔑視,而是表示惹不起,馮君並不是妄自菲薄的主兒,但是真不敢陪他們玩兒。
索菲亞這麼折騰,在邁國的影響不是很大,甚至中報局的人認為,她沒準真的是被馮君騙了身子,覺得小女孩有點小題大做。
倒是也有人想上門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不要忘了,白瑞製藥在邁國是何等恐怖的存在,而索菲亞的爺爺詹森,正是白瑞製藥董事局的主席。
邁國是有錢人的天堂,為了屁大一點事情,去招惹詹森家族?隻要是腦子沒壞掉的,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但是馮君這裡就受不了啦,他不在意,彆人還在意呢——梅老師等人不會刻意提起,但是偶爾提一提,也是難免的。
馮君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把這件事情解決了的好,因為從道理上講,索菲亞不能來華夏,不是她不想來,而是遭遇到了家裡的阻攔——更關鍵的是,她還在被監控著。
馮君一向認為,欠了債就要認,這是他的做人原則。
所以他回朝陽之後睡一覺,直接通過足跡去了邁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