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女當然看到了陳勝王使用符籙,一閃即逝的古怪東西。
但是她對這種神秘現象,還是有點不能理解,“很考驗意誌的符籙?不是你自己的道術?”
天可憐見,她本來是學唯物主義的,對神秘學一竅不通,倒是對自己的意誌比較有自信。
“我怎麼可能會搜魂術?”陳勝王白了她一眼,很不屑地表示,“你不是道門中人,啥也不懂,就彆瞎問了。”
他現在一直被人追著查身份,不符合他低調的原則,但是為了增長修為,他也豁出去了,不就是京城三十幾套房子,其他一線城市十幾棟樓嗎?大不了不要了!
說實話,真不要也挺可惜,但是他有儲物袋在手,丟掉再多的東西都不怕——根基還在。
而且他的房產大多產權明晰,誰想吃掉他這麼多房產,也得考慮會不會被崩了牙。
林美女對他就有所了解,但是同時,她也真不方便得罪對方——陳勝王投靠了洛華不說,本身他也是有修為的人,隻說那一手控製陰氣的能力,就讓他在京城結了一些善緣。
所以她不能計較,隻能輕聲發問,“這個搜魂符籙……一般人能用嗎?我意誌很堅定!”
“想啥呢?”陳勝王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這是煉氣期的符籙,你連養氣期都不到!”
地球界說的養氣期,其實就是蛻凡期,馮君已經跟大家商議,要規範修煉時各種境界的稱呼了,但是他說習慣了,一不小心就帶了出來。
林美女一臉的頹然,她已經調查到了陳勝王的根腳,但是……這也是個神秘莫測的人物。
現在看來,此人的神秘程度,要遠遠遜色於馮君,所以……馮君更不好惹。
這些邏輯都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她又問一句,“煉氣期……很難找嗎?”
“當然了,”陳勝王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後看向馮君,都根本懶得理她,“搜魂的結果,實在太多了……我現在說嗎?”
馮君撫摸一下額頭,他對搜魂術還是很清楚的,“好的,你跟我來,儘快表述出來……要不然那海量的信息會炸的。”
搜魂術這種逆天的道術,對受術者是一種折磨,對施術者同樣也是一種折磨,要是雙方修為差距很大也就罷了,但是相差無幾的情況下,自身會遇到比較大的反噬。
一般來說,金丹搜魂煉氣期,基本上不存在任何問題,跨了兩個大境界,唯一值得憂慮的是,金丹對搜魂術掌握的程度有多高。
同理,煉氣期搜魂凡人,中間隔著養氣期這個大境界,也是相當於跨了兩個大境界。
但是要搞清楚,搜魂術原本就不是煉氣期能掌握的秘術——金丹期都未必能嫻熟,術法效果如何不說,對自家神魂的要求也很高。
不管怎麼說,陳勝王的咬牙堅持,還是讓他得到了不少消息。
因為人是林美女一方提供的,所以這些消息也是要分享給對方。
為了不遺漏任何消息,她拿出了一台錄音機,“可以錄音的吧?”
這樣公然要求,馮君也不好意思計較,他笑一笑,“好像你不問,你們就不錄了似的……不過既然要錄音了,閒雜人等就回避吧。”
林美女這次來,一共帶了七人,除了看守嫌犯的四個人,另外還有兩人。
那兩位顯然對自己被視為“閒雜人等”很是不滿,不過她一眼看過去,那邊就沒反應了。
陳勝王搜魂得到的消息是,山本首信之所以對康複中心下手,是因為受到邁國一家製藥企業的委托,全麵打探洛華的癌症治療手段。
沒錯,邁國藥企盯的就是洛華,而且看重的是癌症治療方案——他們很清楚地得知,洛華已經多批次治療好了大量的癌症患者。
消息是從哪兒傳出去,這就很難說了,可能是理查德,也可能不是——李詩詩助理李南生的遭遇說明,鄭陽市好幾家大醫院的醫生,都已經聽說了洛華在治療癌症方麵的實力。
追究消息來源沒多大必要,關鍵是這家藥企為了打探出洛華的秘密,對山本首信開出的價碼是五百萬邁元。
崗村洋子還知道一點,如果山本首信失手的話,那家藥企會開出高價的懸賞。
製藥企業是典型的暴利,這家藥企的手筆從來也不小。
山本首信調查了洛華一番之後,發現這裡實在是太難下手了,就連康複中心也是被人死死地盯著——他身上的裝備不錯,康複中心之外守護的那幫人,裝備同樣不錯。
總算還好,洛華修建的新的護理中心開業了,那幫難纏的家夥離開了,山本首信就盯上了想回複本行的腦梗康複中心——他暫時不打算在癌症護理上做文章,難度太大了。
他心裡認為,腦梗康複的藥品,也很有搞頭——那家藥企也不可能隻對一種藥品感興趣。
真正成功的藥企應該是:隻要能賺取暴利的藥,我們全要。
山本首信身上的裝備,都是通過那一家藥企搞到的,至於他如何能輕易地進入康複中心,是否收買了什麼人,那就不是崗村洋子能知道的了。
崗村洋子跟山本首信其實並不是一個組織的,她是一個華夏文化的愛好者,受某個重工集團委派,奉命潛入華夏,主要的任務是潛伏。
山本首信卻是邁國情報局的外圍成員,按單子賺錢,所以他也接一些外活兒,在一次任務中認識了崗村洋子,後來又奇跡一般地在泥轟重逢,兩人慢慢地處成了朋友。
崗村洋子被抓,還真的有點湊巧,她接到了山本首信的通知,要去起出“隱身衣和超聲波探測儀”,她夜間悄悄前去起出,然後就中招了……
簡而言之,她對山本首信的東西知道不少,但並不徹底。
林美女卻是對崗村洋子的潛伏使命挺感興趣,“能仔細說一說楊鋒利自己的間諜活動嗎?”
陳勝王不以為意地回答,“能有什麼可說的,無非就是潛伏,也許一輩子用不著,不過……算了,他還是往泥轟國內送過幾次情報的。”
崗村洋子送出去的情報,大多都是商業情報,對林美女來說,這並不屬於她關注的重點——不過能有這樣的消息,足以抵消把人弄成白癡的“魯莽行為”。
有意思的是,崗村洋子還真的送出去一條關於軍工發展的消息,正是因為這條消息,她結識了山本首信。
這條消息現在來看,已經過時了,但依舊是個很好的情報補充。
林美女比較滿意,馮君也很滿意,起碼他現在已經知道,是誰要對他下手,對他來說,這一點至關重要,“好你個白瑞製藥,作死作到我頭上來了,且給我等著。”
大致情況記錄完畢,就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
任誌遠走了過來,“繼續審問還是先吃飯?”
“審了吧,”馮君很隨意地回答,“我覺得這個就沒必要搜魂了,華夏人來的。”
張采歆的嘴巴微微一抿,心裡有點不開心,不過倒也沒太計較,因為搜魂符她也用過一張——就是前不久抓住那個嘗試夜入玉石小樓的小賊後,試用了搜魂符。
以她的修為,使用搜魂符的感覺也並不是很好,她隻是有點遺憾,遇到事情了,自己居然沒機會出手。
林美女卻是有點意外,“你帶了兩個人來,不是要搜兩個人的魂嗎?”
馮君並不否認這樣的打算,但是他表示,“事情我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沒必要再浪費一張搜魂符,那家夥你們自己審吧。”
林美女的眼珠轉一轉,“那您那張搜魂符,能留給我們嗎?”
她心裡也知道,自己的請求十有八九不會得到許可,但是……不試一試怎麼甘心?
馮君很認真地回答,“第一,你們用不了;第二,你們買不起;第三,我不會賣!”
林美女憤憤地抿一下嘴唇,沉吟一下發話,“那這個華夏人,我們帶走審訊了?他估計還要撐一段時間,你們這裡不方便吧?”
“用得著那麼麻煩嗎?”馮君不以為然地回答,“讓他看一看楊鋒利的下場不就完了?如果他堅決不說的話,采歆你負責下一場搜魂。”
他不想浪費搜魂符,不過他也不想再等幾天才得到消息,對方真的不識趣的話,就不要怪他不念同胞的情誼了。
胖大漢子叫符建雄,知道自己和另一個人都被抓了,審訊期間還曾經擦肩而過,但是彼此沒有交流,這是防止串供的必然手段,專業人士不會忽略這一點。
事實上,讓他倆擦身而過,都是一種試探,是要調查兩人是否相識。
符建雄並不知道楊鋒利的名字,但是他心裡清楚,這個人確實也認識單本信。
當他看到此人癱坐在審訊椅上,口眼歪斜目光茫然,嘴角還有涎水不受控製地流下來,心裡頓時就是一怔——這是怎麼了?
“這人叫楊鋒利,也叫崗村洋子,已經白癡了,”一個保安麵無表情地發話,“不過,我們也得到了想得到的東西……現在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也想跟他一樣?”
符建雄的嘴角抽動一下:我勒個去的,你們把泥轟人弄成白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