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等人一轉身,就被打鬥的雙方發現了,雖然他很好地收束了氣息,但是他身邊可是還有三個上人呢,在有心人眼裡,出塵上人的氣息太容易感受到了。
見他們一行人走過來,兩名中年人迎了上來,都是煉氣高階。
兩人禮貌卻又不失警惕地發問,“見過幾位上人,敢問有何見教?”
馮君還沒有說話,景青陽先出聲了,“來看看熱鬨,不行嗎?”
話很嗆人,但是身為上人的跟班,這麼說話才是正常的。
“看熱鬨啊,”一名中年人笑著回答,“今天是吳家和潘家,決定一些資源的歸屬。”
馮君並不想馬上發作,他首先要弄明白原因,省得弄出笑話。
有一次他在華夏坐高鐵,以為被人占了座位,請人家起來,不成想是他進錯了車廂,發現錯誤之後,他連連賠不是,那位被叫醒的老爺子不滿意地嘀咕,“驚了我的覺,這怎麼算?”
有鑒於類似經曆,他不願意草率地做出決定,隻是好奇地反問,“這裡能有什麼資源?”
中年人看他一眼,歉然地笑一笑,卻是不肯回答了。
他這樣的表現,不算對上人不敬——涉及修煉資源的事情,上人你也不能隨便問。
否則的話,哪個小家族有不錯的功法,上人直接上門討要,那不是亂套了?
當然,馮君若是一定要找碴,也能巧立名目修理對方。
不過現在,他也不想這麼做。隻是出聲發話,“白礫灘……這個地名有點耳熟。”
兩名中年人看他一眼,也不接話,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就在這時,約鬥又已經展開,潘家一名煉氣六層,對戰吳家一名煉氣七層。
煉氣高階和煉氣中階約鬥,也不是不可能的,關鍵是要看對戰雙方是如何約定的。
潘家的煉氣六層相當厲害,壓著煉氣七層打,最後還是那煉氣七層豁出去吃了對方一刀,口中吐出一道青光,將煉氣六層擊得胸骨儘碎,口中吐血不止。
這種兩敗俱傷,應該算是平局,但是雙方都對平局不滿意,於是商定:這一場不算!
潘家和吳家約定五場分高下,雖然不是生死鬥,但也戰得慘烈。
雙方足足打了七場,其中兩場平局,最終潘家獲得了三場勝利。
吳家倒是相當光棍,一名煉氣九層的老者拱手沉聲發話,“恭喜潘家技高一籌,我吳家認了,不過地盤既然劃分清楚了,就當約束子弟了,否則的話,那真是要不死不休。”
“我潘家自有分寸,”潘家也出來一名老者,麵色紅潤聲若洪鐘,“如不是你吳家子弟在白礫灘突下殺手,我潘家何必跟你約鬥?”
吳家的老者聞言,頓時冷笑一聲,“突下殺手?虧你也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潘家子弟一路暗中尾隨,我家子弟又怎麼可能出手?”
眼看這倆人又要陷入口舌紛爭中,不遠處猛地一個聲音響起,“你們在白礫灘,到底發現了什麼,能說得明白些嗎?”
兩人聞言側頭看去,才發現正是剛才乘飛舟降落的一行人,裡麵不止一個出塵上人。
他倆身為族老,沒有參加戰鬥,所以很早就知道,這些人對白礫灘,抱有一些好奇心。
所以潘家紅臉老者高聲回答,“這位上人,我無意對你不敬,不過涉及修煉資源的消息,我們是可以拒絕回答的,還請諒解。”
馮君聞言,輕笑一聲,“嗬嗬,如果我一定要你回答呢?”
“上人這話未免霸道了!”吳家老頭聞言,也生氣了,“我吳潘兩家是約定煉氣期子弟對決,並不是說,族裡沒有出塵上人。”
“有出塵上人?這就好辦了,”馮君一拍雙手,喜眉笑眼地發話,“那我再問一句,你們兩家,各有幾個出塵上人?”
幾個出塵上人?這兩位聽得直翻白眼,如果不是兩家都隻有一個出塵上人,肯定還有關於出塵期的約戰,實在是每家一個上人,太寶貴了,經不起任何的意外損傷。
潘家老者麵沉似水,“這位上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提的要求有點過分,修煉資源這些東西……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爭的。”
馮君一背雙手,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倆,“你兩家有資格爭,偏偏我就沒資格?”
“機緣是我兩家發現的!”潘家老者正色發話,“奉勸上人,你講些規矩,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馮君聞言,放聲大笑了起來,笑了好一陣,他才擦一擦笑出的眼淚,“你們兩家發現的,就是你兩家的?兩個混蛋……白礫灘是我的土地!”
他的話音剛落,景青陽和陳鈞偉齊齊電射而起,飛到了兩家隊伍的後方,虛虛地站在空中,手中兵刃出鞘,顯然是防止對方逃跑。
潘吳兩家人聞言,齊齊就是一愣,“你是白礫灘的主人?”
馮君也懶得看他倆,他已經非常確定,這兩家爭的就是自己地盤上的東西。
他四下掃一眼,沉聲發話,“孫家的人呢?你們就是這樣給我看守的?”
人群裡跌跌撞撞跑出一個青衣小廝來,不過蛻凡三層,“您……您就是馮上人?”
“是我,”馮君點點頭,冷冷地回答,“我隻問你一句,孫家的人呢?”
“馮上人!”潘家的紅臉老者高聲叫了起來,“你可曾帶了地契來?”
馮君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點點頭,“地契肯定有,不過你不配看。”
“這我就不解了,”吳家的老者眼睛瞪得老大,氣呼呼地看著馮君,“上人你也來了時間不短了,看了起碼五場約戰,既然有地契,為何不早說?”
馮君的臉一沉,“你是在指責我嗎?”
“不敢,”吳家老者連忙搖頭,心頭卻是暗暗作痛,後麵五場戰鬥,吳家起碼廢了兩個好苗子,還有一個要精心休養半年以上。
馮君笑了起來,“你們願意戰,我就願意看啊,你們惦記我的東西,我當然不介意你們多死傷幾個……你們打來打去,正好省得我臟了手。”
“噗,”吳家老者被氣得噴出一口鮮血,合著我們劃分資源的約戰,你是幸災樂禍地看我們自相殘殺?你能有點出塵上人的氣度嗎?
潘家紅臉老者心裡卻是咯噔一聲,衝著馮君一拱手,“沒想到是馮東主當麵,此事非同小可,我潘家也是受十方台之托……”
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你少跟我扯這些,如果你不想死的話,老實說在我地裡發現了什麼,否則莫要怪我滅你滿門!”
地裡到底發現了什麼,其實應該私下問的,不過這兩家把事情鬨得這麼大,都擺開擂台約戰了,再說什麼保密,也意思不大了。
潘家老者遲疑一下,低聲發話,“我能請來族中上人嗎?”
“最多隻許一個人去請,”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然後又看向那青衣小廝,“你告訴我,孫家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全族都不想活了?”
“不敢,”青衣小廝嚇得連連搖頭,“我可以去請家主,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啊。”
馮君看一眼楊上人。
楊上人心知肚明,這是馮山主差遣自己呢,不過山主的差遣,一般都是有費用的。
就算沒費用,也無所謂,不管馮君還是孔紫伊,在他身上花靈石從來不打磕絆,雖然最近他的傷勢恢複得很慢,但那是他的原因,不是那兩位不上心。
甚至他的心裡一點都不恨馮君,這麼大的人了,是非恩怨早就看明白了。
正經是若沒有馮君,他想賣shen都無門。
所以他淩空飛起,抬手一招,一道白芒就將小廝卷了過來,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指路”。
原來這個病秧子,也是上人,潘家的老者和吳家老者對視一眼,心裡生出了一絲不詳。
楊上人風馳電掣而去,不多時就回來了,除了小廝,身邊又多了兩個人,一個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個是中年人。
中年人落地之後,直接單膝跪倒在地,“見過馮上人,小人有負所托,罪該萬死!”
“先說情況吧,”馮君輕描淡寫地發話,“你該不該死,得由我來判斷。”
就在這時,一道青芒自遠處電射而來,顯然又是一名出塵上人。
他人還未到,嘴裡就大喊,“馮道友且慢,潘某來了,我有話說!”
人影落地,卻是一名英挺中年人,他掃一眼空中的陳鈞偉和景青陽,然後衝馮君一拱手,等目光看到對方身後,不由得就是一怔,又苦笑一聲,“四名上人,馮道友好大的手筆。”
馮君見他也不過是個出塵二層,於是微微頷首,“你彆說話,我要先聽孫家怎麼說,”
潘上人聞言就是一愣,你我同為出塵初階,你怎麼敢這麼居高臨下地說話?
不過,想到對方目前有四名上人,他也知道不能發作,於是目光向四周掃視一圈,大聲發話,“無關的人都散了吧,出塵上人辦事,休要圍觀!”
就在這時,空中又是一道白影劃過,落地的是一名乾瘦的男人,也是出塵三層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