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折騰了一陣,發現選不到“好貨”了,顯得很惱火,從手包裡摸出兩疊鈔票來,往桌上一拍,這就是兩萬塊錢。
他對著兩個小姐姐發話,“你倆去幫著看一看,還有什麼美女閒著,領來一個就是五百,我能看上眼讓她們坐下的話,給你們一千,不過……歪瓜裂棗的我可是不認。”
兩個小姐姐很想掙這個錢,畢竟她們台費有了,多賺一點是一點,能幫姐妹們賺錢,那也是賣人情,然而一個問題擺在那裡,“大哥,現在時間不對呀,我們這兒美女雖然多……”
“串個場子嘛,”馮君不以為然地發話,“喝得二麻的客人多了,過來坐坐多大點事?一般人我還看不上眼呢。”
這個要求,不符合精英彙的定位,串場子那是小場所才乾的事情,然而……架不住身邊的這位有錢呀。
於是這兩位小姐姐就出去拉人去了,不多時就又有鶯鶯燕燕的小姐姐走進來。
馮君的鈔票,五百五百地在減少,很久之後,終於一次性減少了一千。
“真沒了,”兩個小姐姐討饒,“大哥您眼光太高了。”
“我這人就喜歡成雙成對,”馮君表示不滿意,“再來一個,能坐下的話……介紹費兩千。”
這倆小姐姐無所謂,已經掙了不少錢,新來的那位急了,“那我再去試一試。”
終於,毒手就伸向了隔壁的房間。
其實精英彙的大堂、隊長啦之類的也知道,那個房間裡是貴人,但是小姐姐們又不知道,有錢賺,還能讓朋友多掙一份台費,多好?
後麵的事情也就不用說了,小姐姐們肯定不找大堂、領班,就通過公主少爺之類的,通知了那個房間,看誰願意來串個場子。
隔壁的質量還確實不錯,一個小姐姐偷偷摸摸溜過來,馮君馬上拍出兩千的介紹費。
然後馮君表示,洋酒啦什麼的,你們想點就點,誰點算誰的業績——這一看就是老司機了。
小姐姐們下手如刀,也不會客氣,一下就點了十多萬的洋酒。
搞得領班都過來打個招呼,“您點的酒,有的沒貨,得去現拿,要不……先結一部分?”
他知道對方是個不差錢的,但是現在明顯是喝多了,又是生麵孔,為了省去麻煩,就想試探一下對方的支付能力。
馮君暗叫僥幸,他手包不大,裡麵也就隻有五萬塊錢,也不方便從儲物袋裡拿錢,不過總算還好,趙玉海有三張銀行卡,上麵寫得有密碼,還有標注存款——一百萬。
也不知道這卡是彆人送趙總的,還是趙總要送彆人的,反正馮君刷起來一點都不心疼,“全結了吧,一會兒再點什麼就再結……省得你們擔心我喝多了不認賬。”
這就是很優質的客戶了。
半個小時之後,最後來的小姐姐表示,她的裙子上被灑上了酒,要去換件衣服,一會兒再過來——其實就是想去隔壁再應付一會兒,反正這裡的台費已經結了。
不過一會兒再來不來,那就是另一說了——馮君固然有錢,但現在他是趙總的麵孔和身材,實在讓小姐姐們提不起興趣。
馮君假裝不在意,擺了一下手,結果等這位出門之後,他迅速站起身來,看起來是要去房間門口的衛生間,但是到了門口,他一轉身把房門拉開。
這小姐姐也沒想那麼多,如果馮君糾纏著她出來,她會假巴意思地離開此處,在場子裡轉一圈,既然沒跟出來,她就走到隔壁的房門,直接推門而入。
好死不死的是,她整個身子還沒進去,馮君就拉開門出來了。
事情就這麼鬨大了,馮君扮演的是一個喝多的家夥,跟著就闖了進去。
竇公子今天玩得很嗨,他在鄭陽的這些日子,私人會所去多了,沒了新鮮感,所以才會來此處,當然,這裡也是鄭陽一等一的場所,隻不過不是會員製。
他們一共五個人,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幫閒兩個保鏢,以及一個鄭陽本地的公子哥兒。
五個人點了六個小姐姐,每人兩個——保鏢不算人。
有一個出去辦點事,這個無所謂,但是你回來也就算了,身後再跟進來一個,算怎麼檔子事兒?
衝突幾乎是在瞬間就爆發了。
竇公子喝得不少,但是也沒太高,見到馮君之後就是一愣,“握草,你是……”
“滾開,姓竇的!”馮君大著舌頭發話,“我特麼今天心情好,不想收拾你!”
“麻痹的你就是姓文的手下一條狗!”竇公子的印象複蘇了,他記不得趙玉海叫什麼,但是相貌對上號了,“小biang的,你再衝我呲個牙試一試?”
“麻痹你說啥呢?”馮君上前一步,一抬手就拎起一個洋酒瓶子來。
按照他的想法,對方肯定要跟他發生衝突——這一晚上他使勁折騰,為的不就是起個衝突?
然後他會把對方統統打倒在地,再然後,就“不小心”讓竇公子接觸到艾滋病的血液。
這些都是設計好的,雖然過程繁複了一點,但是正在向這個目標發展。
但是馮君沒有想到的是,他才一拎起酒瓶子,一個保鏢手一動,直接拽出一把槍來。
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馮君,而且順勢扳開了保險,這是真的敢開槍。
馮君沒留神,蹭地冒出一身冷汗,抬手一掌,直接打飛了對方的手槍,卻不料另一個保鏢也拽出一把槍來,指向了他。
說時遲那時快,馮君身子一閃,手上也多出一把槍來——導演,必須改劇本了!
他手裡拿的是格洛克手槍,從暹羅帶回來的戰利品,想也不想就扣動了扳機。
馮君的槍法不算頂級,但多少也是玩過槍戰的,而且入了先天之後,他的身體協調性就非常好了,更彆說現在已經是出塵期了。
他一槍就擊中了保鏢的額頭,然後手腕一轉,想也不想一槍就命中了竇公子的額頭,然後又是甩手一槍,擊中了另一個保鏢的脖頸。
連續三槍,帶來了強烈的靜音效果,整個包間裡沒人在說話,隻有音箱裡還在放著音樂,“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不過下一刻,就像炸了窩的馬蜂一樣,包間裡響起了淒厲的尖叫聲,從馮君包間裡出來的小姐姐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毯上,身下濡濕了一大片。
一不做二不休,馮君又是抬手兩槍,擊斃了剩下的兩個男人,然後在眾女的尖叫聲中,走上前搜索這幾個男人的手包。
搜集戰利品是個很好的習慣,不過馮君這麼做,隻是想錯誤地誘導一下警方——這幾個家夥的包裡,能有多少好東西?
還有女人在不停尖叫,馮君一抬手,衝著吊燈又是一槍,“麻痹的,想死嗎?”
女人們的尖叫聲頓時戛然而止,而音箱裡的音樂不知道恐懼,繼續發出聲響,“來呀,流浪呀,反正有大把方向……”
馮君收拾他們的手包,大概用了一分鐘,然後又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微微一笑,“好了,今天就到這裡,我得走了。”
就在這時,場子裡的保安才紛紛趕來——精英彙是高檔次的娛樂場所,很注重私密性,客人們的素質也比較高,走廊裡一般沒有什麼人存在,那樣會影響了客戶體驗。
所以保安們來得比較晚,而且知道這裡有人開槍殺人,更沒人敢急匆匆地衝上來,隻是在門外高聲發話,“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怎麼回事?馮君拎起自己的手包,又將他喝酒的杯子拿起來,身子猛地一躥,直接撞碎了包間的窗玻璃,縱身跳了下去。
與此同時,他不忘喊一聲,“桌上的錢,就當賠償損失了。”
他拿出兩萬塊,桌上應該還有個四五千,也沒打算再收回來了。
馮君所處的位置,是在一棟商貿大樓的三層,一二樓的樓層很高,距離地麵怕不有十米還多,他落到地麵之後,打一個滾之後,向前一躥,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就在這時,街道上隱約傳來了警笛聲……隻是區區的三四分鐘,警察就快趕到了,這速度真的不算慢了。
事實上,精英彙這裡是很少出現警車的,至於說原因……那還用說嗎?
但是今天不一樣,發生槍擊案了,在華夏持刀傷人不算什麼,持槍絕對是大案,這種性質,不是能隨便隱瞞的。
更彆說竇公子一行人雖然沒暴露身份,但是有本地的公子哥兒在,精英彙早就知道了這些是貴客,現在貴客被槍殺了,誰敢捂著?
這種時候,精英彙的口碑真的不重要了,被槍殺了五個人,停業整頓是不可避免的了,誰來都不好使——起碼這是凶殺案的現場。
警方來了之後,先大致驗看了一下現場,然後呼叫分局技術科的同事來支持——這種事情,不是一般派出所能處理得了的。
不過接下來,他們首先問的不是事發經過,而是,“死的這幾個……是什麼身份?”
這個邏輯看起來有點不合情理,但是事實上這才是最正確的反應,這已經是捅破天的大事了,如果被殺的人身份沒那麼敏感的話,倒是能想辦法降低一下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