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姬嘴裡抱怨著馮君,但是她能真切地感受到,這種“瑜伽”對自己的幫助有多大。
她原本是被下了陰毒禁製的,氣血有些委頓,解除禁製的時候,也增加了些傷勢。
但是一場瑜伽練下來,她氣血充盈傷勢儘複,內氣也有了極大的提高,甚至隱隱有點剛突破武師中階時那種澎湃和雀躍。
她相信,如果這樣練下去,沒準一個月左右,她就可以考慮衝擊高階武師了。
當然,她這麼想,也是有點過於一廂情願了,不是每一次練瑜伽,都能有破瓜時的效果。
不過不管怎麼說,她都能確定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又又修”,怎麼到了他的嘴裡,就是練瑜伽了呢?
其實這不是馮君的惡趣味——好吧,就算是有這因素,也不過是一點點。
他主要考慮的是,又又修就涉及到了功法,一旦戳破這一點,他給不給唐文姬功法?
按說他給了紅姐和好風景功法,給她功法也是應該的,但問題在於,她還是茅山的小天師,身後有大量的茅山弟子。
她如果把功法傳出去怎麼辦?難道他還真的動手,收回那些功法?
所以倒不如告訴她,這就是練瑜伽,他負責引導,她隻需要擺出姿勢配合就完事了。
兩人相擁而臥,春季的山中,又下著夜雨,多少有些潮濕的涼意。
這樣的環境裡,剛剛運動完畢,放空心情擁抱著取暖,真的是無比的愜意。
等到夜裡十二點,唐文姬沉沉睡去,馮君卻是躡手躡腳地鑽出了被子,打算回去。
他才一起身,小天師就睜開了惺忪的雙眼,“這就……要回了?”
馮君笑一笑,伸手拍一拍她的臉蛋,又俯下身子輕吻她的雙頰,“好了,得回去安慰她們,過一段時間,看能不能把你安排到後院。”
其實能不能把她安排進去,就是他一句話的事,但是他覺得自己不能太過自私,得尊重一下其他女人的意見。
再說了,他多少也要觀察小天師一段時間才行,現在已經不是他勢力初創的時候了,不能撿到盤子裡就是菜。
唐文姬輕歎一聲,眼神逐漸清醒了起來,她飽含深情地看著他,低聲發話,“陝北信天遊裡,王貴和李香香裡麵,怎麼唱的來著……這麼好的地方,留不住你……”
馮君笑了起來,這小天師的感情,還真夠熾熱的,也就是第一次,所以還略顯矜持,不過能說出這句歌詞,也是相當放得開了。
此後一夜無話,第二天,小雨依舊淅瀝瀝地下著,馮君一大早又趕到了竹林。
唐文姬已經起身了,收拾好了被褥,但是雨棚和行軍床沒收,她就坐在行軍床上打坐調息。
馮君為她帶來了熱騰騰的胡辣湯和小籠包,“天氣不好,熱乎乎的,多吃點,昨天辛苦了。”
小天師白他一眼,“算你有良心,還有包子……我以為隻能吃到麻辣燙呢。”
六塊錢的麻辣燙,這也是個著名的梗了,馮君聽得笑了起來,“我這兒還有熱豆漿呢,喝不?”
“你給我就喝,”小天師笑吟吟地看著他,眼中滿是熾熱,“這大白天的,敢給我嗎?”
“算了,看在你傷口還沒有愈合情況下,放你一馬,”馮君哈哈大笑,然後又拿出了杯子、牙刷、牙膏和礦泉水,“刷刷牙,然後吃飯。”
他自以為昨晚做得還比較隱秘,但是嘎子和高強都回去休息了,李詩詩自然要問,山穀那邊還有誰在看守,而她問的時候,楊玉欣就坐在旁邊。
這倆說馮君去了山穀,大家再四下看一看,發現小天師也沒了蹤跡,心裡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此刻馮君在招呼小天師吃早飯,一裡地之外,楊玉欣和古佳蕙母女撐著雨傘,默默地看著這裡,古佳蕙的手上,還拿著一個望遠鏡。
“唉,”她無可奈何地長歎一聲,“老媽,君哥這也……太花心了一點呀。”
“真正有本事的男人,有幾個不花呢?”楊玉欣幽幽地歎口氣,卻忍不住想起了在錦城那個陰雨綿綿的夜晚,一時間,她渾身都有點發熱了,隻可惜,時光不能倒流。
她對女兒說,“其實,擱在女人身上也一樣……比如說武則天,那不也是麵首無數?”
“說到底,真正到了那個位置,就不存在花心的問題了,關鍵是很多人沒到那個位置,卻有了這樣的毛病……所以人看清楚自己,是很重要的。”
古佳蕙眼珠一轉,“也就是說,我如果真正地到了那個位置……”
“那你當然也可以隨心所欲,”楊玉欣笑著發話,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向要強,倒不奇怪她這樣的言論,“但是沒到武則天那種程度的話,女孩子,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下口碑。”
古佳蕙則是一揚頭,傲然發話,“我到了那樣的位置,就把他看起來……他隻能是我的!”
她嘴裡這個“他”是誰,那也不用多說了。
你還真是……敢想啊~楊玉欣都有點無語了,你到馮君那個位置?
彆說趕上他了,小姑奶奶你能趕上張采歆,老媽我做夢都能笑醒了。
不過孩子嘛,總是要允許他們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所以她笑一笑發話,“那你努力吧,不過現在你要考慮的,是怎麼把昆侖的那女孩兒送走。”
小香昨天被帶到彆墅裡,也經過一些簡單的救治,她的臉上被花花撓出了多道血痕,身上的衣服也被劃成一條一條的,成了典型的乞丐裝。
馮君本來是要殺掉她的,但是李崇古替死了,她也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活命機會,在彆墅裡表現得相當乖巧。
而馮君把處置這女孩兒的事情,交給了古佳蕙。
古佳蕙聞言,也苦惱地皺一皺眉,這件事的原委,還真是由她引起的,如果她老實殺掉小香,也就沒那麼多事了,但是她操作得慢了一點,李崇古就跳出來頂缸。
而她又為李崇古求情,就導致事情發展成這樣了。
憑良心說,放李崇古回去報信,會更靠譜一些,而小香看起來,就不怎麼令人放心。
古佳蕙猶豫一下出聲,“老媽,能不能派部隊上的車,把她押回西傾山?”
楊玉欣笑一笑,“嗬嗬,行啊,你連老媽都會算計了。”
其實這個要求,在她看來不算什麼,她的亡夫以前就做過類似的事,再往前,西南四傑的時代,楊家也這麼操作過。
現在這麼搞,就要多一些顧忌了,不過女兒既然提出來了,她倒也不打算掃她的興。
但是在伏牛的話,都不用到她出麵,讓徐雷剛打個招呼就足夠了,她要做的,就是讓西部那邊的部隊幫著接待一下。
小香並不知道,洛華莊園跟部隊有什麼關係,她隻知道自己在洛華莊園待了兩個晚上,第三天一大早,就被塞進了一輛掛著軍牌的車裡,一路向西。
車上一共三人,都是便衣,不過她隱約感受得出來,前麵兩位是軍人,她身邊的這位女人,大概不是。
她也壯起膽子問了,要帶我哪裡,可是前麵二位不說話,她身邊的女人不耐煩地說一句,“不要那麼多問題,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再多嘴,信不信把你送回去?”
軍車走得也不算快,走走停停的,到了晚上就住進部隊的招待所,小香甚至連話都不敢問,她倒不是不相信子弟兵,而是她非常懷疑,洛華莊園就跟軍方有關。
到了第三天,她終於明白,軍車在朝著什麼方向走了。
第四天的中午,車直接將她放下了,還歸還了她的身份證、手機,並且留下了五千現金。
小香出山時穿的衣服早就破爛了,其他東西也都被洛華莊園收繳了,裡麵甚至包括兩張符籙,她現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莊園裡的女人給她的。
原本她身上還帶著一萬多現金,以及兩張銀行卡,卡裡也有十來萬,以備不時之需。
但是這些東西全被洛華莊園扣下了,現在這五千現金,還不夠賠償她的。
不過小天師唐文姬已經明確告訴她,你昆侖不打招呼,就拿走彆人的東西,那彆人拿走你的東西時,也不會打招呼——彆不服氣,這個壞風氣是你家先開的。
所以洛華莊園現在留給她五千塊,也算對得起她了。
來到這個地方,小香的膽子就大了一點,但是她也不敢亂跑,而是遲疑地發問,“你們這是要?”
“去聯係你的人吧,”女人淡淡地表示,“你可以實話實說,也可以不說實話,隨便你。”
意識到自己真的自由了,小香恨不得拔腿就跑,這些天的日子,真的太煎熬人了。
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低聲發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女人波瀾不驚地回答,“有什麼問題,去鄭陽問,那邊有人等著你們……對了,彆讓大家等太久。”
說完之後,她信心滿滿地笑一笑,轉頭上車,就那麼直接走了。
隻留下小香呆立在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