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風景和紅姐都不是嗜殺之輩,但是在暹羅的時候,兩人也差點跟那些混混們拚命。
這一次,根本不是有沒有膽子殺人的問題,而是兩人能不能跟上馮君的腳步的問題。
投名狀?也可以這麼說,因為未來的修煉,必然要涉及到資源的爭奪。
還是馮君說的那句話,你不殺人,彆人就要殺你。
昨日茅山發生的事情,就是最明顯的例子——今日的洛華莊園,也可以為佐證。
嚴格來說,紅姐的社會範兒比較足,也敢下辣手,好風景可是正經的良家,連雞都沒殺過,偶爾還愛心泛濫,投喂一下流浪貓狗。
她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可不僅僅是因為暹羅之行,而是她……去過手機位麵。
在那裡,馮君也有一定的局麵,但是她從未忘記,在馮君的家門口,就駐紮著兩大勢力的機構,裡麵更有出塵期修者常駐。
她覺得自己必須跟上他的腳步,要不然,他一個人支撐,真的太辛苦了。
張采歆敢站起來,還真是為自己鼓了鼓勁兒的,她硬著頭皮站起來。隻是想向馮君證明,我才是願意全身心陪伴你的人。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不但姐姐站了起來,連與世無爭的梅老師也站了出來——你有沒有搞清楚,我們現在談的是殺人啊。
不過總算還好,這倆是馮君的女人,她這表現,也不遜色於他的女人了。
古佳蕙有點懵,她遲疑一下,最終還是站起身來,“我還沒到十八歲,交給我好了……我就問一下,可以用槍嗎?”
徐雷剛則是跟陸曉寧對視一眼,也不爭搶這動手的機會。
但是那喚作小香的女孩兒受不了啦,她嚎啕大哭了起來,“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隻是出來見世麵的,對誰動手了嗎?”
唐文姬對她沒有太大的惡感,但也談不上好感,此女倒是沒有瓜分她的東西,但是今天她一路被押送過來,也受了這小姑娘不少氣。
昆侖出來的人,真的是各個鼻孔朝天啊。
更彆說在剛才的戰鬥中,她還被小丫頭當作了擋箭牌。
小天師哼一聲,冷笑著發話,“擱在邁瑞肯,擅入私人領地就是死罪,而且……你沒想到嗎?殺人案的目擊者,通常都會被滅口的。”
“彆鬨了,”馮君笑著擺一擺手,然後一指古佳蕙,“那小蕙你選槍去吧……小天師,我不會把人全部滅口的,還要留下這個姓李的,給昆侖通風報信呢。”
李崇古依舊緊緊地抿著雙唇,並不說話。
唐文姬的眉頭微微一揚,不解地發問,“為什麼還要讓他通風報信?”
馮君微微一笑,抬手指一指麵前的收獲,笑著發話,“沒有人通風報信的話,怎麼會有傻蛋繼續來送法器呢?”
唐文姬縱然是心情沉重,聽到這話,也禁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她側頭看一看寇老鐘,發現他的臉色越發地糟糕了,於是笑著發話,“也是哦,在我們茅山麵前耀武揚威,真的遇到大能,也不過就是個送寶童子。”
寇老鐘可以忍受馮君的侮辱,那是技不如人,但是見到這種螻蟻一般的凡人,昨天的手下敗將,也敢嘲諷自己,忍不住冷哼一聲。
“是不是送寶童子,你說了不算,我昆侖的寶物,也不是那麼好拿的……做人還是留三分餘地的好。”
馮君饒有興致地看他一眼,“昆侖很強大嗎?”
寇老鐘冷冷地看他一眼,傲然回答,“當然,你可以嘗試一下,能不能煉化九州行走印。”
馮君直接無視了他的建議,而是繼續問一句,“那也應該沒有金丹吧,有幾個出塵期?”
如果對方有金丹的話,他二話不說就進入手機位麵,起碼要猥瑣發育到出塵高階再回來,不過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且不說千年以來,世上再無金丹,隻說昆侖如果有金丹的話,不可能放任煉氣期弟子就在外耀武揚威,而且還持有昆侖的大印吧?
寇老鐘卻是被他的話驚呆了,“出塵期……還幾個?”
至於說金丹之類的問題,昆侖三秀之一的他,直接無視了。
就在這時,古佳蕙已經開始找槍了,好風景直接拿出了一把手槍遞給她。
李崇古雖然不說話,但是將這一幕看到了眼裡,忍不住心驚膽戰:這個莊園,難道真的是一個軍事基地?撇開步槍和狙擊槍不提,隨便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都能拿出一把手槍?
至於說這美女身上明顯也有儲物法器,他都懶得驚訝了,就他的觀察而言,儲物法器在洛華莊園,真的就是大白菜一樣,幾乎是人手一份。
古佳蕙不想用手槍,“梅姐,我想遠遠地乾掉她,手槍距離太近,濺出什麼腦漿子之類的,會讓我做噩夢的……人家還在發育期呀。”
“知道自己小就好,”梅老師笑眯眯地收起了手槍,“那就專心發育,少考慮大人的事。”
徐雷剛和陸曉寧兩眼望天,就當是聽不到了,他倆哪敢摻乎師父的情事?
不過古佳蕙還就找上了這兩人:她有點搞不清楚狙擊槍和五六半哪個更好一點。
徐雷剛積極地推薦五六半,這槍的後坐力小,巴lei特哪裡是小女孩兒玩的?
他能猜到,師父讓古佳蕙出手,也是想借古家的勢力,掩飾殺人的事——雖然武林裡殺人,一般很少會報到官府,但是準備得充分一點,並不是什麼壞事。
所以他認真教古佳蕙該如何瞄準,如何射擊,甚至還問她,“要我幫你拍一段視頻嗎?”
但是小香實在忍受不住了,她已經被列為了被殺的對象,對方竟然還在討論如何上膛、瞄準……甚至如何補槍。
她終於扛不住,徹底崩潰了,她嚎啕大哭,“為什麼是我,嗚嗚……為什麼是我啊?”
“不為什麼,”馮君淡淡地發話,“誰讓你是長老的女兒呢?不殺你,好像我洛華莊園怕了你昆侖,沒事……你老爸馬上會來幫你報仇了。”
“我不是長老的女兒,”小香攤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大叫,連走光都顧不得了,“我爺爺是長老,但是他已經死了,死了很多年了,我母親是凡人,父親也不是煉氣期。”
她這個長老女兒的身份,是寇老鐘捏造的,為的就是讓馮君他們投鼠忌器,這一刻,她真的是恨死寇師叔了——我明明可以送信,你卻偏偏讓我送死!
李崇古見她哭得傷心,忍不住歎口氣,“好吧,殺我好了,讓小香送信……她確實不是長老的女兒,隻是故長老的孫女,你們殺了她,也無法更加激怒昆侖。”
古佳蕙愣住了,她眉頭一揚,“你倒是敢作敢當,原來昆侖還是有男人的,師父……能不能放他一馬?”
馮君默然,有擔當的漢子,他也很欣賞,但是昆侖公然闖茅山的道場和洛華莊園,這是犯了修道者的大忌,隻殺一個人怎麼夠?
哪怕是茅山不計較,洛華莊園也丟不起這人。
他正盤算呢,卻聽到李崇古輕歎一聲,艱澀地發話,“小姑娘你不用誇我,身為昆侖弟子,維護昆侖榮譽義不容辭。”
他這麼說並沒有嘲諷小香的意思,那隻是個小丫頭,他隻是想告訴對方——昆侖不可辱。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也想活,但是維護昆侖榮譽,他責無旁貸。
“去尼瑪的昆侖榮譽,”唐文姬一躍而起,身子前躥,手中長刀一閃,口中厲喝,“你還是多謝你師叔賜刀吧!”
血光一閃,人頭落地,李崇古的雙眼兀自睜得老大。
他尚存的意識有點茫然:這年頭,說實話的代價這麼大?
唐文姬手中長刀一伸,刀尖直指他的頭顱,然後冷笑一聲,“你昆侖飛揚跋扈欺壓同道,還有什麼榮譽可言?”
茅山小天師暴走了,未經馮君允許,就又殺了一個人。
她認為自己有殺人的理由,你昆侖的榮譽,是建立在踐踏我茅山榮譽之上。
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他覺得小天師有點激動了,當然……殺也就殺了,誰讓那廝沒眼色,不會說話呢?不過他還是說一句,“小天師,你多少尊重一下我這個主人。”
唐文姬一轉身,雙手持刀刀尖向下,單膝跪倒在地,“文姬無禮,願受大師任何懲處。”
她手中的長刀,兀自在向下滴血。
“算了,”馮君有氣無力地擺一下手,“這女娃娃身子嬌弱,我看她未必能完成報信的重任,要不這樣吧……小蕙。”
不等古佳蕙出聲,小香沒命地叫了起來,“我能完成,我一定能完成。”
馮君懶得再理會她,“小蕙,事情交給你辦了……至於這個寇老鐘,誰先看起來?”
“我來吧,”徐雷剛和陸曉寧齊齊出聲。
就在這時,一陣“吱吱”的尖叫聲響起,馮君看一眼遠處的花花,“那行,交給你了,彆弄死了……咱還等著騙法器呢。”
“吱吱~”又是一陣尖叫聲,是個人就能聽到叫聲裡的欣喜。
完蛋!寇老鐘隻覺得眼前一黑:握草,合著這妖精,是人家養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