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在VIP候機廳,還是國際航班,身份都不會很差,所以古佳蕙這話,真不算賣弄。
但是依舊有人臉色不好看,“住的問題好說,但是來暹羅,肯定要吃點地方特色呀。”
“暹羅的地方特色,你可是得選對了,”能說出這話的,也就隻有好風景了,“有些小吃,暹羅人吃下去沒事,咱華夏人吃下去,是要鬨肚子的。”
身為旅遊達人,她敢這麼說,肯定是有她的道理。
事實上,人的腸胃原本就是不一樣的,“水土不服”四個字,那也不是白說的。
猛然間,有人出聲發話,“也是,聽說有個搞房地產的老板,在普吉島吃得上吐下瀉,還就是前兩天的事兒……”
楊玉欣聽到這話,微微一笑,轉頭看向紅姐,“十有八九就是輝煌地產那位了。”
郭總監在國內,也不是一點人脈都沒有,他雖然搞不到古家任何一個人的電話號碼,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也算得上是文家夫人陣營的,幫她監督集團財務。
所以他隻能硬著頭皮找她求助——太子爺可是說了,不能獲得古家原諒的話,就彆回來!
文夫人對他的行為,也相當不滿意,她就是女人,怎麼可能看得慣彆人調戲女人的行徑?
怎奈這輝煌地產是文家的產業,財務總監很扯淡,但是影響到文家的利益就不好了。
所以她一邊痛罵郭總監,還得一邊找人跟楊玉欣溝通。
她沒有直接找楊主任,這點小事用不著她親自出麵,而且……憑良心說,以楊玉欣的身份地位,還不夠資格讓她主動打電話。
但是對楊玉欣來說,文夫人不出麵的話,她就能頂住這些壓力,誰的麵子都沒用。
她的答複也很簡單——我老公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我和我的女兒,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就能欺負的,我夫家和我家,都還有大人在呢。
最讓她耿耿於懷的,當然是姓郭的死活不出麵,但是後來不止一個人說,那廝在普吉島吃壞肚子了,連著跑肚很多天,不見好轉。
這件事她也沒有瞞著紅姐,張采歆姐妹倆才是被郭總監騷擾最嚴重的,楊主任這也是賣個好,不為自己,也要為自己的女兒。
說起來,馮君當初一共三個女徒弟,張家姐妹就占了倆,張采歆更是隱隱有成為洛華莊園第二人的趨勢,楊主任自然希望幫女兒交好有實力的“同學”。
所以說,真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馮君也聽到了她倆的話,不以為然地笑一笑。
張采歆卻是發現了他隱約的笑容,於是探過身子來低聲發話,“是你乾的?”
“那當然,”馮君低聲笑著回答,“你姐說了,幫她出了這口氣,她什麼都肯答應我。”
張采歆的眼珠一轉,狡黠地發話,“那你想讓她答應你什麼?”
馮君側著頭,沉吟了起來。
紅姐也隱約聽到了他倆的談話,說不得傾斜一下身子,伸長脖子,把耳朵探了過來。
馮君覺得,這種場合還是不能隨便說話,於是笑一笑輕聲回答,“如果不是考慮國人形象的話,我就直接弄死他了,現在就讓他不死不活地吊著吧。”
紅姐笑著斜睥他一眼,然後點點頭,“對,我喜歡你的處理方案,讓他活受罪才最解氣……彆打岔,你想好對我提什麼條件了嗎?”
你長進了啊,知道我在打岔!馮君笑著看她一眼,才待說什麼,然後就猛地想起:人家什麼時候長進了?紅姐在他去會所的時候,就是公司老總了,這點事能不明白?
隻是這些日子,隨著他發展越來越好,越來越強勢,逐漸地就把她當作普通人了。
事實上,對於兩年之前的他來說,彆說紅姐了,就是好風景這種冷豔的陌生女人,也是他眼中仰望的存在,要財有財,要貌有貌的極品美女。
這些心態變化,是他的地位變化導致的,這是他努力的結果,但是也不能因此而膨脹啊。
他沉默不語之際,張采歆卻是出聲發話,“你對姓郭的出手……昆侖治得好嗎?”
昆侖?馮君的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國際漫遊的費用有點小貴,他雖然不差這點錢,但是陌生號碼接它做什麼?萬一是什麼推銷電話,還不夠惡心人的。
不過下一刻,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個手機號是……句曲的?
來電話的是馬道長,他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氣憤,“馮前輩,昆侖的人來我們茅山撒野了……”
昆侖去茅山的有三個人,其中有一個姓寇的,是煉氣期的大修士,其他的兩人,一個姓李一個姓巨,一到茅山,就想借祖牌一觀。
現在茅山的祖牌,可不止是中興祖師的符牌了,還是茅山的儲物法器。
唐天師斷然拒絕了對方的無理要求,結果那姓李的武修,直接挑戰茅山上下,說不過就是一個區區的儲物法器,誰能勝過我,我昆侖再賠一件儲物法器。
這事兒真的不能忍,茅山是什麼地方?都不要說什麼十大洞天之類的,隻說這是三茅真君曾經的道場,被人如此挑釁,就是真正的“砸場子”。
而且茅山現在崛起的勢頭很猛,金壇華陽之天重開,更是近些年道門罕見的盛事,昆侖如此淩迫,那真的是無法接受的。
唐王孫就直接發問,我茅山上下,有哪一點對不起昆侖了嗎?
昆侖來人也不說那四個人的病情——這理由是他們發作的由頭,但是非要說出來,還是有點牽強,寇師叔隻說了一句:這種事,你茅山的中興祖師也做過,隻不過他搶的是靈石。
中興祖師留下的四塊靈石,確實……都是用過的。
修者之間為了資源而戰鬥,大多時候很難分得清楚對錯,非要說茅山曆史很清白,那也是扯淡。
這些陳年爛穀子的事兒,也就不用再提了,唐文姬見對方要執意砸場子了,性子也上來了:大不了就是做一場,有啥呢?
她就問了一句:你這煉氣期的大修士,出不出手,有沒有大欺小的打算?
因為她也看出來了,對方那個叫李崇古的武修,也不過跟她一樣,武師中階罷了。
她是新晉的武師中階,還是女性,有可能拚不過對方,但是都已經被人欺上門了,拚都不敢拚的話,茅山還有什麼臉麵立足於道門中?
而且,萬一贏了呢?就能再博到一件儲物法器了。
哪怕在手機位麵,儲物法器也不便宜,納物符隻是在煉氣期之下使用的,但是已經臻達煉氣期的修者裡,用不起儲物袋的大有人在。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就算博輸了,也沒多大事,無非是茅山的祖牌拿給對方看一看,到時候,茅山完全可以請來洛華莊園的人做後盾,倒不信昆侖的人敢搞什麼鬼——又不是隻有你昆侖有煉氣大修士。
唐文姬這麼想肯定沒有問題,她甚至在前期,都不想輕易驚動洛華莊園的人。
茅山雖然在十大洞天裡排名靠後,但是名列十大洞天,自有它的驕傲之處。
事事都倚仗外物的話,那茅山還是茅山嗎?
現在比鬥馬上就要開始了,馬道長心裡實在有點不踏實,所以悄悄地給馮君打個電話。
馮君停了這個消息之後,也有點感慨。
憑良心說,一直以來,他對茅山的觀感……也就是那麼回事。
沒錯,他跟茅山的關係很好,但那是建立在雙方有過相當的合作基礎上的,久而久之,相處出來的交情。
但是單就茅山這一脈道門的道統來說,他不太看得上,這一脈沒什麼驚天動地的人物和傳承,而且行事……怎麼說呢?嗬嗬。
彆的不說,隻說當初莊昊雲盜走茅山的祖牌,按說大家會認為他做得不對,但是在馮君看來,他在此之前,可是在茅山花了五十萬做法事,請出了那麵祖牌。
茅山的祖牌治好莊澤生了嗎?沒有治好,對於這個結果,茅山心裡沒點數嗎?不可能的!
後來莊昊雲也是為了兒子的身體,為了巴結馮君,才悍然找人盜竊的,這個行為本身是不可取的,但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也不能因此指責他道德淪喪,隻能說他有些下作。
可是莊昊雲在此之前,並沒有抱怨茅山收了錢沒效果,想要祖牌的時候,也是先正麵提出來要借用一下,茅山不答應而已。
若是說在這樁因果裡,茅山的作為都是理直氣壯的,那也不合適。
反正在末法時代,大修士多半都消失不見,道門各支脈為了生存和延續,也是有些不擇手段。
馮君沒權力指責茅山這麼做不對,但是他並不認可茅山的行事——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彆治,你收了大錢沒治好人,人家借你點貴重東西用一用,何必那麼小氣?
真不放心的話,派倆人跟著就行了,法治社會裡,倒不信莊昊雲敢殺人奪寶。
不過今天茅山小天師的態度,倒是讓他生出了一些賞識:人家根本沒有打算聯係他,就是想憑自身實力保住金壇華陽之天的名頭。
不愧是傳承數千年的道門,隻要回過點氣兒來,就有自家的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