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頭七箭咒術,在道門的名氣極大,據說是通天教主一脈的神通,但是事實上,這是遮蔽天機逆天改命的手段,每個修道者早晚都會接觸到。
這種手段非常驚人,想要全麵掌握會很難,在手機位麵,估計也沒幾個大能可以做到。
地球界的道門,大概很是出了些驚才絕豔的人物,竟然研究出了閹割版甚至定製版,傳說中諸葛亮得了“七星延壽術”,可延壽二十載,可惜被魏延不小心踢倒一盞油燈,破壞了。
馮君對這個傳說,表示謹慎的懷疑,他認為真有延壽術,也不可能是七盞油燈,而應該是四十九盞油燈才對。
七星對應的是北鬥,南鬥主生北鬥主死,主死的七星,怎麼能延壽?
正經是七七四十九,那是死到不能再死,物極必反,反而有了生機。
也就是所謂的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無絕人之路,諸葛亮追求的,是那“遁去的一”。
所以釘頭七箭咒術,一聽就是害人的東西。
這種術法屬於定製版的逆天改命,茅山有,王屋山也有,擅長捉鬼的龍鳳山和青城山都有,甚至武當的“北鬥七星陣”,全真七子的七星陣法,跟這都不無關係。
明信和尚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變,“我這是佛門斬妖除魔的手段,怎麼會是你道門害人的法子?”
瘦小的道士怔了一怔,然後點點頭,“好吧,就當你說得有理。”
釋明信聽到這話之後,頓時就是一愣,他都已經做好跟對方長篇大論的準備了,哪曾想對手竟然輕易地認輸了?
下一刻,他的心裡隱隱生出了不妙的感覺。
但是非常遺憾,他這個感覺,來得太晚了一點,隻見那矮小道士身影一閃,眨眼之間,就將三個和尚打暈在地。
“大師……我有話說!”朱嶽福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大聲喊叫。
“我也有話說!”蔣長捷都快被嚇死了,他在江湖上,見的風風雨雨多了,但是還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場麵,“我是被蒙蔽的!”
馮君看了他倆一眼,沉聲發話,“一人扛一個,上天台。”
九層是頂樓,頂樓上麵還有一個閣樓和大麵積的天台。
蔣長捷和朱嶽福不敢拒絕,隻能一人扛一個小沙彌,向天台走去。
兩人都知道,此時呼救,還有被解救的可能,但是這種可能性真的太小了,以對方神鬼莫測的手段,他倆沒準才出聲,就被道士扔到樓下了。
上天台,也可能小命不保,但是不激怒對方,沒準還有存活的可能。
畢竟是太平盛世,一下出現五條人命的案子——這道士估計不敢吧?
朱嶽福衝蔣長捷很隱秘地使個眼色——咱倆把和尚一扔,可以分開逃。
但是蔣長捷此刻,極為痛恨朱嶽福,剛才不是姓朱的一聲喊,他已經下樓了,何必冒這種風險?他痛恨此人強行拉自己下水。
所以他直接發話,“大師,朱嶽福好像有搞事的心思……我實名舉報。”
話剛說完,他就恨不得給自己一記大耳光子,自己就站在這兒說話,說什麼實名舉報?
朱嶽福是再次被自己的小聰明坑了,他狠狠地瞪蔣長捷一眼,“實名舉報……你是被彆人實名舉報習慣了吧?”
“老子再怎麼被人實名舉報,也比你這給直腸癌做痔瘡手術的人強!”蔣長捷黑著臉發話,“你不做手術,人家會死嗎?起碼知道那是癌症,不能隨便割吧?”
“你特麼放高利貸,害得人跳河,就很正直了?”朱嶽福臉一沉,“還虔誠的佛教徒?我呸!”
得,這兩位直接掐上了。
馮君也不理會這倆,三人一人拎著一個和尚,走上了天台,他才出聲發話,“跳吧。”
“啥?”蔣長捷和朱嶽福齊齊傻眼了,你說啥?
天上還下著細密的小雨,天台上濕漉漉的,陰冷異常,這話讓兩人覺得身上越發陰冷。
“你倆都是人渣,跳樓吧,”馮君的身形一晃,千麵術失效,變回了本來麵目。
他輕描淡寫地發話,“我這人講究,讓你倆做個明白鬼……找人算計我,這事兒不死不休。”
“大師,真不關我的事兒啊,”蔣長捷嚇得直接癱軟在地。
朱嶽福倒是比較鎮靜,說實話,他是闖過海的人,論膽子,真的比蔣村長這土鱉大一點。
馮大師顯出原型,這讓他在驚駭之餘,真正地感覺到了追悔莫及——早知道這位有這樣的法力,我犯得著去招惹他嗎?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晚了,他的思維真的很敏捷,所以,他知道馮君現在最想聽到什麼,“槍擊您的人,我大概可以猜到是誰乾的。”
“是嗎?”馮君笑了起來,甚至摸出一根煙來點燃,“說說看?”
“我大致有了猜測,”朱嶽福懂得抓住各種機會,關鍵時刻,他的語速極快,“就那麼幾個人而已,我可以全部奉告,隻求您饒我一條狗命。”
馮君搖搖頭,很乾脆地表示,“既然要讓你死個明白,我也不打算騙你,實話跟你講,這是不可能的,你必須死。”
“這我就不懂了,你騙一騙我也好呀,”朱嶽福此刻的表現,是相當光棍,“反正是個死,我已經沒了幸存的心思,為啥還要告訴你那些人?”
馮君的麵孔已經變了過來,但是身材依舊非常瘦小,這讓他的頭顯得格外地大,陰冷的雨夜裡,這種極不協調的身材,讓他整個人都顯得詭異異常。
他搖一搖碩大的頭顱,陰森森地發話,“如果你老實說了,我不動你家裡其他人,我這人說話算話……除非他們再作死。”
朱嶽福聽得睚眥欲裂,“禍及家人?你年紀輕輕,手段太過了吧?”
馮君輕喟一聲,又抽一口煙,“姓錢的兩人,打上了我父母的主意,我這人從來都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當然,你可以說你不知道。”
朱嶽福聽得愣了一愣,他有心想辯解,自己真的不知情,但是最終還是歎口氣,艱澀地發話,“我還有點好奇,為什麼你不先去找沈光明的麻煩?你就讓我做個明白鬼好了。”
如果沈光明先被收拾,他看到姓沈的下場,絕對能夠豁出去,以最大的誠意打動對方。
所以他的心裡,是真的不服氣——你為什麼要先對付我呢?
馮君的回答很簡單,“你做的行業太缺德了。”
朱嶽福也估計到是這個答案,他心裡感覺特彆地委屈:我已經很克製了,沒去搞什麼腫瘤專科醫院,那才真正的騙死人的錢。
他的同鄉裡,真就有人做這種專科醫院,來錢還特彆快。
他們想方設法地榨乾癌症患者的潛力——是潛力,不是錢包。
榨乾錢包算什麼?借錢甚至騙錢的潛力,都得榨乾,那才叫真正的榨乾。
而朱嶽福開醫院,先開肛腸醫院,然後開鼻炎醫院,雖然賺的錢也比較缺德,但是無論如何是治不死人的。
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不開腫瘤專科,是嫌這樣的醫院開起來太麻煩——私營醫院遇到醫鬨的概率要低很多,但也不可能完全杜絕。
不過這些話,就不用再說了,他身子一躍,就向樓下跳去——勞資要強了一輩子,死也要死得有尊嚴,無非是看錯了人壓錯了寶,勞資願賭服輸!
至於那些嫌疑人?嗬嗬,你是彆想知道了!
“嗵”的一聲大響,從樓下傳來,然後周圍就響起了尖叫聲。
這是陰冷的雨夜,蜀地又沒有暖氣,一般人都會躲進屋裡,連窗戶都會關著,馮君他們在樓頂說話,也不擔心彆人聽到。
但是跳樓的動靜就太大了,一百多斤從三十米高落地,彆說聲音,附近的住戶甚至能感到房屋微微一顫。
馮君也沒在意,而是看向蔣長捷,笑著發話,“蔣村長,到你了。”
蔣長捷平日裡,也是吆五喝六的人物,但是這一刻,他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泥水裡,不住地磕頭,“大師饒命,我願意供奉出全部的身家,求您饒我這一次。”
馮君隻知道這家夥是城中村的村長,這個職務不會帶給他任何的好感,而且這廝能起這麼高的樓,也足以從側麵說明一些問題了。
不過此人的惡行,他還真不是很清楚,所以他也懶得囉嗦,“你已經看到了我的真實麵目,以為我會這麼放你離開嗎?”
“這事兒我肯定不敢說出去,”蔣村長此刻的反應,也極為機敏,他快速地發話,“再說了,我說出去,彆人也得信呐。”
馮君衝著他呲牙一笑,“你是想拖時間,等樓下人衝上來吧?”
“不敢,我真的不敢亂說的,”蔣長捷連忙擺手,耳朵卻是情不自禁地豎著,
樓道裡,果然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
馮君拎起三個和尚,一手一個拋下樓去,樓下接連傳來三聲大響,又有人慘呼一聲,好像是被……砸中了的樣子。
然後他笑吟吟地看向蔣村長,身體憑空浮起兩米多高,“跳下去,要不我殺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