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欣想要跟著馮君走,不存在任何的問題,她不是洛華莊園的人,也沒有修煉需求。
她現在跟洛華莊園有交集的,就是朝陽那片土地的開發。
但是那邊的事情,不需要她親自去經手。
隻要她時刻表示關注,自有京城請去的專家操心,那邊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說古佳蕙?那不需要她去費心,在莊園裡,小蕙不用考慮人身安全的問題。
而且她也算是莊園的老人了,跟張采歆的關係還不錯,誰還能輕慢了她不成?
但是馮君不能就這麼帶著楊玉欣離開。
如果可以依著他的性子來,他恨不得今天就走——隻要有能力,誰也喜歡報仇不過夜。
然而人活在世,誰也不可能完全隨心所欲,馮君也麵臨著一個問題:他如果走了,氤氳困陣裡的那位,該怎麼處理?
那人是青城的幫凶,也是線人,對馮大師來說,妥妥的死有餘辜,但問題是:丫在陣中!
馮君可以進入氤氳困陣,把此人乾掉,或者是發動困陣,儘快地將此人耗死。
但是氤氳困陣從來沒有困過人,難得地有了一個試驗品,而且還是武師級彆的修者——在地球界是相當罕見的,馮君舍不得殺他,總是想著物儘其用。
可是任由此人被困在陣裡,自己去青城,馮君又覺得,這麼做有點草率。
畢竟困陣沒有經過考驗,處於“可能有待完善”的狀態,如果在他離開之後,那廝真的破陣而出,他不能親自觀察,掌握不到第一手資料不說,還可能造成陣中的人逃脫。
這個擔心,他認為是有必要,哪怕洛華莊園裡有了嘎子、張采歆之類的高手。
他不是對自己的弟子不放心,而是……大家修的根本就不是一個體係。
對方是個很弱的武師,按說打不過嘎子,加上其他五大弟子,逃出去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但是……萬一呢?人家萬一有一些獨門的東西,可以抵禦這些弟子呢?
千萬不要小看任何對手,尤其是那些想要死中求活的人。
這個道理,馮君早就懂了,手機位麵有無數個現成的例子。
所以他又在莊園裡待了三天,確定進入困陣的那廝因為凍餓,確實喪失了破陣而出的能力,才在某一個夜晚,悄然進入了氤氳困陣。
第二天上午,馮君和楊玉欣訂了下午去錦城的機票。
中午時分,莊昊雲又來到了洛華莊園,這一次,他又帶了些古怪玩意兒來,其中包括兩本道經——一本是莊家山洞裡的,一本是他從外麵搜羅到的,都是手抄本的老書。
不過非常遺憾,馮君依舊看不上那些東西,憑良心說,莊家的道經多少還有那麼點意思,主要是講丹道的,另一本道經則是完全不著調。
馮君將莊家那本道經翻拍了一下,不過同時他表示,我就是充實一下我的書庫,這個東西我真沒興趣。
丹鼎一脈,其實是道家的一個重要分支,在地球位麵造就了最早的一批化學家,不過馮君對這玩意兒太陌生了,他也不想浪費時間去琢磨。
真要講煉丹的可靠性,還得是手機位麵——那邊已經有了煉丹的體係,而且天才地寶眾多,研究條件根本不是這邊可以比較的。
馮君敢相信手機位麵絕大多數的丹藥,但是地球位麵的丹鼎一脈,他是要存疑的——這些家夥敢拿砒霜、水銀之類的東西煉丹,真的很難讓人生出足夠的信心。
莊昊雲倒是沒有多少失落,撞大運的事情,一次兩次不成功,實在太正常了。
不過當他聽說,馮君打算前往蜀地一行的時候,就忍不住了,“既然您要出去了,不如先跟我去一趟平陽?”
他是橫下一條心,要糟蹋自家先人遺留下的東西了。
馮君想一想,還是婉拒了,“我肯定是要先去一趟蜀地,這樣……等我回來的時候,如果有時間,會直接飛並州。”
雖然他沒有第一時間去青城報複,但是拖得久了也不好,會被人懷疑自家能力的。
莊昊雲無奈,也隻能點頭同意。
當天晚上七點,馮君和楊玉欣二人降落在錦城的機場。
楊主任安排了接機的人,是她的一個堂兄和一個堂妹,開著一輛奔馳商務車。
楊玉欣家祖籍蜀地資州,高祖父兄弟倆來到了省府錦城,不過在建國之後,有實力的楊家子弟多進京發展了。
楊家人丁不算興旺,目前在錦城的人也不算太多,男女一共不過百人,有當官的也有做生意的,生意場上還有兩個大人物,當官的卻沒幾個拿得出手的。
楊家真正傑出的子弟,都在京城或者外地當官,在本地必須避諱。
不過楊家在錦城的勢力,一點也不小,隻是一般人感受不到。
楊玉欣這次回來,也沒有興師動眾的意思,但就算這樣,負責接機的兩名堂兄妹,一個是副廳級的乾部,一個是身家過億的廣告公司老總。
大約是她已經說過什麼了,那兩位雖然時不時看馮君一眼,但卻並不跟他主動交談,正經是楊家三兄妹之間,“哇啦哇啦”說個不停。
住宿的地方,安排在了一家度假村,而且是獨立彆墅型的房間,看起來沒幾個人在住。
但是誰要以為這裡冷清,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房間裡奢華得可怕,收拾得也是一塵不染,酒櫃裡的洋酒,馮君不認識,但是茅台和五糧液,他還是認識的。
四人進入彆墅十分鐘,就有服務生送來了各種熱騰騰的小吃,都是度假村贈送的,還有菜譜供大家點菜。
楊玉欣表示,天色已晚不想吃那麼多,於是隨便點了兩個菜,直到打開了一瓶酒倒上,她才說起來,這次回來是私事,能派輛車,安排個司機就行。
既然是關上門說話,副廳級的堂兄就隨便了很多,說玉欣你有什麼事隻管說,你這是回老家了,已經很低調了,沒必要再見外。
楊玉欣看一眼馮君,“我是陪馮大師辦事來的,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肯定會聯係的。”
堂兄不再說話,倒是那有六七分姿色的堂妹,看一看他倆,笑著發問,“玉欣姐你跟馮大師……這算是什麼關係?”
“玉璣你彆亂開玩笑,”楊玉欣趕忙臉色一沉,“大師不是咱們能隨便冒犯的,他法力高強修為精深,跟他相比,咱們就是凡夫俗子。”
這倆堂兄妹早就聽說,楊玉欣是陪著一個大人物來的,待見到了馮君之後,還以為這是誰家的子弟,也不敢輕易地造次。
但是當他倆聽說,這位竟然是……修行中人的時候,忍不住要懷疑:玉欣不會是魔障了吧?
楊玉璣眼珠一轉,“馮大師,我們這裡有峨眉和青城,裡麵也有不少大師,不知道您對他們……怎麼評價?”
馮君看她一眼,摸出一根煙來點上,慢悠悠地發話,“過些時候你就知道了。”
楊玉璣見他說得含糊,心裡更是多了幾分鄙夷——你若是能點評幾個人,也算是敬業,在圈子裡有資格混飯吃,現在這表現,你讓我說什麼好?
所以她心裡越發確定,這估計就是騙吃騙喝的小白臉,玉欣姐是上當了,沒準人財兩失。
這種事擱給古家人看,是不能忍的,但是楊家人就要好一點——楊玉欣為古家守寡多年,孩子也培養出來了,餘生裡有點自己的喜好,不行嗎?
反正騙色啥的不好說,騙財的話,這個年輕的大師胃口彆太大,楊家人也能接受。
所以在臨走的時候,楊玉璣還深深地看了馮君一眼,眼裡不無警告的意思:年輕人,要懂得適可而止啊。
馮君也感受到了這份怪異,不過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在意那麼多。
第二天一大早,楊家人派的車就到了,馮君和楊玉欣一出彆墅,就嚇了一大跳,這是啥意思?
派來的是一輛警車,上麵噴著明顯的警用標識,車頂上還有一排警燈。
車邊還站著一個女警,英姿颯爽,個頭接近一米八,馮君覺得比自己還高。
他看一眼楊玉欣,“我說楊主任……說好的低調呢?”
開個警車到處跑,再帶上一個身高足以打排球的漂亮女警察,這不是低調是想圈粉吧?
楊玉欣愣了一愣,摸出手機來,“算了,我再找人借輛車。”
楊主任在錦城的人脈,真不是蓋的,十來分鐘之後,來了一輛卡迪拉克。
司機下車打個電話,認出楊玉欣之後,抬手指一指身邊的車,轉身就走人了,乾脆得一塌糊塗。
馮君和楊玉欣向那輛車走去,哪曾想,打排球的女警察邁開兩條大長腿,幾步就來到了車邊,擋住了駕駛位一側的車門。
她看一眼楊玉欣,然後盯著馮君,一臉肅穆地發問,“為什麼不坐我的車?”
不知道的人看在眼裡,沒準會以為她在審訊犯人。
“我開車出去,是要辦事,”馮君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這輩子我都不想跟警車打交道。”
女警看著他,有板有眼地發話,“但是安全啊,我奉命保證兩位的安全。”
楊玉欣見她盯著馮君問個不停,心裡莫名地湧上一股酸意來,“你的實力,其實不足以保證我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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