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如此厚顏無恥?莊昊雲看著麵前的年輕女子,鼻子差點氣歪了、
我跟你講道理,你卻肆無忌憚地威脅我?
他卻沒想到,如果他沒有遇到馮君,茅山也可能跟他講道理——用拳頭講。
馮君看得越發感興趣了,這唐文姬還真是一個妙人兒。
他有點相信,她果然是茅山近三代弟子中,天分最高的說法了。
彆的不說,小天師的統帥能力一流,相當有主見,而且敢於決斷。
當然,他也不能讓她在自己麵前隨便折騰,要不然馮大師的顏麵何在?
於是他看一眼莊昊雲,淡淡地發話,“這樣吧,最多也就是莊總租借你茅山祖牌做法事……這樣算賬,文姬道友可還滿意?”
唐文姬愣了一下,笑著點點頭,“可以,馮道友難得開口,這個麵子我是要賣的。”
居然有點男兒氣概,馮君暗暗點頭,出聲發話,“那麼接下來,道友覺得該些談什麼?”
他行事有自己的章法,不過對方敞亮,他也不能太過小氣——議程你來定。
唐文姬也不推辭,快言快語,“聽說道友門下有人天生神力,文姬不才,想領教一二。”
瓦特?其他人聞言,就是齊齊一愣。
唐文姬也就二十四五歲,個頭差不多有一米六五,體重……怕是到不了一百斤,尤其她那胳膊,非常地纖細,而且看不到明顯的肌肉。
就這小身板,居然敢跟人扳手腕?而且是“天生神力”的男人?
王海峰、徐雷剛和嘎子交換一個眼神,都當沒聽到——沒辦法,丟不起這人啊。
唐文姬側頭看他們三個一眼,最後目光卻是落在了高強身上,“老哥看起來很有實力。”
說句良心話,要講氣質,還就是退役特種兵最為彪悍。
高強撓一撓頭,苦笑一聲,“道友,我實力最差了。”
他也不想去扳贏一個女孩,那麼隻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唐文姬又側過頭來,上下打量王海峰——不得不承認,王教練的賣相很好,看著就有肌肉。
王海峰抬著頭,聚精會神地盯著天花板,仿佛上麵有美女走光一般。
“好了,彆鬨了,”馮君出聲了,“雷剛你上……小心點,彆輸了。”
其他人聞言,齊齊地看向唐文姬——不會吧,這麼個小姑娘,需要徐雷剛出馬?
要論力氣大,洛華莊園裡除了馮君,首推嘎子,第二就是高階武者的徐雷剛,狄愛心稍遜於他,高強又比狄愛心差一點。
但是馮君既然這麼說了,大家就沒辦法不當真,徐雷剛縱然是心裡不滿,也不得不認真地去對待。
兩隻手臂落在桌子上,隻看胳膊粗細,那就是十足的……美女與野獸。
比賽的還是扳手腕,雙方甫一發力,徐雷剛的臉色就是一變,下意識吐出兩個字,“武師?”
他跟嘎子較量好幾回了,一用力就感受到了對方身體內,有古怪的內息。
這內息跟他們三人有所不同,但是小女孩兒給他的感覺——跟嘎子極其相似。
唐文姬的眉頭也是一揚,“咦,有意思,也是內家的路數?”
他倆在扳手腕,馮君終於有時間拿出手機,在上麵劃啊劃的。
事實證明,馮君的警告還真的沒錯,兩人扳了足足有半分鐘,誰也壓不倒誰。
“不扳了,”徐雷剛果斷地放棄,“你這內息發力很古怪,一波一波的……如果我修成武師,你不是對手。”
對方終究是女士,單拚蠻力的話,哪怕她是武師修為,徐雷剛也不懼,但是武師運用內息收發由心,他想以力取勝,但是對方卻仿佛拿著一把錐子一般,一下一下地紮他。
這種類似於脈衝攻擊的方式,讓他極為難受。
唐文姬應付得也很吃力,她真不是天生神力,隻是修為到了,但是對方修的也是內家,雖然境界比她差,可終究是男人——而且還是男人裡力氣很大的那種。
她收回手臂,側頭看一眼馬道長,“是他?”
“武師嗎?”嘎子的眼睛一亮,走了過來,“比劃一下?”
馬道長的嘴角抽動一下,“是這個人。”
“要我說,還是算了吧,”馮君似笑非笑地看著唐文姬,“你比不過嘎子。”
他本來是激將的意思,要看這女孩能做出什麼反應。
事實證明,唐文姬非常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好吧,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武師是什麼境界,不過相同境界下,我肯定贏不了男人。”
馮君一臉的不懷好意,“也許你能贏呢,真不試一試?”
這女孩兒今天表現太耀眼了,他忍不住想設個套,坑她一下。
唐文姬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這個嘎子的勁兒大,還是你的勁兒大?”
馮君若有所思地摸一摸下巴,“哎呀,差不多吧……你跟他比就行了,我不能欺負你。”
他已經開始考慮,如何花式氣哭小女孩了。
“你在騙人,”唐文姬白他一眼,沒好氣地發話,“我估計,兩個我也扳不贏你。”
嘎子就是沉不住氣,“十個你也扳不贏君哥!”
“咳咳,”紅姐輕咳兩聲,沉聲發話,“文姬道友,接下來想做什麼?”
唐文姬看她一眼,心裡有了數,這女人應該是三個女人裡,最能做主的,“接下來,我就想聽一聽,馮道友對我茅山祖牌,有什麼樣的說辭……無關人等,就退了吧。”
這話一出,莊昊雲、李詩詩都退下了,出乎她意料的是:高強都退下了。
楊玉欣去取了公文包來,放在沙發上,也轉身離開。
唐文姬看一看馮君身邊的三男三女,沉聲發問,“他們都是馮道友的道統傳承?”
那六人都不做聲,馮君點點頭,卻也沒有回答。
紅姐一抬手,打開了公文包,露出了裡麵的祖牌。
唐文姬將這個場景暗暗地記在心裡——這女人不簡單,以後一定不能輕慢了。
馮君一抬手,就將祖牌攝入了手中,馬道長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場景了,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
“啪啪”兩聲響起,卻是唐文姬抬起雙手鼓掌,她笑吟吟地發話,“果然是虛空攝物。”
“是淩空攝物,”張采歆忍不住出聲了,她已經不爽這小婊砸很久了,要長相沒長相,要身高沒身高的主兒,一身的裝扮像個馬路天使,你得瑟什麼?
你說你資質強?來來來……跟我比一比?
唐文姬其實也在重點關注她,原因很簡單,這個女孩兒年輕貌美,更難得的是一股異域風情,沒準是……馮大師的心頭好兒?
見到她說話,唐文姬也不辯駁,隻是看馮君一眼——這是你家的規矩?
她聽馬師兄說了,馮道友是一個很注重規矩的人。
馮君也覺得,張采歆貿然說話有點冒失,虛空攝物和淩空攝物,表述的是同一個意思,隻是名詞不同而已——你沒有獨到的見解,這麼插嘴不太合適。
但是……她本來就有點熊孩子屬性的嘛。
馮君的胳膊肘,從來都是往裡拐的,於是他的手一鬆,那祖牌就虛虛地浮在空中,緊接著,眾目睽睽之下,祖牌慢吞吞地飄到了唐文姬的麵前,距離她的麵孔,也就是尺半的距離。
然後,他悠悠地發問,“唐道友可曾識得此術?”
要知道,馮君和唐文姬,是隔著一張大茶幾在說事,兩人之間的直線距離,超過了一米五,就這麼淩空將祖牌送到了對方麵前。
唐文姬的臉色頓時一變,她並沒有回答,而是伸出手去,去拿那空中的祖牌。
講裝神弄鬼,茅山可是強項,也有上千年的傳承,那些煉丹畫符時發現的東西,可以用來斂財,也合適借機擴大影響力。
所以可以說,魔術的雛形最早出現在華夏,唐文姬身為小天師,不會不防著這一手。
然而她伸手出去,拿到祖牌後,就發現祖牌輕若無物,然後逐漸有了份量,大約十來秒之後,終於恢複了應有的重量——十餘斤。
唐文姬下意識地掂一下祖牌,神情卻是越發驚訝,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馮君,“馮道友居然……修出了六識?”
所謂六識,是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
她已經初步判斷出來了,對方是用意念控製這塊祖牌的,這由不得她大驚失色。
茅山的記載中,有前輩高人是修出了六識的,而且不止一人,所以這不是傳言,但是……這麼強悍的六識,記載中也沒有提及。
輕飄飄攝起一張符籙,是沒問題的,但是十幾斤的重物,那真是沒有。
事實上,近三百年中,茅山再沒有修出六識的人修行者——如果不算魔術的話。
馮君衝著她微微一笑,“我的道統裡,管這個叫神識或者靈識,在我看來,意識外放並且控物,這已經不是意識那麼簡單了。”
其實他並不想這麼早就開始賣弄,實在是張采歆隨便插話,被對方鄙視了,而他既不願意斥責小菜心,也不想讓對方認為己方沒規矩。
所以他隻能露一小手,震懾對方的同時,把話題也引開,省得尷尬。
(第一更,賀盟主梁瑛,標題隻能打二十個字,寫不下了,大聲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