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這個人,這位可是去唐老二那裡取靈石的主兒。
不過他已經知道了此人的根腳,也不著急動手,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此人竟然神通廣大到聯係上了紅姐。
張衛紅並不知道,這個叫陳二南的家夥,到底是什麼來路,隻知道此人表示,洛華莊園的失竊案,他有重大情報,要麵見馮總彙報。
馮君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直接讓她轉告對方,“告訴他,我回頭會去南少林走一趟的,不需要他的任何情報。”
陳二南聽到這話,腿都軟了——合著人家已經知道我的根腳了?
所以他二話沒說,帶著侄兒,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洛華莊園——他不敢自己開車。
到了莊園門口,他也沒說彆的,雙膝一跪,就直接跪在了泥水中。
他侄兒還想給他撐一把傘,他厲聲嗬斥一句,“還打什麼傘?你也跪下!”
馮君是一個小時之後回來的,他又去了省人醫一趟,在三十米外,給那個南新羅的植物人來了一個神識攻擊。
那植物人身子微微一顫,看護他的護士喜出望外,“哎,好像要醒了。”
醒是不可能醒了,醫生們檢查之後,有點疑惑——“腦電波開始紊亂了”?
馮君是開著帕薩特回來的,到了山門口,矮個子門崗已經去了醫院,高個子也被打得鼻青臉腫,現在是他和高強共同看門。
高強見到他,二話不說就打開了伸縮門,就在此刻,旁邊有人大喊一聲,“馮大師,還請看在曇光大師的麵子上,饒我這一次。”
曇光大師……這是什麼鬼?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後在他身上掃了一眼,頓時想了起來,“原來是你,居然還敢來?嗬嗬,這是……買了多少錢的意外傷害險?”
“馮大師,我是受曇光大師加持的,”陳二南跪在地上,大聲發話,“我知道自己錯了,有重要事情向您彙報,希望能將功折罪。”
馮君對這貨真沒好印象,當時他若不是想引出更多的人,他就把丫也留下了——這廝是真正穿針引線的主兒,穿起了南新羅人和唐老二的聯係。
他現在也不著急對這廝下手,反正他知道根腳了,正經是南新羅人接連出事,他低調一點,等過年或者什麼時候,直接殺奔此人老家即可。
不過既然說出什麼曇光大師,他不介意聽一聽,對方打算說什麼——其實他更想弄明白,曇光大師的加持是怎麼回事,莫非地球界還有其他的修者?
於是他下巴一揚,“你……跪著爬進來,另一個繼續跪著。”
也多虧是下雨天,周遭無人,否則隻說有人跪著膝行進來,就足以吸引太多的眼球了。
車開進山門一百米,他停了下來,打開了乾擾器,目視著對方一點一點膝行進來。
看著對方到了車門旁,他一伸手,淡淡地發話,“你那個大師的護持是什麼?拿給我看看。”
陳二南一聽,趕忙從口袋裡取出錢夾,拿了一個黃色的錦囊出來。
馮君結果錦囊打開,取出一張護符,看了一眼之後,直接扔到了地上,然後連錦囊也丟掉,冷笑一聲,“什麼狗屁玩意兒,也敢跟我開口求情?”
這張護符,不能帶給他哪怕一絲觸動,很顯然就是騙人的,這令他非常失望。
陳二南也猜測過,沒準有這種情況——神異這東西,誰也說不準的。
所以他重重地磕頭,“小人一時糊塗,冒犯了大師,還請大師饒命。”
“我憑什麼饒你呢,”馮君冷笑一聲,“你偷我東西有理了?臨走還把我的門崗打成重傷。”
“我招你惹你了?無緣無故來找碴……你不死,彆人不懂得敬畏我。”
陳二南繼續磕頭,抽泣著發話,“還望大師饒命,我願意賠償兩位門衛大哥。”
“賠償有用的話,要警察乾什麼?”馮君不為所動,他抽出一根煙來點著,一邊噴雲吐霧,一邊淡淡地發話,“我這人其實不算難說話,但是這一次勾結內賊,真的惹惱我了。”
這是他的心裡話,聚靈陣被人偷了半個,已經令他極其惱火了,更讓他不舒服的是,莊園裡竟然出現了內賊——我對他們還不夠厚道嗎?
所謂厚道與否,每個人的標準不一樣,牟淼做事厚道不?他能讓劉小萱死心塌地跟著他走,司機小孟遇到了事情,醫藥費啦、報仇啦之類的事,他也都包了,不能說做事不厚道。
但是小孟不會陪著他去雲園,為什麼?因為他開出的工資,還沒有高到讓小孟心甘情願背井離鄉的地步。
馮君自問,自己比牟淼還要厚道很多,莊園裡的活多,大部分是體力活,但是管吃管住——如果他們願意住在莊園的話,再加上每個月七八千的薪水,真的不少了。
他招的這些人,不是要在鄭陽買房子的鄭漂,而是附近的居民,多半家裡有宅基地,乾上三四年,足夠起一幢漂亮的小樓了。
嚴格說起來,門崗的工資都比他們低一些,一來門崗的活兒比較輕鬆,二來門崗是外地人,這些錢不在鄭陽周邊花,拿到下麵地市去使用,會更值錢。
但是門崗多敬業啊,誰都敢攔不說,晚上值班也很警醒,這次為了阻攔小偷,更是連胳膊都被人打折了。
可莊園裡的工人,竟然還惦記把東西偷出去賣。
馮君這次是真的火了,到現在為止,他手上已經七條人命了——姓樸的沒死,但是跟死也差不多了,可是他的火氣沒發泄完,最起碼還要弄死幾個才行。
對著眼前的陳二南,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看在你跪了這麼久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善意的建議……多買一些保險吧。”
陳二南不住地磕頭,額頭觸在冰冷的泥水裡,“啪啪”地作響,“我有重要事情彙報,希望能將功折罪。”
馮君笑了起來,“哦?那你說說看。”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他真的沒打算饒過對方,就像他問了唐老二那麼多事情,到了最後,還是將那廝扔下了樓一樣。
馮君自認講究人,但是他並不認為承諾一定要兌現——對不講究的人說講究,那叫迂腐。
陳二南就當真了,他思索一下發問,“敢問大師,今天上午那些命案,您是否在場?”
“嗯?”馮君眉頭一皺,不滿意地哼一聲。
他沒有說話,但是這一聲已經表示了他的態度——你是閒得蛋疼呢,還是打算審判我?
“對不起,是我錯了,”陳二南一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記耳光,“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大師您當時在場的話,希望您當時沒有帶手機……”
瓦特?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但是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居然猜到了我的外掛嗎?
然而事實並不是他想的那樣,陳二南向他解釋說,因為接連發生的命案,警方肯定會采取大規模排查的方式——其他命案也就算了,那個開車的南新羅人猝死,性質太惡劣了。
沒錯,國產貨死就死了,外國友人可是不一樣。
大規模地排查,手段有很多,天網啦群眾路線啦啥的,都是手段之一,這種時候,沒人會計較成本。
其中有一種科技手段,叫手機定位,不需要特地針對某個手機號,查詢它的位置,隻需要查明,當時有哪些手機號,掛在了附近的基站上。
簡單地說,人們使用手機,不同的地方信號有強弱,這是指你跟附近基站的連接是否通暢。而調查附近的基站,就可以知道,當時哪些手機號在附近。
這個功能很早以前就能實現,但是現在才普及。
對一個基站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手機掛網或者離網,現在的基站,也是太多了,這些數據,實時的話,很好調查,但是想查某一個曆史時間,那需要有龐大的數據庫來支持。
但是陳二南說的還不止這個,據他所知道的,彆說手機掛網了,就是你手機關機,隻要當時你在這個區域內,還帶著手機,彆人就會知道,你來過!
總算還好,因為數據容量的緣故,目前從運營商那裡,隻能查實時定位,無法查詢曆史時間的定位——這些消息隻會存在於各人的手機裡,或者某些APP軟件的雲數據中。
陳二南在警察旁邊,聽到了這樣的操作建議,當時他還心裡暗喜,認為這個手段,很可能會幫助警方鎖定馮君——就算你是神異,也未必有能力遠距離出手吧?
不過他現在打算求饒了,那就不能暗喜了,而是趕緊通知對方,你可能存在這樣的漏洞。
“唔,”馮君點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還有話嗎?”
彆看他臉上波瀾不驚,但是心裡還是有點吃驚,做為文科僧,他對這些知識真的很懵懂,這也是他第一次聽說——關了機的手機,居然也能暴露曾經的行蹤?
這消息給他提了一個醒,畢竟他的奇遇,是必須要以手機為媒介,才能達到目的。
而“附近的人”之類的操作,更是能主動顯示手機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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