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峰對於自己不能去登州,很是有點耿耿於懷,“胖子,大師開始搞鄉黨了。”
徐雷剛倒是看得很透徹,“黨外無黨,帝王思想,山頭這東西,啥時候沒有?關鍵是得自己爭氣,再說了,咱們看著一屋子的玉石……你覺得責任很小?”
“關鍵是桃花穀沒小偷呀,”王海峰乾笑一聲,他最近是有點膨脹了,尤其是今年教訓了老婆的表弟之後,他覺得自己也是武林高手了,“真想跟北新羅的人過一過手。”
“有可能死人的,”徐雷剛淡淡地話,“你知道上次大師去緬甸,死了多少人嗎?”
以前他也不知道,馮君去緬甸遭遇了什麼,隻知道馮大師額頭上有些擦傷。
還是年前袁子豪的病情,讓袁家認真地去了解了一下緬甸生的事情。
所以徐雷剛才知道,合著馮君去緬甸,殺了一百多個人,最終安然脫身。
那可是……一百多個人啊!
王海峰聽得精神一振,“啊,殺人了嗎……殺了多少?”
徐雷剛看他一眼,淡淡地話,“他殺了多少人……我肯定不能告訴你,反正真的很危險,他差點回不來,人家都越境追殺過來了。”
“這樣才夠吊啊,”王海峰聽得心馳神往,“老馮這才是人生贏家,活得這麼激情澎湃。”
徐雷剛翻個白眼,軍人家庭出身的他,對這些太明白了,“聽起來很爽是吧?但是你要想明白……死的也可能是你。”
“死就死唄,好像你能萬壽無疆似的,做人啊……活得夠激情就好,”王海峰衝著窗戶外麵努一努嘴,“天天給烏鴉當保姆,煩不煩?”
他不知道,馮君讓他們看好家,玉石還是在其次,主要是要看好……能吸引烏鴉的靈石。
馮君這一走,就再沒主動打回電話來。
正月初八的時候,李曉濱和牟淼回來了,因為鍋駝機的製造要繼續,牟淼手上的五十萬,已經花得七七八八了,需要馮老板繼續投入。
他倒是聯係上了馮君,但是馮君表示,我在登州辦點事情,不方便回去,要多少錢,我直接給你轉賬好了,一百萬夠不夠?
過了兩天,盛唐建築的修路、蓋房子也開始了,吳少親自上門來找馮君,說是現在剛開年,資金有點緊張,能不能把以前墊付的款項,支付一部分?
李曉濱這次可算是翻身做了主人,說馮總不在,你等他回來再說吧。
吳利民並不生氣,做為一個合格的二代,他非常清楚風水輪流轉的道理,所以還是客客氣氣地問:那馮總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李曉濱乾脆地表示,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馮總做什麼,需要跟我這個助理解釋嗎?
吳利民真是好脾氣,見她推脫得這麼利索,於是笑著表示,曉濱,不管你怎麼看我,以前我對你,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吧?給你捧場,我一直也很痛快。
你要是不希望再提以前的事,我此後也不會再提,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真沒虧待過你。
李曉濱確實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了,不過人家說成這樣,她也想了起來:吳少比大多數的酒客,還是強了很多。
舍得花錢,基本上也不勉強人,當然,吳少也有趾高氣昂的時候,可誰讓人家有錢呢?
這年頭,顧客就是上帝,出來賣的,不管是海爾冰箱,還是夜場女郎,都得哄著顧客。
所以她還是給馮君打了一個電話,結果馮總依舊沒有說,自己什麼時候能回鄭陽。
他隻是問了一下,曉濱你為什麼催我,然後又很乾脆地打了兩百萬過來,要她先支付給盛唐建築,並且催促他們除了修路,儘快開始蓋房子。
一轉眼,就正月十五了,桃花穀景區組織了一個大型燈會,來這裡遊玩的人格外多。
張采歆都打了電話過來,說想和姐姐來玩一玩,順便找馮君商量一下今年的合作事宜。
徐雷剛很遺憾地表示:抱歉,馮大師不在鄭陽,他已經走了八九天。
張采歆這下不高興了:他去哪兒了?我去找他!
徐雷剛一聽是這口氣,連馮大師去哪兒都沒敢說,隻是苦笑著表示,那你直接聯係他好了,何必讓我難做?
這話倒是沒錯,但是事實上,馮君的手機信號時有時無,一般不太容易打通。
其實徐雷剛自己心裡都納悶,大師去登州,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
不過,還真有人知道,馮君為什麼用了這麼長時間,他的大姐夫袁化鯤就清楚。
袁子豪的身體恢複得不錯,正月十五這天,居然喝了三兩白酒。
兩個兒子在身邊陪著,他忍不住就問起了馮君,“登州那邊的船,他還沒落實下來?”
“聽說不好搞,”袁化鵬歎了一口氣,“他是生麵孔,趟路子不容易,除非……咱們幫他協調一下。”
登州那邊的海麵,其實水挺深的,除了漁船,還有走私之類的,最關鍵的是南北新羅在這裡,都有一定的存在感,而南北新羅,本身是不對付的。
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細節不能多寫,可以確定的是,某些“吃水路”的勢力,不但跟南新羅有瓜葛,跟北新羅也有勾連。
尤其是北新羅,因為國家比較貧窮,黑眼珠子見不得白銀子,很容易被收買,一旦被收買之後,他們隻認自己的金主,什麼事都敢做。
此前曾經有過報道,北新羅海軍……其實就是小快艇,曾經用機槍掃射華夏的漁船,並且扣押了漁民。
看到報道的華夏人,估計第一時間都是懵逼的:握草,誰給他們的膽子?
這還用得著問嗎?授意他們這麼做的,隻可能是華夏人!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總而言之,馮君想要接貨就得雇船,如果他雇不到合適的船——其實是“正確”的船,麻煩多著呢。
事實上船老大們也清楚,什麼活能接,什麼活兒不能接,所以馮君硬生生地被拖住了。
“正確”的船主們,先不是特彆信任這個生麵孔,其次就是他們也想哄抬價格,再加上受到了一些其他因素的乾擾,導致馮君遲遲無法行動。
當然,如果袁家願意出麵撮合的話,就都不是問題了。
不過袁老很乾脆地否定了這個可能,“這件事咱們不能出麵,那是大批zha藥!”
他真的非常感激馮君,可是再怎麼感激,也要有個尺度,這件事,袁家絕對不能介入。
撮合貨源,這個問題不大,摻乎到運輸裡麵,那是想都不要想,不但不能想,他們還得建議,一定要嚴查入境的貨船。
袁化鵬不無遺憾地歎口氣,“早知道是這樣,不如讓他再去一次緬甸。”
“再去緬甸,他肯定會死在那兒的,”袁子豪麵無表情地話,“那邊都是一幫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
袁化鵬勉力笑一笑,“總覺得好像是忽悠了他……有點慚愧。”
袁子豪看一看自己的小兒子,笑著搖搖頭,“你也沒必要這麼想,馮大師肯定清楚,他要的東西有多大風險,咱們已經提醒過他了,那麼,做好該做的事就行了。”
馮君確實沒想到,海上交易有這麼多說道。
他本來以為,海上比6地寬廣平坦,隻要自己接到貨了,傳送到另一個位麵,根本不怕任何人查,來去從容得很。
可是接觸了這一行之後,他才明白,貿然踏入某個陌生的領域,果然是不合適的。
不過他也沒抱怨袁家的意思,這本來就是他自己選的,而且,擁有這樣的生命體驗,也是不錯的人生經曆。
一開始,他是有“用錢砸出來一條路”的意思,可是在登州待了幾天,花了些小錢消費,他就收集到了相關的消息:想做水路生意,光有錢是沒用的,甚至可能適得其反。
但是拜碼頭找大哥的事情,他也不會去做,就像他吃得定那些開金礦的家夥,但不會跟那些人來往一樣——你們不放心我?我還不放心你們呢。
至於說武力平趟,那也不現實,找到船之後,早晚是要出海的,在6地上再猛,去了海上也得抓瞎。
就算是先天高手,也隻能短暫地滯空,不可能幾十上百海裡地飛。
真要有那水平,他都不用去雇船了,直接肉身飛過去接貨不就完了?
他也想過,先做幾筆小的走私生意,獲得了對方信任之後,再做大的。
可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原因還是那個:小的走私生意,也是走私,萬一合作者以後出了紕漏,他被牽扯進來,豈不是太虧了?
他活動了將近二十天,終於找到了一個時機,那是一個船主家裡有事急需一大筆錢,他主動找上門去,直接擺出了十根金條:跟我出去一趟,這黃金就是你的。
對於這些吃水路的主兒來說,給現金不是最好的選擇,還是黃金最管用。
為什麼呢?因為一旦有現金收入,就有人盯著你——這些錢是哪兒來的?
但是黃金就不一樣了,可以說是海裡撈上來的。
而且,事情一旦大條了,船主想跑路,出去避風頭,手上有黃金的話,哪個國家去不了?
(第一更,賀盟主永生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