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談心(1 / 1)

“先進來。”李覽把門掩上,漆黑中,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找到了門廊的開關,沒讓他失望,門廊燈亮了。

“喂,挺乾淨啊。”沒有她想象中的蛛網、灰層、垃圾。

院子裡的燈接著亮了起來。

再接著是客廳。

前院,後院,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

一片燈火輝煌。

李覽用手在客廳的紫檀桌子上撚了兩下,留的指尖印子也格外明顯,指尖有一層厚厚的灰。

他笑著道,“經常有人打掃,隻不過不住人,不通風,沒人氣,看著挺膈應人的。”

秦遠程指骨在桌子上敲了敲,笑著道,“比大理石還硬。我記得以前很多鄰居都羨慕你們家,一家四口人住這麼大宅子。”

李覽道,“是的,我外婆那會也是和我們住一起的。”

他打開拖把池上麵的水龍頭,衝洗了一下手,甩了甩水珠子,沒找到擦手的,直接在褲子上抹了兩下。

“你比我想象中的...”她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

“邋遢?”李覽問。

“不是,”她笑著道,“在沒認識你之前,我覺得你應該是一個有潔癖,注重生活品質,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人。”

李覽笑著道,“你說錯了,我跟你說的是相反的,我其實是大大咧咧的,什麼都無所謂的人。”

“所以,你缺乏那種儀式感?”她笑著問。

李覽道,“越低級才越需要儀式感來提升自己,活的開心就好,怎麼開心怎麼來,我最不喜歡彆人跟我說怎麼泡茶,怎麼吃西餐,怎麼抽雪茄,甚至是怎麼喝紅酒了。

所以,不怕你笑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吃西餐的正確方式。”

他一直都很信奉他老子的那句話:老子給你們掙這麼大筆,不是讓你們學所謂的貴族禮儀的。

他老子是希望他們有自由,隨心所欲。

如果他有足夠有影響力,足夠強大,他的行為就是標準。

不管他怎麼說,怎麼做都是足夠gentleman。

雪碧加二鍋頭,彆人也會覺得很有品味。

“free?”她笑著問。

他點點頭道,“是的,沒有人可以用他的標準來評價我。”

“今晚的月亮很圓。”她笑著道。

“是啊,今晚的月亮很圓。”李覽笑著問,“你還想喝酒嗎?”

“有嗎?”

他扯出口袋裡的領帶在椅子上撣了撣,然後又揣進口袋,笑著道,“你坐這裡,等我五分鐘。”

在秦遠程的注視下,往假山的方向去了。

秦遠程等了一會,終於按不住性子,還是跟著過去了。

李覽一手捏著酒瓶子,一手扶著梯子,從洞口往地麵攀。

秦遠程到達的時候,他已經從洞口露出來了腦袋,她接過他手裡的酒瓶子,笑著道,“這是你家窖藏啊?”

“我也隻是碰碰運氣,想不到真有。”李覽的身上都是灰塵,出來洞後,脫了襯衫,光著膀子,直接撐開,甩了兩下。

“我們到那邊小亭子坐吧。”她拿著酒,踩著窄窄的小徑,穿過池塘,站在了涼亭底下,然後問,“這裡有燈嗎?”

“有啊,你不怕蚊子就行。”李覽走過去,在一根柱子的背麵打開了燈,大功率白熾燈照的四周如同白晝,不一會兒,蛾子、蚊子成群結隊的往燈泡上撲。

“我怕我的血量供不上,讓他們失望。”秦遠程在開關位置關了燈。

李覽笑著道,“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喝,這裡實在有點坐不住。”

他一連拍死了好幾個蚊子。

再次把前後院、客廳的燈關掉,出了宅子,鎖上門。

門口有不少人對著朱漆大門拍照,他找不著機會把鑰匙塞回原來的位置,乾脆裝進了口袋裡。

秦遠程帶路,走在前麵。

昏暗的路燈,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她突然回過頭問,“你的對手裡有女孩子嗎?我說的是圍棋。”

“有。”李覽笑著點點頭。

“那最漂亮的是誰?”她接著問。

“梅澤由香裡。”回答的毫不猶豫。

“那你沒追求過她嗎?”她好奇的問。

“沒有。”

“為什麼?”

“我怕她老公會殺了我。”

“哈哈...”她大笑。

“這家怎麼樣?”李覽指著一家燒烤攤子吃。

“就這了。”秦遠程撿著一張空位置坐下後,朝著老板道,“羊肉四串、茄子一個,虎皮青椒一個,扇貝二個,你吃什麼?”

“我自己去拿了。”李覽在案子上隨意撿了幾個,然後交給了燒烤攤老板。

“這麼一會,兩頓了,會不會太能吃了?”她笑著問。

“夏天除了吃,還有彆的事做嗎?”他問,把白酒啟開,晃了晃,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杯子,一人倒了半杯,推到她跟前道,“你儘力,我不清楚你白酒的酒量怎麼樣。”

“頂多這麼點喝完,我就差不多了,然後我們就喝啤酒。”她輕輕抿了一口後笑著道,“甜絲絲的,不錯。嗯,馬上全城禁煙,露天燒烤攤子估計就要看不到了,珍惜最後的時光吧,乾一杯。”

“乾杯。”李覽跟著喝了一半,然後道,“你消息挺靈通。”

“無意中聽我媽媽說的。”

“阿姨挺忙的。”李覽這才想起來,秦遠程的母親是市委的,外公和外婆也是老乾部。

“哦,還有一個月就準備退休。”她笑著道,“然後,我陪她去旅遊。忘記問了,你大學學的是什麼?不會也是圍棋吧?”

“計算機。”李覽把白酒封上,啟開了啤酒,一人麵前放了一瓶,“我真的會修電腦。”

“放心吧,我也不會找你修電腦的。”裝白酒的杯子用啤酒涮了涮後,又倒滿啤酒。

“你呢?”李覽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以前喜歡音樂,申請了伯克利,彈鋼琴差不多,然後不要獎學金肯掏學費,就能上,反正挺愛招收中國人的。”她不緊不慢的道,“後來,申請上了,也沒去。”

“為什麼?”李覽好奇的問。

“因為我的親生父親和我說,如果我這輩子想做個戲子的話,他支持我考伯克利。”她苦笑道,“在他眼裡,搞音樂的,搞表演的,都屬於個人的愛好,不能在、當做正業。”

“哦...”李覽好奇她為什麼聽他父親的,因為兩個人關係並不好。

“沒什麼,我隻是不想讓他看不起我媽,讓她擔個不會教養的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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