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韻趕忙跟著摸了摸吳悠的額頭,緊接著道,“大姐啊,我送你上醫院吧。”
吳悠有氣無力的道,“感冒而已啦,又不是絕症,去什麼醫院,幫我找點感冒藥,我吃完好好睡一覺。”
“我下去吧。”潘應下樓去藥房買了點感冒藥,李怡倒水,讓吳悠吃了。
吳悠吃完藥後,擺擺手道,“你們玩你們的去,我就在賓館好好躺著。”
李怡道,“沒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在這裡陪著你。”
吳悠道,“不需要你們陪,我還嫌棄你們吵呢,趕緊走吧,門給我帶上,我困死了。”
李怡等人對視一眼,隻得離開了房間,三個人坐在一樓喝咖啡,李怡整個人陷在沙發裡,懶洋洋的道,“怎麼辦啊?”
周韻道,“在這裡有我照顧著,你們倆儘管放心吧,你們倆該逛街就逛街,該吃喝就吃喝,什麼都不用管。”
潘應嘿嘿笑道,“那我倆就偷懶了,全權交給你了,我們去逛街吧。”
李怡道,“有什麼好逛的,我啊,還是回家吧,說好回來陪我奶的,現在自己出來浪,把老太太丟家裡,也不像話。”
潘應道,“你家老太太你能伺候得了?”
如果按照她的提議,她會建議李怡不要回家找不自在,但是畢竟是李怡親奶奶,她還是不好說這話。
李怡知道她說的是實話,隻得無奈的道,“那能怎麼辦啊,不過還好,我大姑在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潘應道,“那你要是回去,我在這也沒什麼意思了,跟你一起吧。”
“彆啊。”周韻插話道,“我媽還說要請你倆吃飯呢,你們走了,我可沒法交差,你們就當可憐可憐我,在這多玩兩天,起碼要等吳悠姐燒退了吧。”
李怡道,“又不是外人,你讓邊阿姨彆客氣了,我暫時不走,後麵有的是機會吃飯,到時候我做東請你們。吳悠姐那邊,我們就不等她了,你啊,多費點心,行了,我們走了。”
門口的車子很多,她來回轉了一圈,沒找到車子,車子是叔叔的,她不熟悉。
潘應道,“笨啊,按下鑰匙不就行了。”
“哎呀,笨死了。”李怡氣惱的拍拍腦袋。
還沒等她按下鑰匙,周韻已經走到了一輛黑色車子跟前,笑著道,“這輛就是了,李叔的車牌是6個8,很好認的。”
李怡尷尬的笑笑,和潘應一前一後,把車子駛出了酒店。
走到半道,給大姑打了一個電話,讓她給自己和潘應留飯。
過洪河橋,遇到倆趕集回來的老太太冬梅和劉傳奇媳婦,她笑著給招呼上了車。
“喲,你奶肯定給你做好吃的了,現在還沒到十點鐘,煙囪都冒煙了。”劉傳奇媳婦下車後笑著道。
王玉蘭出來瞅了倆老太太一眼,又轉身回屋,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你們坐一會。”李怡要給倆老太太搬凳子。
倆老太太不招主人待見,自然很識趣,不會在這裡找不快活,笑著拒絕了。
“油多了燒得慌是吧?”王玉蘭對孫女帶倆人回來很不滿意。
李怡笑著解釋道,“我一個人開車也是這些油,坐三個人也是這些油,沒事的。”
王玉蘭道,“你真大方,那倆死老太太,小氣吧啦的,俺連口水都沒喝過她們的。”
“怎麼沒有了?”李梅擠兌道,“每次人家喊吃飯,都是你不去的,冬梅嬸子夏天的時候,給你送西瓜,送水果的,沒少你的。
爸沒得時候,倆老太太也跟著忙前忙後。
而且,以前李隆超生,人家劉傳奇也給辦的妥妥當當的,沒說過癟犢子話。”
王玉蘭麵紅耳赤,吭哧吭哧不再說話。
潘應在一旁戳戳李怡,低聲道,“你姑真是你奶克星啊。”
王玉蘭脾氣沒地方撒,趕巧老兒子進門,她把兒子給埋怨了一通,養兒子白養了,眼中已經沒有她了,已經使喚不動了。
李隆雖然莫名其妙,但是早就了解她性子了,連句嘴都沒回。
剛扒兩口飯,劉傳奇找上門來了。
村兩委換屆選舉,劉傳奇年齡大了,這一次下定決心要退出李莊的政治舞台,三番五次要求李隆接他的班,李隆哪裡能樂意,他自己的事情都忙活不過來呢。
劉傳奇道,“村裡的能人就你們這麼幾個,招娣不樂意,陳胖子不樂意,李輝、潘廣才、桑永波哥倆這都不用說了,沒有一個肯挑擔子的,你說這可咋整。”
彆的村裡,為了搶村乾部的職位都差點打破頭,決然想不到,輪到他們這裡,居然沒有一個肯接班的!
他上杆子去求,都沒人樂意!
李隆道,“那也不能全指望我啊,我這天天有多忙,你又不是不清楚,村裡事情我管不了。希同才呢,他是會計做到副書記,讓他接手,不是順理成章嗎?”
劉傳奇憤恨的道,“他也被你們給腐蝕了,現在在國道上開加油站,生意火著呢,副書記他都不想乾了,每次找他開會,都是一句話,沒時間。要不是因為村裡的事情撒不開手,我早就升到縣裡了。”
當然,主要原因是因為他年齡大了,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官癮,何況,再升遷,也沒多大的指望了。
李隆道,“李誌哥呢,他也行啊?”
劉傳奇道,“他太老實了,在村裡無所謂,大家能讓著他一點,一旦到鄉裡,還不讓人給忽悠瘸了。”
李隆歎口氣道,“婦女也能頂半邊天,也不看看誰家有閒著的娘們,拉一個唄。”
“誰是閒著的?”劉傳奇反問。
李隆突然笑著道,“其實,有個人選。”
“誰?”劉傳奇好奇的問。
李隆道,“盼弟啊。”
劉傳奇道,“她在省城,常年又不回來,能樂意嗎?”
李隆道,“樂意不樂意打個電話問一問吧,又不費多大個事。她要是不樂意,我再推薦一個,我大姐。”
李梅坐在旁邊給老太太絞指甲,有意或者無意的聽著,聽到牽涉到自己,拒絕的很乾脆,“千萬彆,我自己大字都不識幾個,不攬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