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相處,他從不計較什麼高下,有錢沒錢,處的開心便好,但是現在,人家要和他比,他也不慫。
畢竟,他老何家的家底厚。
再不濟,他還有李覽兜底呢,他倒不是坐進觀天,他認識的人中,沒有比李覽更土豪的二代了。
李覽道,“真不喜歡,彆扯,又是熟人關係,後麵傷和氣不好。”
何舟道,“王八犢子才想和她扯呢,我在想明天怎麼和我媽交代,你不知道,今晚吃飯,這娘們表現的可乖巧了,一個勁的討我媽喜歡。”
從麵上看來,史博瑩對他是非常滿意的,包括史博瑩一家子對他也沒有挑剔。
現在他怎麼跟他老娘說呢?
說這是個心機girl?
李覽道,“那就順其自然,能少聯係就少聯係。”
史博瑩挨個敬完酒,輪到李覽的時候,問何舟道,“這位怎麼稱呼?”
何舟跟著端起杯子道,“跟著喊哥就什麼毛病都沒有了。”
李覽笑著道,“我叫李覽。”
對方站在他跟前舉杯,他還是站起來了。
史博瑩道,“那我喊你李哥了。”
說完一飲而儘。
她早就發現了,無論是佘子羚還是桑春玲,都是在圍著李覽轉。
心下明白,李覽不是普通人。
桑春玲已經同史博瑩的朋友們喝完了一圈酒,回過身笑著道,“你朋友都挺能喝啊。”
史博瑩道,“她們都挺好,有時間多接觸下,可以當朋友走動走動。”
桑春玲拍拍何舟的肩膀道,“聽見沒有,當朋友走動走動,學習下怎麼左擁右抱,省的還讓大人操心給你相親。”
然後朝著那個坐在拐角的那個年輕人玩味的笑笑。
年輕人肆無忌憚的,左手邊的女孩子脫了外套,隻穿著緊身衣,他的五指在緊身衣裡,無論做什麼動作,捏握著握,外人倒是看的清楚。
史博瑩尷尬的笑笑,接著道,“他父親是王安明,你們聽過吧?”
桑春玲道,“當然知道,地產大亨,富豪榜前幾名。”
史博瑩道,“他叫王想,剛從英國畢業回來,不願意接管家業,自己獨立創業,他父親一下子給了他七個億。”
桑春玲看著她這一臉向往的神色,發現自己還是太高看她了,就覺得何舟挺可憐的,找了這麼一個沒見識的的土包子。
她笑著附和道,“挺不錯的。”
兩撥人各個自視甚高,誰也不願意去捧誰,從頭至尾,除了碰幾杯酒,倒是沒有旁的話。
淩晨一點鐘。
透過廁所的窗戶,何舟發現外麵的雪還在繼續下。
他丟給李覽一根煙,笑著道,“我剛剛聽桑春玲說你在搞什麼出行軟件?”
李覽道,“剛好看到一份投資書,引入美國網約車模式,我覺得不錯,就投了,關鍵點在於解決了出行的痛點。傳統打車方式要麼電話召車要麼路邊揚招,我們顛覆了攔車的概念,客戶通過一個APP就能解決問題。”
何舟搖搖頭道,“我也不懂,反正你們賺大錢就對了。”
李覽道,“賺個屁,每個月燒二個多億,壓力很大的。”
何舟愣了愣道,“有這麼花錢?”
他壓根屬於外行。
李覽道,“網約車不止我們一家在做,競爭非常激烈,要攻占市場,隻要燒錢,上個月包括司機高峰期補貼、接單和服務獎勵、乘客優惠等在內的總補貼返還金額超過7個億,你說有好沒好?”
何舟道,“你這才叫創業啊。”
一畢業就手握千億市值的公司練手。
李覽道,“鬨著玩,隨便了。你呢,有沒有什麼好方案,兄弟可以一起做。”
何舟道,“到時候再說吧。”
他其實完全沒什麼規劃,隻等躺贏的。
廁所間的旁邊是樓梯安全通道,鐵門是關著的,但是依然能聽見裡麵的說話聲。
“那個叫什麼玩意李覽的,挺拽哈....”
何舟要踹門進去,被李覽攔住了,示意繼續聽聽。
“家裡有點小錢,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呢。”
這次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何舟聽的想笑。
他和李覽一人靠著一邊側耳細聽。
裡麵的人無非是發泄對他們幾個人的不滿。
“要不要回頭教訓他們一下?”
這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
何舟抽著煙,一臉的不在乎。
當談到桑春玲的時候,他不禁把耳朵往門上靠攏了一下。
“等我看我的,我灌倒,哥們幾個誰看好就給帶走。”
“腿夠我玩一年。”又是一個粗俗不堪的聲音。
何舟和李覽對視一眼,一齊往左側的鐵門上踹。
兩扇鐵門隻有一扇是開著的。
咣當一聲,把裡麵的人嚇了一跳,樓梯上下站著四五個人,全朝著他倆看過來。
大家心下明白,說禿嚕嘴了,讓人家聽見了。
何舟抱著胳膊道,“怎麼,哥幾個說的高興是吧?繼續說啊?”
一個高個子男孩子道,“怎麼著,哥們,喝多了吧?”
何舟道,“我準備借著酒勁抽你,你信不信?”
一個女孩子看形勢不對,悄悄的發了信息。
桑春玲一直沒等到何舟和李覽,此刻找過來,看到這邊動靜,趕忙勸阻。
她一手攔著何舟,一手攔著李覽,“可彆鬨了,回去睡覺。”
李覽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沒事,你在一邊站著去。”
他自然不會和桑春玲說,他們是替她出頭。
突然,門外唰啦的一下子湧進了七八個人,把桑春玲三個人圍在中間,王想等人譏誚的看著她們。
桑春玲氣急。
下意識的護住身後的兩人。
不一會兒,又進來一撥人,橫衝直撞,推推搡搡,目的是把外人隔開,把桑春玲三個人護在中間。
“哎,你們看著辦吧。”李覽頹然的擺了擺手,“走出了樓梯間。”
何舟也歎口氣,跟著走了,留下桑春玲交涉。
除了酒吧,身後依然喧鬨不停。
李覽再次點著了一根煙,想在風雪中冷靜一下,可是突然感覺雪停了,一抬頭,上麵是一把傘,身後跟著一個人。
他隻能羨慕的看著散漫的倚靠在路燈邊上的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