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說的輕描淡寫。
在遠大集團、地大集團等他旗下公司的帶動下,從2000年開始,中國全球資產配置勢頭不亞於20世紀80年代的日本,企業“走出去”步伐較快、規模較大,麵臨的外部環境與當年日本有諸多相似之處。
但是,受製於外彙儲備,政府對海外投資的新的審批製度以及外彙管製,導致錢彙不出去,不少收購和兼並案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這個時候,很多人自然來找李和,因為清楚他的人知道,隻有他和他旗下的中國通商銀行,才有大把的外彙。
李和不管是從個人角度,還是從國家的層麵,都沒法拒絕,就是借,國企也好,民營也罷,來著不拒,當然,還能順勢摻合上一腳。
“那資金方麵?”蘇明抬起頭,希冀的看著李和。
李和笑著道,“旗下隨便包裝一家公司到香港上市,你資金也就夠了,還用來找我?”
蘇明苦笑道,“哥,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容易,就這麼隨隨便便就上市了,我跟香港方麵的投行談過,最快也要半年,米高梅一旦進入破產程序,我可就沒那個機會了。”
李和問,“找黃炳新商量吧,他要是肯借你,我沒二話。”
蘇明舉起杯子道,“謝謝哥。”
隻要肯點頭,這件事就成了一半。
這些年,他一心在影視和音像、院線全線擴張,是中國唯一一家具備全產業鏈布局的、具有發行能力的傳媒娛樂集團。
但是,他還有更大的野心,他想在退休之前,把明和集團打造成一家具有全球影響力的財團。
李和道,“以後能自己做主的就自己做,彆再來問我,說句實話,即使黃炳新不肯幫忙,你出去隨便哪裡不能調個幾十億了。”
蘇明嘿嘿笑道,“還是需要你主持大局的,不然我們都沒方向。”
“嘴上是這麼說,心裡還不曉得怎麼詆毀我這麼個甩手掌櫃呢,”李和同旁邊的盧波碰了一杯,接著道,“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有沒有我,都是無所謂的,不用說這麼多虛的。”
蘇明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很認真的道,“哥,我這話都是出自真心的,大航航行,光有我們這些水手有什麼用?還需要靠你這樣的舵手,不然哪裡有我們的今天。”
“是啊,我們隻會做事,動腦子還需要你,你說往哪裡打,我們就往哪裡拚,眉頭都不帶皺的。”盧波跟著附和。
“行了吧,彆說這些沒用的了。”李和無奈的搖頭,他已經聽不到真話了,其實捫心自問,他這個年齡,已經聽不得真話,他已經這麼牛逼,誰還有資格教訓他,再說,臉麵還是要的,“來,再喝一個。”
他舉起杯子,大家跟著一起碰杯。
不到九點鐘,各個都喝的醉醺醺,小威甚至扯開了嗓子唱小調,大家替他鼓掌。
李和發現,眾人開懷大笑,樂樂嗬嗬,唯獨他小妹婿方堂進愁眉不展。
他先到門口,然後衝著方堂進招了招手。
方堂進跟上李和,兩個人就在小路上漫步。
李和丟給他一根煙,然後給自己點上,笑著問,“兩個人是不是又鬨矛盾了,一個大男人,天天哭喪著臉,過不過日子了?”
“哎,”方堂進長歎一口氣,“我倆冷戰半年了,沒說過一句話,我找她答話,都不理我。”
“怪誰?”李和撣了撣身上不注意落在袖口的煙灰,“當初你倆結婚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好好處處,彆頭腦一熱就結婚,現在後悔了。”
“二哥,你聽真話?”方堂進的個子和李和差不多,戴個眼睛,斯斯文文。
“那就是後悔了。”李和直接替他說了答案,一切都不出他預料。
妹夫雖然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但是性格相差無幾,他估計最終的道路也是一致的,因為沒有幾個男人能吼得住老五這性格。
“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我從來就沒想過她是這種性格,”方堂進覺得自己是被那張漂亮的臉給迷惑了,如果現在還有的選,他肯定覺得有趣的靈魂更重要。他苦澀的道,“現在家裡我都不敢說話了,一說點話,她就能揪出錯處。我不跟她吵,不跟她鬨,她非追著吵,追著鬨,沒有一點消停。”
“怪你自己,我怎麼說來著,不要慣著她,你沒有一樣是聽的,現在嘗到苦頭了吧?防線讓人給破了!”李和也恨他不爭氣!
怎麼一個女人就治不了呢!
“我這真是沒轍了,跟你說個實話,每天下班,樓底下不呆個個把小時,我都沒那勇氣進門。”方堂進不敢拿李和的話當真,真要把家裡娘們揍了,老李家的人肯定饒不了他,特彆是他那老丈人,跟自家娘們一樣,沒理可講!
李和道,“哎,我儘量說說她吧,但是,我給你個建議,實在不行,你倆就離婚吧,這日子過得,我都替你難受得慌。”
“哥,你理解就好。”方堂進舍不得離婚。
“回去吧。”
李和進了屋,看到老五在廚房裡洗碗,就走了進去,順手把推拉門合上了。
“他找你告狀了?”老五悶頭洗碗,涮筷子,“一個大男人,就那麼點本事了。”
李和沉聲道,“你要是真嫌棄人家,就趕緊的離婚,彆再禍害人家,你自己不快活,何必再讓人家不自在。”
“你什麼意思?”老五回過頭,怔怔的看著哥哥,她想不到哥哥會說這種話。
李和嚴肅的道,“婚姻從來就不是兒戲,我見過太多的人婚前對另一半滿意的不能再滿意,卻在婚後有了一堆對婚姻的不滿和抱怨,既然你們已經心生厭倦,那就不要將就了,對你倆是好事,對孩子更是好事。”
老五愣了愣,然後道,“他跟你說要跟我離婚?”
李和盯著她道,“他沒有,這是我的意思,人家說最好的婚姻是相互欣賞,看對方的長處,婚姻才能長久,可你倆呢,這樣互相傷害,就沒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