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沒好氣的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屋子好幾次我都聞著煙味了。”
何老西勸道，“行了，哪裡有初一罵孩子的，你可消停吧，吃飯，吃飯。”
招娣這才作罷。
“姥爺喝一杯？”何舟從櫃子上拿了一瓶白酒下來。
何老西笑問，“你還陪我喝？”
“那太沒毛病了，”何舟啟開瓶蓋，先給姥爺的杯子倒滿，又給自己的杯子倒滿，“爺倆一人半斤來。”
“上臉了是吧吧？昨晚喝酒我都沒管你，現在還來？”招娣正端盤魚進來。
何老西道，“喝點酒怎麼了？他酒量又不差，沒事，你彆管了。”
“對啊，我喝點酒怎麼了，”有姥爺撐腰，何舟得意洋洋的道，“再說，昨晚12點一過，我就19了。”
淩晨一過，正式邁入了2010年，他19了。
“哦，19了。”招娣笑著拍拍腦袋，“忘了，你彆喝多。”
“中。”何舟答應的興高采烈，舉起杯子道，“來，姥爺，咱乾一個。”
喝的茲拉響，招娣無奈的搖搖頭道，“這跟誰學的，喝個酒都吧嗒響。”
何舟道，“我這是喝的香。”
雖然身處軍校，管理嚴格，但是他是地方生，相對於軍籍生有點自由度，比如可以穿便裝，可以偶爾往校外溜達，吃個燒烤，擼個串，喝個小酒，隻是都是窮學生，口袋沒幾輛銀子，喝的酒都不會是好酒，哪裡像家裡，不是五糧液就是茅台，沒有一樣是差的。
招娣道，“你等會給你老舅打個電話拜個早年。”
“好吧。”何舟應承的心不甘情不願，他是被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舅舅欺侮大的，所以很是不喜歡這個舅舅。
“打什麼打？大過年的都不回來？”何老西很是不滿意自己的這個兒子，“我是看了啊，跟滿軍是一個德行了。”
趙春芳道，“你以為兒子都像你一樣整天無所事事了？他放假都是年25了，雪下這麼大，抱個孩子怎麼能那麼方便，彆把孩子凍著了。”
她是一心一意的維護這個最小的兒子。
“是，就他事多，”何老西不禁冷哼，“你看著吧，以後有你哭的。”
何招娣道，“我跟他說好了，他初五就回來，到時候來弟，盼弟都回來。”
她隻能居中調和。
初三，李隆請吃飯，李和交代他，何家除了何老西和招娣，何舟也要喊著。
開飯的時候，統共是兩桌，大家招呼招娣上桌，招娣不樂意。
她笑著道，“你們一群老爺們喝酒，跟你們扯什麼，給我爸少喝點。”
“你媽不上，你上。”李和把站在門口的何舟推到了桌子上。
“老叔，彆，我就在下麵。”何舟趕忙拒絕。
李莊雖小，可是水深，蛟龍多啊，
能在李家吃飯的人，都是本莊有頭臉的人物，至於能上桌的，了眼前客廳這桌，哪個不上身價過千萬的？
他有自知之明，他還是個學生，斷然不能上桌的！
“來做，”大壯道，“你經常偷喝酒，彆以為我們都不知道。”
劉老四笑著道，“彆磨蹭了。”
“上來，你老娘不能喝，你小子肯定能喝。”陳永強仗著體重，一把就把何舟按在了椅子上。
何舟感覺自己的軍校體能是白練了，對上這個200斤的大胖子，完全是無力反抗！
他對著老娘透漏出絕望的眼神！
救命啊！
“那就在那坐著吧。”招娣看了看李和，然後笑著對何舟道，“陪你叔叔們好好喝。”
“那我倒酒。”老娘有命，何舟不得不從。拿著酒瓶，從李兆坤開始，圍著桌子往下一個個給斟滿。
等自己的倒滿，他一口菜沒吃，就站起身端著杯子對李兆坤道，“大爺，我先敬你。”
劉老四笑著道，“你小子這是要打通關啊？”
喝酒，要麼敬滿桌，要麼單獨敬，單獨敬的話，滿桌一個是不能拉的。
“你坐著，坐著。”李兆坤笑著抿了一口。
何舟一盅卻是一飲而儘。
“有底氣啊。”陳胖子笑嗬嗬的道，“來，我給你倒。”
“我自己，自己來。”何舟搶先拿起來酒瓶。
“來，何舟，咱爺倆第一次喝，碰一個。”潘廣才朝著何舟舉杯。
何舟雖然是個學生，可是架不住人家老娘厲害，是值得潘廣才敬酒的。
“老叔，我敬你。”何舟再次站起身，一飲而儘。
“吃點菜再喝。”李和站在邊上，沒有上桌，人太多，他上了，就占了彆人的位置。
“哎。”何舟應了，自己夾了塊雞塊。
啃完，接著挨個勁。
李和笑著搖頭，太年輕。
索性不再管。
招娣在旁邊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兒子每下肚一杯酒，她的眉頭都要跟著皺一次。
何舟醉醺醺的下桌子，一口飯都沒有吃，他隻感覺胃在翻滾。
李和把他安排進裡屋堂屋，遞給他一杯茶，“來喝茶，暖暖胃。”
何舟笑嘻嘻的接過，“謝謝老叔。”
李和道，“不能喝就少逞能。”
何舟道，“我以前很少喝酒，這次喝了一斤多呢，說不定就是遺傳呢。”
李和道，“你媽酒量不好。”
“萬一我爸能喝呢？”何舟想也沒想就禿嚕嘴出來。
“他是能喝。”李和愣了愣。
“你認識我爸嗎？”
李和想了想，最終搖搖頭，“不認識。”
何舟笑著道，“老叔，你去忙你的，我喝完茶就回家睡覺。”
“好。”李和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失望。
何舟把茶水喝完，搖搖晃晃的回了家，家門口停著一輛小轎車，他就知道是他那個不知好歹的舅舅回來了。
“出息了啊，能上李老二家的桌子了。”何耀滿臉譏笑。
“嗯。”何舟不欲多言，隻想上樓睡一覺。
“站著。”何耀喊住他。
“乾嘛？”何舟回頭。
何耀道，“跟你說話呢，你往哪裡去？沒大沒小的。”
何舟道，“睡覺，喝的難受。”
何耀道，“乾嘛吃的，家裡一點開水都沒有，一點用都沒。”
“姥呢？”
要不是怕鬨的難堪，何舟真想把這舅舅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