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噗呲笑道,“怎麼,說好話你就不樂意聽了?這麼賤呢,非得像平常那樣罵你幾句,你才開心是不是?”
“不是,”李和擺擺手,“就感覺跟平常不一樣,這不是你說話的風格,結婚眼看快十年了,我還能不了解你?你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肉麻的話?也就沒結婚前,你哄著我一點,至於結婚後...”
想起婚前婚後的差距,他總有上檔的感覺。
“後悔了?”何芳問。
“後悔是不可能後悔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後悔的。”李和信誓旦旦的保證道,“這輩子娶到你是運氣,燒了八輩子的高香,沒有遺憾了。”
何芳道,“真正的遺憾,不是後悔,而是不能後悔。”
“你今天說話古裡古怪的。”李和有點吃不準這娘們話裡話外的意思。
“沒有,隻是可能年齡大了,突然有點感悟,”何芳歎口氣道,“不知不覺,你快四十,我都四十多了,這日子都不曉得怎麼就過得這麼快。”
“不,老婆,你現在可一點都不老。”李和鬆了一口氣,笑著道,“各個年齡斷的女人,都有各個的好與壞,女人18像櫻桃,不但好吃,還人人愛吃,但那玩意太貴。
女人28像蘋果,不但養顏還好吃,更是物美價廉,就看你愛不愛吃。
女人38像甘蔗,雖然外表乾巴,但你使勁還是可以炸出甜水來,便宜實惠。女人要是過了40...”
“那就是豆腐渣了?”何芳接話。
“我可沒這麼說。”李和急忙否認。
“那是什麼意思?”
李和調侃道,“過了四十就是西紅柿了,連蔬菜都不算了。”
“就知道從你嘴裡出不來好話。”何芳笑著打了李和一巴掌,然後問,“這麼說,你還是喜歡水果了?”
李和戲謔的看了她一眼,問“聽真話?”
何芳道,“當然是聽真話了。”
李和重重的咳嗽了一下,非常認真的道,“對於那種長的高大帥氣又有錢,找花姑娘這種事情基本上是看他們樂意不樂意;像我這種不高大不帥但是很富,就看我肯砸多少錢。
但是,你曉得我的,花錢尋找刺激這種事情,我是向來不屑一顧的。”
何芳問,“在你眼裡,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低俗物質了?”
“時代在進步,男人在尋找成功的捷徑,女人要追求美好生活,都是個人理想,跟人品沒多大關係,實際上,過去、現在、未來,都是這樣。”李和把罐子裡的啤酒喝完,“所以,富人不但占據了物質資源,在交配權上也有優先地位。”
“你這話說的真惡心。”何芳沒好氣的道,“照你這麼說,那種經濟條件不好的,是不是都得打光棍?”
李和道,“進入新世紀,許多男人會越來難以找到自己的伴侶,並且這種差距有可能還會進一步擴大。
未來吸引異性,男人得成為全能複合型人才,會做飯,會修電腦,是最基本的技能。
像那種不高不帥也不富,如果乾淨、有內涵,找老婆的希望還是有的;假如
你矮窮挫,如果是又窮又挨又哆嗦的,且沒品沒內涵,那也沒關係,就看女孩子瞎到什麼程度了。”
“沒你這麼會埋汰人的!”何芳笑的腰都彎了。
“我是實話實說。”李和攬著她的肩膀道,“我說將來社會競爭會越發激烈可不是開玩笑的,包括娶老婆都是千軍萬馬擠獨木橋,不會比高考簡單多少。”
“讓你這麼一說,我將來還得留一手。”何芳若有所思。
李和疑問的問,“留一手什麼?”
何芳道,“閨女我是一點都不擔心能讓人給忽悠了,咱那傻兒子啊,將來要是遇到那種有心機的,不是得吃虧啊。”
“男孩子能吃什麼虧?”李和癟癟嘴。
“你還是大男人主義。”何芳道,“男人怎麼就不能吃虧?咱兒子那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有時候一根筋,萬一砸哪個女人手裡,我們還能拆了不成?”
“想的太多了吧?孩子才多大?”李和笑著道,“沒你這麼埋汰自己兒子的,他是執著,可不是一根筋,再說,咱兒子內秀於心,藏拙其外,可沒你說的那麼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何芳又開了兩罐啤酒,自己一罐,又給了李和一罐,“咱們乾杯。”
“那就陪你喝點。”李和沒再攔著她喝酒。
何芳又把煙點著,夾著煙背著手放李和嘴裡道,“先賞你一口。”
“謝了。”李和不客氣的猛抽了一口。
“我是當知青那會學會抽煙的。”何芳苦笑道,“白天做活,精疲力儘的晚上,熬那漫漫長夜,想找本書看都難,黑燈瞎火,蚊子嗡嗡響,有種不見天日的感覺,那會大部分人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麼廢了,回城的希望破滅之後,精神氣廢掉,女的自暴自棄,也就找個本地的人嫁了,我呢,不甘心,可是沒轍,就跟他們男同誌學會了抽煙喝酒,一抽就抽了三四年,直到認識你之後才戒掉的。”
“沒聽你說過這些,以為你初中就開始抽了呢。”李和甚少聽見何芳說她以前的事情。
何芳笑著道,“又不是光榮的事情,有什麼值得說的,就是煙葉子卷著,抽的可帶勁了。
後來恢複高考,這是我唯一逃出那裡的機會,所以我拚死也要考出來,所幸成功了,以為會用光所有運氣,沒想到還能遇見你。”
“老夫老妻,說這些乾嘛?”即使他李老二的臉皮厚如城牆,聽見這種撓心的話,也不禁羞紅。
突然朝著他的臉親了一口,“真的,我挺感謝你的,謝謝你一直的包容。”
“有什麼好謝的。”李和有點手足無措。
“你包容我,包容我的家人,你承擔了不該你承擔的責任。”何芳歎口氣道,“龍子倆口子那麼胡鬨,你從來都沒抱怨過。”
“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李和大義凜然的道,“幫他們是應當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