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地華道,“喲,大哥一直在香港呢,光聽過地方,就是沒去過,沒你這麼大見識。”
他這話倒是出於真心,更不認為李兆坤在吹牛,李兆坤家門口可是停著一輛勞斯萊斯呢。
當然,他不知道,這是李隆的新座駕。
李兆坤癟癟嘴道,“屁大點的地方,都沒有我們一個縣大,勝在樓多,有錢人多,東西死貴死貴的。”
他拍拍身上的腰帶,“就一條破腰帶,敢賣三千塊錢,還是港幣。”
“這麼貴?”彭地方和他的親戚們感到咋舌。
不過,老李家的人已經聽不出新鮮了,為了說明老四閨女亂花錢,李兆坤曾經就不止一次的露出自己的腰帶。
“大哥,你在那還做生意吧?”這是彭地華的正常想法,要不是生意人,哪裡買得起這麼貴重的東西。
李兆坤夾了塊雞肉,聽了這話顧不得吃了,回話道,“做遊艇生意,遊艇見過吧?”
“遊艇電視上見過,香港電影裡麵不少,好像一拉個繩栓,跟柴油機一樣,轟隆隆響。”彭地華想不到李兆坤居然做的是這個生意,“那玩意不便宜啊,好像真富豪才用得起。”
李兆坤終於得空把雞肉咬了一口,然後道,“那是,一般人買不起。我是買來租給那些想顯擺又沒錢的人,主要還是那些談對象的小年輕。”
“這不少賺吧?”彭地方又不自覺的問了起來。
“賺個什麼啊,沒前幾年好整了,我現在三條遊艇,去掉油錢也才賺個萬兒八千。”李兆坤用憤懣的語氣道,“就這點錢都不夠我功夫的,現在乾脆就交給彆人管了,自己有時間帶帶孩子。”
“這可不少了啊。”彭地華震驚的無以複加,這一年可就是三百多萬,近四百萬港幣呢!
李兆坤道,“不多,不多,去掉保養費,碼頭停泊費,一年都沒三百萬,就這點錢,都不夠兩場牌的,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這話聽著像吹噓彆人,又像吹噓自己,總之不是那麼明白。
但是,他肯定不好明白著吹噓是自己,得益於李老二的威力,李兆坤在整個香港就找不到能超過100塊錢的場子,壓根就沒人敢帶他玩。
回到李莊,是衣錦還鄉,100塊錢他能湊合,可是數遍全縣,能陪得起玩他100塊場子的,上下幾千塊輸贏的人又不多。
被逼無奈,在家裡檔次更低了,也就幾十塊輸贏。
“這局大了。”彭地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真真假假分不清了。
李兆坤問李兆輝,“明個在哪裡接親定了?”
老大的氣派是要拿出來的。
“縣裡的房子昨個就收拾好了,晚上親家和彭月到縣裡住,我們明個去縣裡接親。”這是李兆輝對李兆坤最滿意的一次,他這哥哥這次終於給他掌了局,不但沒有給他丟人,還很給他長臉麵啊!
真不容易!
他激動的差點熱淚盈眶!
所以此刻回答問題是認真的很,好像他真把李兆坤當哥哥似得,有點兄友弟恭的意思。
李兆坤點點頭,囑咐道,“大兄弟大老遠來了,咱們都一手給辦了,彆讓兄弟操心,那邊放了幾個挑子?”
李兆輝道,“五個挑子,壓床的被子八床,都齊全。”
李兆坤道,“不能寒酸,要不然讓人笑話呢。接親的車子幾張?”
他年輕會就靠給人操辦這些紅白喜事蹭吃蹭喝,對許多門道都是比彆人清楚許多,所以問起這些來自然是輕車熟路。
“三輛車。”李兆輝同樣明白,他家老大雖然渾了點,可是婚事安排聽他的是沒錯的,畢竟術業有專攻。
“才三輛?”李兆坤皺著眉頭道,“開玩笑呢,這麼點夠什麼。咱家老二,老三,還有兆明家李冬結婚,那是以前是條件不允許,咱們簡單就簡單了,現在就李闊這麼一個小子沒結婚了,再糊裡糊塗的像什麼樣子,越搞越回頭了嘛!”
這一次,他很端的住,沒有像以往一樣稱呼他們為小王八犢子,而是鄭重的喊起來了他們的學名。
李兆輝道,“那我再找幾輛。”
原本他以為其他家正常接親隻有一輛拖拉機,而他用三輛小轎車絕對是夠場麵了,但是現在一聽李兆坤說把高度上升到了整個老李家的榮譽,不止他李兆輝一個人的事情了,他就不得不重新布置了。
李兆坤對李隆道,“老三,你看看那個什麼,給你三叔找個幾十輛。”
小兒子是搞駕校的,名下還有出租車公司,最不怕的就是沒車!
至於車好壞,誰管他呢,這年頭有車就行!
李隆道,“這沒問題,明早一就讓她們把車停到北門,咱們過去在那噴頭。”
他同樣覺得李兆輝的場麵搞小了,有礙他的顏麵,雖然他和李闊並不親,可好歹是他的堂兄弟,要是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辦了,他的臉麵同樣沒地方擱。
李兆坤繼續指示小兒子,“你那個車,下午洗一洗,給當混車。”
他兒子的車最好,當然配做婚車。
要是以往,他是不會這麼大氣的,不怕浪費時間,也怕浪費油錢呢。哪怕李兆輝是他親兄弟,可哥倆平常並不親熱,不乾仗就已經不錯了。
但現在,他是老李家的掌門人,坐在主位,所有人都得恭敬著聽他發話,他突然就在那麼一瞬間有了以大局為重的覺悟。
劉老四主動提出把自己的車並進去,“我明早也沒事,我車也能用,我開一輛。”
作為李莊的知名人物,他當然是夠資格來陪客的。
“我的車還是新的,我走中間吧。”大壯想了想,也願意開車去接親。
他的車是新買的,為這還被老娘連罵了一個星期,花個二十來萬買個鐵皮子包四個軲轆的東西不是有病嘛!
接著李輝,陳永強也是當仁不讓的加入了迎親的隊伍。
“那你們明個一早就起來,彆死睡。”得當這麼多人的響應,讓李兆坤很有成就感。隨即又問李兆輝,“燒飯的是誰?”
李兆輝道,“二賴子。”
“晚上喊他吃個飯。”二癩子白喜和王老鼠一樣,同樣是李兆坤的好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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