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林的老婆是個持家勤快的女人,很快的布置上一大桌子的菜,笑著道,“沒什麼菜,不要嫌棄才好。”
“本來上門叨擾,我就不好意思了。”李和幫著布菜。
章舒林道,“你能來是我們的榮幸。”
“你要是不嫌棄,”他老婆附和道,“以後常來才好。”
“那就一定常來。”為了閨女,此刻他李老二連客氣兩個字都不曉得了。
章舒林拿白酒被李和拒絕,章舒林道,“那就喝啤酒?”
“就一個人一瓶吧。”戒酒雖然不徹底,但是李和還是儘量少喝。
“不怕涼就行。”章舒林記得李和是個嗜酒如命的人,此刻不願意多喝酒,儘管心裡有疑惑,卻沒有多問,還是拿了兩瓶啤酒,在暖氣片底下放了一會,待溫乎了一點,一個人一瓶。
酒不多,兩個人喝的慢慢吞吞,還是以吃菜為主。
“嫂子這菜做的真是沒話說。”李和豎起大拇指讚道,“這手藝要是去開飯店,保準把周邊的飯店擠兌的沒生意。”
章舒林笑著道,“可彆誇她,她這人禁不住誇,再誇就飄上天了。”
她老婆道,“要是在家裡整兩道菜,那還成,開飯店不行,一是花不了那麼大的心思,做不到精細,二是在家裡舍得用料,用好料,自己吃,哪管什麼本錢不本錢,做飯店呢,上菜得快,客人可沒這麼好的耐心跟你磨嘰,何況,開館子要是不計本錢,虧都會虧死。”
“嫂子,可不用這麼謙虛。”李和曉得他說的是實情,比如壽山在家做的,和在飯店做的,口味還是有差異的。
“來,咱們喝。”章舒林終於舍得大口喝了一下。
“你上次找我有事?”見他老婆去了廚房,李和終於提到了正題,總不能白蹭一頓飯吧。
“今年今年停止福利分房的政策,6月份以來,大家對房地產市場的信心增加,商品房新開工麵積與去年同期相比有較大增長。
著實火了一把,有的樓盤現房銷售告罄,期房也銷售一空,且房價行市不跌,三環以內的房子不僅是供不應求,甚至是無房可賣,大家都說房價是降不下來的。
我總擔心,這房價太高了。”章舒林說出來了自己找李和的目的。
“你是開放商,房價漲了,你應該高興吧?”李和倒是搞不明白章舒林到底站在什麼角度。
章舒林道,“現在政府推出經濟適用房,新的住宅項目開工,特彆是經濟適用房的開工可能影響房市的發展,房價由政府、開發商和居民個人三家抬,以平抑目前相對於居民購買能力過高的房價。
我擔心會衝擊商品房市場,像許多開發商的經營方式將已經在調整,寧可轉賣為租,也不會把商品房價格降下來。
降下來就意味著虧本啊,一平米的土地出讓金就占4400。”
“那你的意思是?”李和隨口問道。
章舒林看了看李和,頓了頓道,“我想暫時停一階段,再看看風向。”
“剛好我上午沒事看了一點數據,房價我不談,我隻能一個投資回報率,寫字樓投資收益率最高的地區是樓價最低的中關村地區和樓價最高的建國門外大街,年租金收益率分彆高達19.4%和18.3%。知道意味著什麼嗎?”李和問。
章舒林道,“也就是說,投資北京高檔公離和寫字樓項目,平均隻需要6年即能收回投資。”
李和攤攤手,“不管是剛需還是投資,隻要不傻,資金最終都是會留在房地產行業。”
曆史最終已經用事實證明,不需要他做任何的推斷和邏輯說明。
“李先生,每次找你都是不會錯的。”章舒林對李和的敬佩之情溢於言表,隨隨便便的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就能讓他明白了這房地產的趨勢,不服氣都不行!但是,這並不能讓他疑慮儘去,他還是接著道,“宏觀經濟進入大調整時期已成為不爭的事實。亞太金融風暴來勢迅猛,全球為之震動。就怕整體的大環境都不好啊。”
“你又想差了。”李和否定了章舒林的意見,“金融危機的影響麵還是有限的,即使是國際市場真不景氣,政府反而會引導內需,而不是打壓房市。
隨房改力度加大,央行購房擔保措施出台,引導居民住房消費,市場需求將增加,市場規範化程度提高,新增供應量減少,普通住宅總體售價會穩中趨漲.短期內市場供需矛盾仍難有根本改觀、不同區位住宅價格漲落特征仍然持續。”
隨著他的出手,索羅斯在泰國、馬來西亞崩盤,在香港被回擊,損失7億美金之後,隻能帶著在菲律賓、新加坡和日苯的盈餘,灰溜溜的走人,有賺有賠,總歸還是賺的。
這次行動,李和是不滿意的,可是沒有辦法,國際金融市場的規模太大,索羅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代表的是龐大的國際基金勢力,某種意義上又是遊資的風向標。
郭冬雲能讓索羅斯在泰國和馬來西亞折戟,已經是實屬不易。
不過,他自己還是有斬獲的,以他為首的聯合財團,在這次金融風暴中狂賺77億美金,分完成,他自己還拿到15億美金。
“一語點醒夢中人。”章舒林再次舉杯。
“這個喝完,就行了。”李和空了瓶底,不願意再繼續喝,章舒林沒有在強求。
在章家吃好飯,同章舒林又隨意聊了幾句,臨行前,他摸摸閨女的腦袋,“跟叔叔說聲拜拜?”
章小蕙頭都沒抬,徑直在那玩自己的小火車。
“怎麼這麼沒禮貌?”章舒林教訓章小蕙。
“彆嚇著孩子。”李和不以為意的笑笑,同章舒林告彆,出了章家。
上了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李覽在茶幾上寫作業,頭都沒有抬。
李和坐到沙發上,把麵前的糖紙,果皮都撥拉到了垃圾桶裡,發現裡麵有一個碎的盤子。
“誰乾的?”
“不知道。”李覽搖搖頭,隨即想了想,又接著道,“大概是媽媽。”
“為什麼?”
“因為她沒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