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上前必有路,實在不行還有回頭路。
發展物流,進入運輸業,他的主要目的雖然是為了幫助就業和地方經濟,但是從另一方麵來說,也是有利於他的產業布局,畢竟這是一個有著百萬億規模的產業,世界500強裡麵至少有10家是物流倉儲企業。
哪怕是進入電子商務時代,有人抱怨傷害了實體經濟,衝擊了傳統產業,但是同為傳統產業的物流卻是越做越強,凡是電子商務銷售的商品都要經過物流商之手,各行各業都離不開物流,可以說是物流為王的時代。
進入四月份,春暖花開,蘭世芳走了,丁世平卻要過來,李和沒讓他來。
他一大早趕了一個早集,雖然眼前大家的條件都普遍好了一點,但是沒有他想象中的那種生氣,似乎是少了一點青春和張揚。
不是人的精神頭有問題,而是因為年輕人少了,壯勞力少了,按說以往的這個季節,在田地裡應該有他們辛勤忙碌的身影才對,但是現在地裡的大部分卻是上了年齡的老人和一些留守的婦女。
對於年輕人來說,春節一過,能出去的都出去了,他們要尋找外麵的天地。
鎮上轉悠一圈,卻是不曉得要買啥,家裡不缺吃不缺穿,其實根本沒有什麼需要,之所以來上街,隻是因為在家裡呆的無聊了,
“昨天下午用夾子夾的。”一個賣野貨的看著李和過來,把灰色的野兔拎的老高,非要讓李和瞧著清楚。
“這麼肥。”兔子雖然傷了腳,但是依然精神的很,李和接過手裡掂了掂重量,笑著道,“我要著了,多少錢?”
“給個三塊錢。”
“這隻野雞呢?”李和發現了地上還有一隻在撲騰的野雞。
“這個是網罩的,一點傷沒。”男人把野雞身上的毛撥開,給李和驗看,“一起給個五塊錢吧。”
“中,給你10塊。”李和遞給他錢,“不用找了,下次有好東西,直接送我家,可以吧?野雞野鴨什麼的,最好。”
“那沒問題,你家在哪?”遇到這麼爽氣的人,男人沒有理由拒絕,雖然是送貨上門,可是無非是多跑路的事情,何況這樣也解決了他的售賣問題,在這裡一蹲蹲一個早上,還浪費時間。
“橋往地下的李莊,李兆坤家。”
“哦,李二流子家!”男人脫口而出,不過看了看李和的神色,隨即又麵露尷尬,趕忙改口道,“李兆坤嘛,我曉得他,你是他家老大吧?出息的很,大家沒有不說你的。”
“那麻煩你有的話,就給我送一送,不過隻在這個月,下個月我可能就不在家了。”對於提李兆坤的名字,李和也是習慣性的,他家他兄弟倆的名聲都抵不過一個李兆坤。
畢竟李兆坤其二流子的混名已經在方圓十來裡地傳說了有小二十年以上,再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大概是因為好事大多雷同,壞事卻個性鮮明生動,根本堵不彆人的嘴,他的故事彆人想不知道都難。
男人道,“一般天天手裡都不會空,野雞多,兔子也多,老鱉也有,你要不?”
“我都要,隻要有,天天送都行。”
李和在家呆的天天也不曉得吃啥好,正想著法子換口味。
“那中,明天就能給你送。”男人高興地很,“這個化肥袋給你,好提著。”
人家這麼關照他,他不介意送個兩毛錢的尿素袋。
“那謝謝了。”
李和把野雞和兔子都給塞進去。
在集市上溜達一圈,買了幾斤土豆和青蘿卜,一股腦的都放進袋子裡,甩在後背上。蘿卜用袖子隨意的擦了一下,走一路哢嚓一路,這蘿卜嘎嘣脆,要不是怕鬨心,他能一口氣吃上兩三個。
回去路上,剛剛走到一半,就遇到了在前麵的李誌,他熱情的接過李和的東西,幫著提了。
“這路什麼時候才能修好?連個拖拉機都開不出來。”
“應該快了吧。”
由李和捐資的由村裡到公社的路正在修建,整一條路都是在施工,沒有什麼機械,從拌水泥到挖土,全部是靠人工,連壓路都是四個人抬著夯子砸夯。
眼前這一條四米寬的路,堆的都是水泥沙子,路麵還有不少的坑,人車難行。
回到家,先去了老奶那裡,把野雞和兔子都給了老奶,平常吃飯,他還是都在這裡。
老奶雖然責怪他亂花錢,但是還是笑嗬嗬的磨刀燒開水給收拾。
他自己就先回家把自己的臟衣服給洗了,這些他能自己做的都會自己做,倒是不會麻煩老太太。
桑老太拉著吳悠,打照麵過,笑著道,“二和,你領子放那麼多洗衣粉乾嘛。”
“洗衣粉少了,搓不乾淨。”李和在家都是湊合過,平常換衣服不勤,衣領都是臟不拉幾的。
“你一邊去吧。”桑老太是爽利人,見不得李和這麼磨磨蹭蹭,她把李和趕到一邊,自己幫著洗起衣服。
“這多不好意思。”李和很是尷尬,隻得在一旁幫著打水。
他回屋拿了一點餅乾給吳悠,小姑娘本來不想接,但是挨不過李和強行塞到手裡,還是接了,脆生生的說了聲謝謝。
潘廣才家門口有人在吵架,李和正要過去瞧瞧熱鬨,桑老太卻道,“彆去,丟人呢。”
“咋了?”李和好奇的問。
“收電費的在和潘廣才吵架呢,他家把電給改了。”
“我以為什麼呢,早就知道了。”
不止潘廣才偷電,整個村裡不偷電的壓根就沒幾家。
就是李隆家的電都被他自己偷偷摸摸的的改了,隻是李和覺得太丟人,之後又強行給糾正了。
兩毛多一度的電,省一根煙就出來了,對李隆來說根本沒有必要。
同時,不止他們家不會缺這點錢,潘廣才這些人也不會缺,隻是大家都有不占便宜會死的心理,不折騰點出來,心裡都會不舒服。
桑老太道,“燈泡15瓦,晚飯吃早點,一個月根本用不了多少呢。”
“那是。”
李和對於電費收費員抱以同情的心裡,陷入了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隻能望洋興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