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紛紛猜測這位李總是什麼來頭!
但是更令大家沒有想到的是,李和對著黃炳新伸過來的手也是視而不見。
“你來乾嘛?”
卻是一臉嫌棄的態度。
李和覺得他來這裡有點過於添亂了。
“李先生。”黃炳新的手尷尬的不知所措,不過還是無所謂的笑著道,“聽說你曾祖母生病,感同身受,理當問候。”
“後麵再說。”李和出於麵子的考慮,還是象征性的和他握了下手。
“這位是李總是吧?”這個時候從黃炳新身後出來一位中年人,他朝著李和伸出手,笑著道,“久仰久仰。”
“謝謝。”李和不認識,至於久仰什麼的,都是中國人自古以來的善意的謊言,裝著早就很熟悉的樣子。
當然隻有混到一定水平了,才有久仰久仰的機會,不然不大有機會當麵久仰。
黃炳新介紹道,“這位是市裡的蘇書記,我們昨天到達這裡以後受到了蘇書記的熱情招待。”
“黃先生能夠到我市投資考察,是我們的榮幸。”蘇書記說完,全場的一片讚揚和附和聲。
投資?
考察?
什麼時候多的這個項目?
李和自己都搞不明白,隻是隨便,他懶得管這些。
“互惠互利是我們通商金融集團一向的原則。”說起空話,黃炳新也是不遑多讓。
蘇書記笑著道,“想不到李總和陳師長家居然是親戚,陳師長你可是瞞的我們夠辛苦哦。”
他摸不清李和到底是什麼底子,但是場麵話要說,因為他對看得出這行香港人對李和的態度。
而他的態度,也影響了陳寶國和周圍的一幫人,雖然同樣搞不清李和是什麼人,但是從蘇書記的態度就可以想到李和一定是非同一般的人物!
“談不上,談不上,不值一提。”陳寶國笑的一臉尷尬,蘇書記的話裡說的半真半假,難道他這個親戚真的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難道是因為自己跟不上世界形勢,孤陋寡聞了?
寒暄了幾句,蘇書記以不打擾老太太休息為借口,離開了醫院。
李和也隨意敷衍了一會,準備先把他們攆走再說,至於晚上的所謂招待宴會,他是肯定不願意去的。
至於大壯和李輝等人要跟著沾光湊熱鬨,回去好有吹牛逼的資本,他也就打發他們去了,交代黃炳新照應好一點。
最後身邊隻留下了趙祖年一個人,李和笑著道,“你不跟著去看看?畢竟你在本地做生意。”
趙祖年無所謂的搖搖頭,“宴會就在我們酒店。”
“我說呢。”李和也沒多大的驚訝,畢竟四海是這裡最好的酒店了,突然沒好氣的問道,“黃炳新來這裡你不攔著點?鬨這麼個笑話。”
“我跟他不熟。”趙祖年回的理所當然。
“忙你的去吧。”
“李老板,壽老哥讓我跟你多學習學習。”能這樣稱呼壽山的,隻有趙祖年一個人。
李和點著煙,不在意的道,“跟我學習什麼?做餐飲我不如你,你這樣挺好的。”
他當然知道壽山的那點算盤,無非就是那點小心思。
壽山正在給周萍選顧命大臣,就是在他死後,周萍能有個依托,想著建立一個緊密團結在以周萍為核心的小團體,堅決維護以周萍為核心的四海餐飲集團的權威,不然到時候肯定有阿貓阿狗在他閨女頭上拉屎拉尿。
“有一點對你很佩服。”趙祖年很認真的道,“當初我們還是一個小餐館的時候,那時候盈利雖然也不差,但是絕對我和壽大哥沒人敢繼續那麼擴展,甚至是負債擴張,沒有想到會發展成如今的規模,事實上證明了你之前的預測,餐飲酒店行業進入了大爆發。”
李和笑著道,“不是爆發,是淘汰,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你看看如今國營的酒店還有幾家活著的?”
趙祖年認可的道,“是的,服務跟不上,管理跟不上,自然要被我們給擠破產。”
“你們以為現在比國營酒店強,能把他們擠破產就是本事?也不是我滅自己威風漲他人誌氣,我這麼說吧,全國的酒店,每年超過億元投資的酒店都在十家以上,基本上都是國際一流酒店品牌,與國際酒店集團相比,國內酒店企業在管理經驗、管理水平上尚有很大的差距。”李和繼續破冷水道,“越往後消費者的選擇變化,尤其是年輕一代的消費需求在不斷變化,你們競爭優勢常常會在一二年內消失殆儘,若產品無法滿足消費需求變化,硬拚成本和性價比,生存的空間是狹小的。”
“李先生,你多提意見。”趙祖年本來是很有信心的,可是被李和的幾句話說的心裡發虛。
“多走走,多看看,不要故步自封,有時間就去國外看看,學習下先進管理經驗,時間要是不充足就多去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去走走,深圳、廣州這些地方簡直是一天一個樣子。”李和正色道,“我說個簡單的,我都來這兩天,都特意在櫃台看了一會,你們的那個會員卡簡直就是形同虛設,就一個打折的功能,所謂的積分就是糊弄鬼的,因為離了異地就沒法用了,微機就是個擺設,全國的酒店不同連成一片網,服務標準沒統一,叫什麼連鎖酒店?”
既然對方求虐,他自然要滿足一下,所以他批評起來也是毫不客氣。
“你說的是。”趙祖年冒起了冷汗。
“還有,我住的那個房間的馬桶底子都是黃的。”李和笑著道,“還有地麵瓷磚有點掉瓷,這個裝修剛剛不到兩年吧?再過兩年,說實話,隻要市裡有一兩家新酒店開業,你們就能歸類到破舊不上檔次,能有人來才叫有鬼。”
趙祖年這次是直接耷拉著腦袋了,李和心滿意足的拍手走人。
他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陳家和孫家等人看著他的眼光更加的不一樣了,但是大概是礙於麵子,卻沒有人對他有多問,陳明靜似乎還對他不屑的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