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緊緊是給他們一個教訓而已,虧錢賺錢,他李老二都是不怕的,反正有他兜底呢。
他說,股市漲,於是股票便漲了。
許多事情都是他一念之間的事情。
“姐夫,你坐著,好好喝兩盅。”索性生意也就一般,何龍要留李和在這裡吃晚飯。
何芳擺擺手,“算了吧,這都連吃一個星期了,都一股羊膻味。”
“行,那就不吃了。”李和其實喜歡吃羊肉,而且是重口味的,越膻越喜歡,蘇北山羊帶皮白切,堅決不加去膻味的調料,就要這股原汁味。
家裡沒人能習慣他這口味,即使偶爾給他做一頓羊肉也是單鍋單灶。
剛好這口味和何龍是湊在一塊了,所以兩個人都是吃貨專業戶,隔三差五的就是一頓,何況眼前已經入秋,正是吃羊肉的好季節,吃的更加頻繁。
他臨出門的時候發現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吳春強兩口子,就問,“你大舅子呢?”
何龍道,“他沒跟你說啊?”
“沒啊。”李和搖頭,現在兩家是左右鄰居,不過見麵的機會倒是不多。
何龍道,“在厚街找了個旮旯角蒸大饃去了。”
李和笑著道,“好事啊,大饃早中晚都能賣。生意怎麼樣?”
北方多麵食,一天三頓都不膩歪,對城裡人來說,吃個麵條簡單,水開幾分鐘的事情,但是想吃包子饅頭,發麵是個大工程,要等上好幾個小時呢!
許多都是雙職工家庭,要上班工作的,因為發麵要耗費的時間太多,索性就連包子饅頭都懶得做了,現在很多人為了圖方便,基本都是在市場上買,饅頭包子生意自然不差。
雖然單價不高,但是量大,積少成多,收入頗豐。
何龍道,“還不清楚呢,我兩天都沒見到他人了,好像還沒開張呢,東西沒歸置起呢。”
“那我有時間去看看。”
兩口子招呼了一句就走了。
剛回到家門口,發現有個人影徘徊,一會伸脖子,一會縮脖子的,背著背包,手裡還拿著一包東西。
“陳維?”不是陳大地的便宜兒子又是誰,李和好奇這小夥子到底想乾嘛。
“李叔,何姨。”見到李和兩口子,陳維更加的局促。
何芳道,“怎麼不進去坐呢,家裡有人。”
“不了,不了。”陳維急忙的擺手,“我就想麻煩李叔一個事。”
“什麼事,直接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李和大概也能猜到是關於陳大地的,絕計不可能是其它事情的。
陳維把手裡的一包東西遞給李和,“李叔,下次你要是再見到我爸爸,能不能麻煩你把這個給他。”
“我當多大個事,這個沒問題,不過有言在先,我得先看看是什麼東西,好不好?”李和怕彆是車家的什麼東西,到時候弄的一身騷,不清不楚。
陳維沉默了一會,突然怔怔的看著李和道,“叔叔,我求求你可以彆看嗎?都是我的東西,和家裡無關的。我都高三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而且我也知道他在浦江,我想讀那邊的大學。”
“行了,多大個事,我替你李叔接了,肯定給你爸。”何芳笑著接過包,發現外麵用膠布裹得嚴嚴實實,“高三最緊張的時候,不要給自己壓力,努力就好。”
陳維道,“謝謝何姨。”
“沒事,就這麼著吧,你這是去上學校晚自習吧?”李和看到了停在旁邊的自行車,“那就趕緊抓緊去自習吧,你隻要好好學習,你爸比什麼都高興。”
“謝謝,李叔。”陳維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笑容,腳撐一撐,巷口隻剩下清脆的自行車鈴鐺的回音。
李和看著他的背影道,“這娃不錯啊,陳大地沒白養啊。”
說著又好奇的忍不住的想拆開那個包。
“乾嘛,人重而有信。”何芳拍掉李和那隻躍躍欲試的手,“明天給陳大地寄過去,怎麼處理都是人家的事情。”
何老太也抱著李怡從院子裡出來道,“那孩子來多長時間了?我咋就沒聽見響呢?要說,還是個不錯的孩子。”
“是個不錯的孩子。”李和索性就把包裹直接給了何芳,從老太太手裡接過閨女,膩歪歪的在她的小腦門上戳了個章。
何芳又埋怨道,“跟你說你唾液有細菌,很傷皮膚,你怎麼就不聽?”
“那也是益生菌,一個學物理的,冒充什麼搞生物學的,即使搞生物,也是個二把刀。”李和為了表示不屑,又給閨女戳了一個。
“信不信我明天就給你考個生物學博士回來?”何芳氣的牙癢癢。
“嚇唬誰呢?”李和癟癟嘴,“我還是教授呢。”
雖然是個副的。
“我還是個處級乾部呢。”何芳冷哼道,“要不是因為你...”
“我聽說啊,那孩子的親爸找來了。”何老太太終於撿著空子有了插話的機會,對於對於這兩口子磨牙,她早就見怪不怪了,老人要想長命百歲,那就是少管閒事。
“你才知道哪裡跟哪裡,怎麼曉得人家親爸找來了?”何芳好像全然忘了剛才還在和李和吵架。
何老太太不高興的道,“我是聾子?還是我是瞎子?我不會聽啊,不會看啊。”
自從李覽出生後,她來這邊已經不少年頭,這附近的街坊鄰居早就混的熟的不能再熟。
她是個愛湊熱鬨的性子,說話大氣,嗓門亮,做事敞亮,倒是漸漸有了不少三姑六婆的老知己,今兒人家長,明個人家短的,腦子裡都是滿滿的八卦,有些事情比李和兩口子知道的還多。
她沒事就是抱著孩子串門或者在大槐樹底下跟人閒聊,附帶著也顯出了東北話的魔性,實在太容易拐了,人家老頭老太太世代幾輩人的京片子都被她帶拐彎了。
李和在一個階段,差點以為進了東北城中村,一股苞米碴子味兒,迷之喜感。
所以他現在和老太太說話都是儘量避免被帶歪,至於他兒子,他是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