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吧,我是幫不了什麼忙的。”李和說完就掛了電話,驅車往家去。
壽山聽到朱老頭去死的消息後,戒下來的煙又叼上了,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頗有點兔死狐悲的感慨,“快輪到我了哦。”
一股悲涼在房間裡蔓延開來。
周萍奪了他手裡的煙道,“你還抽。”
壽山搖搖頭,還是堅持又點了一根,“多活那一天兩天又有什麼意思。”
“那你回家好好歇著吧,少在這裡唉聲歎氣。”周萍數落起親爹時也是毫不客氣。
壽山道,“我該跟你交代的還是要跟你提前交代。”
周萍笑著道,“什麼時候不能說,非得撿著現在,我可沒那麼多功夫陪你閒聊。”
她繼續悶頭紮在帳薄裡。
越是順著親爹的話,她越是不得勁,隻能反著去嗆聲。
壽山渾不在意閨女的話,還是繼續道,“我得現在說,誰能知道我會不會像朱老頭一樣,吭都沒吭,就那麼沒了,到時候我想交代也沒機會了。我先說這家裡,你男人將來務必不能讓他抓住錢了,彆說錢,權都不能給,記得我的話沒有?”
周萍惱了,“爸,他大字不識一個,實在的不能再實在了,你這樣防著他有有意思嗎?人家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何況,他對你怎麼樣,你心裡能不清楚?就是親兒子也沒他這麼孝順了,你住院的時候,他是天天衣不解帶的照看著你呢。你說啥他聽啥,跟你親兒子也沒區彆了”
人家說夫妻一體,她自然不能接受彆人埋汰她男人,哪怕是親爹也不行。
壽山眼睛一瞪,“我說啥,你先聽著,他再親也沒你親,你才是我親閨女,我說這話是為你好,我還能害了你不是?他這人沒壞心眼我承認,要說老實,我也想信,那是因為他是個軟蛋子,他沒本事。我的傻閨女,你要明白,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貨色,有了錢就會想要權,有了權就收不住了,越是老實人變化的越快,經不住誘惑和貪欲,一樣是個熊玩意。”
周萍道,“他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他要是真是像你說的那樣,我也認命,可是你讓我防著他算什麼。”
閨女不聽勸,壽山急了,“你怎麼就拿我話當耳旁風呢?他在山底待的好好的,要是在山頂上住慣了,你還能管得了他?你記住了,我一蹬腿,你這可是夫妻財產,將來他要是有花腸子了,你不光毀了自己,毀了我這份家業,李和還得受連累。”
店裡招來了不少年輕漂亮的服務員,一看到女婿對著這些小姑娘臉紅,壽山就氣不打一處來。四十多歲的男人了,見著一個比閨女大不了多少的姑娘,還能臉紅?
周萍翻了一個白眼,“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嗎?”
“誇張?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你懂什麼!”
周萍調笑道,“那是你老口重。”
“彆亂扯犢子,聽老子好好說話。老實人你爹我見得多了,你爹當年就是被老實人給舉報陷害進去改造的!我就看他老實,看他實在,可憐他,他父母的棺材板子都是我給出的錢!可是呢?有什麼好結果沒有。”
周萍道,“爸,過去的環境變化的快,跟如今能一樣嗎?”
“我就這一句話,你要是不聽,我建議李和換人,你還是回家種你的地,每年拿個分紅得了。”壽山沉著臉,第一次跟閨女說這麼重的話。
親爹的臉色把周萍唬住了,真怕老頭子一時犯糊塗,隻得道,“那你繼續說,我聽著。”
壽山才一本正經地道,“孩子等大一點還是要送出國。”
周萍笑著道,“爸,在身邊我也能看著一點,倆孩子都還不得事,在身邊都野了,要是出去了還得了,估計更不肯學習了。“
“李家那個小五夠調皮吧?還不是照樣送出去了?現在家裡還有三個要送出的呢!你儘管跟著李家走!人家兩口子還都是大學生,人家李家都不敢說能管教好孩子,你自己識幾個字,還敢說能管好孩子?”
壽山不管不顧閨女的臉色,使勁的戳臉皮。
周萍道,“你知道我不識幾個字,我哪裡曉得往哪裡送!”
壽山道,“你啞巴啊,你不知道問李和啊?那李愛軍都不傻,知道跟著李和家一樣,把親妹子往國外送。你看看那丁世平那個傻老粗,都計劃著把孩子往國外送,隻有你還在這裡裝不知道。”
“行了,行了,這個我聽你的。”親爹說的都是對的,可是讓周萍執行起來就困難了。
壽山又不顧閨女的白眼,再次堂而皇之的點了一根煙,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道,“陳大地這個人實在,最是能信的,你以後要等他好點。”
周萍故意反問,“你剛才不是說實在人不能信嗎?這麼現在又變了。”
壽山氣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有的人實在是因為他不聰明,天生的笨蛋,你男人就是這種,最容易受蠱惑的,性格不穩定,說變就變。還有一種實在人,就是陳大地這種的,性格堅定,骨子裡有信念,打死都不能反悔的那一類人。你男人有他一半,我死了都開心!”
他毫不客氣的再次的批判了女婿一次。
“你女婿要是聽了這話,非得氣死不可。”周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壽山不屑道,“我活著還能為了討好他不曾?還有小顧這個孩子也不錯,但是壞就壞在腦子太活,膽氣大,心也大,早晚都是喂不熟的,他要是將來提出要單乾,你也就樂得做個順水人情吧,沒必要惡了。但是還得給他提要求,三年內不得在濱海地區做餐飲生意。”
周萍點點頭,“你也知道他心大,他能樂意了?”
壽山冷哼道,“他是聰明人,他會同意。否則就捏死他,不然留著也是禍害。他賬上做了什麼手腳,彆以為我不知道,隻是看他是個人才,功勞多,懶得跟他計較,要是真的不識相,就法辦。”
周萍心裡一寒,“爸,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壽山道,“商場無父子,何況還是外人?你今天心軟了,明天他就得喝你血,吃你肉,切莫心軟。”
“到時候我自有分寸。”周萍倒是不太認可壽山的方法。
壽山抿了一口茶,道,“潘鬆、蘇明、江威,包括付霞那丫頭,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好東西,將來一定給我防住了,不然他們照樣能吃的你骨頭渣子不剩下。”
“你怎麼把所有人都當成了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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