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內地,沒問題,肯定替李先生辦好事情”,沈道如急忙說道,卻話鋒一轉,為難的道,“隻是注冊離岸公司......我...”
李和不喜歡這麼吞吞吐吐的,直接問,“有什麼問題直接說?”
沈道如看了一眼李和臉色,硬著頭皮說,”注冊離岸公司那是財務公司的活,跟我們律師行牽扯不上,需要再找個財務代理。“
他畢業以後,為了穿戴假發這樣的大律師的行頭,腦子一抽,選擇了做大狀,是英聯邦法律體係的執業律師,但是訴訟大律師則往往集中在某個專業領域,不適合新手去做。
基本沒人願意請這樣的新手律師。
而且按照香港的法律原則,大律師不受當事人直接雇用,而是當事人委托律所,再由律所將訴訟案交給大律師。
所以法學院畢業後第一年就需要跟師傅,免費學徒,有一年的考核期,這一年中無任何收入,反倒要分攤繳納律師事務所昂貴的租金。
許多人都夢想著做大狀,畢竟成了律師事務所合夥人,有不菲的收入,但是家底不厚選擇做大狀,就是自不量力了。
沈道如就屬於這種不自量力的典型。
弄成現在這幅撲街樣子,沒收入,又有大開支。
節流是沒辦法了,隻得想辦法開源。
沈道如現在是真的著急了,馬上又要到交租的日子了。聽說一個內地人要請律師,立馬火急火燎的過來了。
做法律谘詢他可以,可是搞離岸注冊、財務審計,這不是他的專長啊。他害怕李和突然說不要他了,那他所有的努力都要前功儘棄。
李和懶得再耽誤時間,直接問道,”那如果我交給你辦,你能找到班裡離岸公司的專業人士嗎?”
沈道如重重的點點頭,“我有個朋友就在做這個,我可以把它介紹過來。”
李和說,“我全部交給你辦,我把辦理的要求告訴你。你全程幫我辦理好。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那你算下多少費用?”
沈道如,算了半天沒有結果,因為他不知道財務公司那邊的報價。
遇到這麼墨跡的律師,李和也是無語,直接拿出一萬港幣,甩在桌麵上,“你先辦吧,多退少補。”
遇到這麼爽氣的客戶,沈道如自然是高興不已,“李先生,你放心,我一定辦好。”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注冊三家離岸公司,然後用離岸公司的名義注冊一家香港投資公司,實現相互交叉控股,”見沈道如在拿筆記錄,李和又停頓了一下,“還有一點,你們需要對我的身份進行保密,如果有一點泄露出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遵守保密原則的。”這個條件對沈道如不是事。
“你也知道,街道巷尾的爛仔很多,很多嗑藥上癮,我塞個一千塊,他們可是什麼事都願意做。”
李和的威脅味道很重,起碼現在沒實力的時候他不得不躲在幕後。
雖然也有可能他的身份根本瞞不了多久,但是隻能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他要確保投資者信息的不透明性。
當然為了更加安全,他會後麵再接著找不同的財務代理人注冊不同的離岸公司,狡兔三窟,殼子多了也是好事。
沈道如看到李和陰狠的眼神,嚇了一跳,立馬道,“李先生你放心,我保證不透漏一個字,否則不得好死。”
李和又繼續叫道了一些細節方麵的要求,才最後道,“行了,你開始去忙吧。我在香港還有三天時間,速戰速決。”
沈道如道,“那我走了,安排好,我找你簽字。”
待沈道如走後,李和幾人又繼續回到旅館,於德華也接著走了。
隻剩下李和與蘇明兩個人,李和說,“你出去轉轉,屋裡不要憋壞了。”
蘇明就出去轉了,到處逛,瞅著新鮮,李和一個人就躲在旅館裡,安心研究資料。
沈道如倒是麻利人,第二天就帶了個財務谘詢公司的人來了,抱著一大摞資料,讓李和簽字。
李和還是用“lier”、“李二”的簽名,公司名稱隨意取了,三家離岸公司的名稱叫hihoo投資,sanhoo投資,qihoo投資,
至於香港投資公司的名稱,李和直接用了“金島、銀島”這樣俗氣的名字,由三家離岸公司按照比例控股,共同投資行為從投資人信息上進行分離和隱藏,獲得投資者非關聯化的效果。
所有的事情辦妥,李和當天下午就要求出港,於德華道,“你這樣急匆匆的乾嘛,香港特色你還沒試過呢,跑馬跳舞,絕對有樂子。”
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自己的家,李和哪裡呆的習慣,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於是不給於德華插話機會,說道,“趕緊幫我收拾東西,那些報紙期刊我都帶著,還有咱們買的東西,也不要忘了,趕緊走。”
回到深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鐘,二彪、平鬆等人高興壞了,不怕找不到主心骨了。
蘇明散禮物,除了每個人100多港幣的手表以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腰帶、錢包、鞋子、襯衫、汽油打火機、香煙都有,還有不少吃的,讓一夥人高興了一陣子。
李和說,“安排人給我們買票,我帶平鬆他們明天走。”
剛要說什麼,李和就打住了,不讓他說話。
蘇明知道李和的脾氣,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
立馬也就安排人連夜去買票了。
當晚又是一頓好吃好喝,因為馬上又要分開,大家都喝的比較多。
第二天出發的時候,李和交代蘇明說,“什麼事情都還是機靈點好,這裡雖然是特區,不會那麼亂,可是也保不準。還有不要忘記學習,多看書看報,就這些了。你老娘的東西,我回去都會送過去,順便告訴他們你情況,讓他們安心,你也不用操心”。
蘇明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那我什麼時候能回去?我有點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