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被冤枉的,估計明天就能出去了“,李和實話實說。
問話的中年大漢跟坐在旁邊的幾個人對視了一下,嗬嗬笑道,“冤枉?我們可都是冤枉的,知道這裡什麼規矩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李和坐在牆角邊,身子靠在牆上,閉著眼睛,好像很困的樣子。
“喂,站起來,誰他娘的讓你坐下來的”,中年大漢隨手扔了一個鐵疙瘩朝李和砸過去,李和頭一撇,躲了過去,牆麵發出了重重的響聲。
可以預見,砸著人立刻就是頭破血流。
“我再說一遍,沒事彆來惹我”,李和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塊秤砣,這是要砸死自己的節奏啊,心裡升起一股陰寒暴烈之氣。
幾個人見李和居然這麼張狂,就站起來把李和圍了起來,踢了李和腿一下,“小子,站起來,你他娘的挺狂的啊”。
李和本不想搭腔,心裡也煩躁,真怕這夥人沒玩沒了,懶洋洋的起了身子,“瞅瞅幾點了,咱能不能好好睡覺,有啥事明天說”。
另外一個人推了一下李和後背,“你挺拽啊”。
“說吧,你們想怎麼樣?”,李和懶得再磨嘰了。
“老子想揍你”,說罷,中年男子猛地衝向李和!
李和早有準備,一個高抬腿把中年大漢踹到地上,趁著大漢倒地的瞬間,猛地摟住中年大漢的脖子,狠狠一勒!
“有完沒完了,不搞死你不舒服是吧”,李和勒著光頭大漢憤怒的嘶吼到,他真的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氣。
中年大漢被李和勒著隻能發出‘哦!哦!’的聲音。
眼珠逐漸往前突!
“你老母啊,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要來惹我,不要來惹我,你沒長耳朵是吧”,李和真是氣急了,又啪啪的摟了好幾個耳光,又對著另外五個人吼道,“趕緊來,彆磨磨唧唧”。
剩下的五個人看著李和的樣子,忽然不敢上了,他們覺得真沒必要這麼拚命。
中年大漢隻能發出不清楚的嗚嗚聲。不知是急得還是憋得滿臉通紅!
“彆,彆,大家鬨著玩的,何必鬨出那麼大事情”,其中一個人說道,他看著中年大漢那張又紅又腫的臉,都替著難受。
說完又被李和看的一哆嗦,連忙閉上了嘴。
李和冷靜下來,把手鬆了鬆。
“咳!咳!哥們,我服了,我服了,行不行”,中年漢子猛然得到了一口氣,趕緊說道。
李和道,“娘希匹的,我再說一遍,不要來惹我”。
說完又重重的朝著大漢的腳踝踩了一腳,不會斷,但會足足那麼一兩星期不能走路。
李和壓了壓心裡的火氣,再好的涵養,也禁不住這幫龜兒子埋汰,把中年大漢重重的甩在地上,就又回到牆角繼續睡覺。
解了氣也就好了,真出了事,那就不是住一天兩天了,可能要換地方長住了,也是住宿舍,還要乾活,比如糊紙盒、紙杯、紙袋什麼的。
旁邊的幾個人趕緊把中年大漢扶起來,攙扶到旁邊躺下。
李和看著中年大漢那腫起來的臉蛋,又道,“你怎麼受傷了?”。
“我不小心跌倒的”,中年大漢慌忙說道。
“對,對,我們都可以作證,他自己跌倒的”,其他幾個人也七嘴八舌的說道。
“行,不要亂說話就是,把我攀扯上了,你可以儘管試試”,李和不想再節外生枝,希望李老頭他們接到通知,能儘快來接自己回去。
“知道,知道”,幾個人又慌忙說道。
李和這一夜算是遭了罪,等早上起來,渾身酸疼,地上果然不是人睡的。
看了下時間,才七點鐘,估計派出所還沒上班,一點動靜都沒有。
隻能摸出了香煙,緊倚著門蹲下身子後點燃了一支,大吸了幾口之後,才繼續眯眼躺著。
九點多的時候,小黑屋的大門才被拉開,昨天晚上抓李和的高個警察指著李和說,“就你,出來”。
李和跟著進了提審室,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四個大字底下,老老實實的坐著。
還是昨晚的那兩個警察,高個子問,“性彆”。
李和好想脫褲子給他看,隻得無奈的道,“男”。
當問到戶籍地的時候,高個子一樂,“你這是流竄作案,性質還挺惡劣啊”。
黑臉低聲問高個子,“徽字怎麼寫?”。
“笨死了,這個也不會”,高個子剛提筆,臉一抽好像寫不下去了,“等會查字典”。
“你是什麼工作?”
李和有氣無力的道,“還沒工作”。
“這可是虛度青春”,高個子警察義憤填膺的道,“小小年紀不工作”。
“這不是工作還沒分配好嘛”。
“你倒是想得美,還想著給你分配工作,現在強調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要自力更生,你瞧瞧你這麼個人,有手有腳的,長的也不賴,偏偏做這種事”,高個子猛拍桌子把李和嚇了一跳,“趕緊交代吧,不要讓我費口舌”。
“交代什麼?”
“你說交代什麼?”
“我真不知道交代什麼!”
“不要裝糊塗!”
“你不說我交代什麼我怎麼知道交代什麼”。
黑臉警察又一拍桌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
何芳進門的時候,李和才算解脫了,當兩個警察看到李和的房產證、學生證、分配誌願、報到證、戶口本,一切誤會都算解開了。
“不好意思啊,我們弄錯了”。
李和沒好氣的把手銬舉起來對著高個子,才算把手銬解開了。
“沒事,那我可以回去了?”,李和問。
“哎呀,我當初一看就知道你是文化人,了不起啊”,高個子又對著黑臉抱怨,“我就說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犯罪份子,你看你乾的什麼事嘛“。
兩個警察一路把李和送到門口,高個子道,“歡迎李和老師,以後常來做客,我們表示熱烈歡迎”。
李和連忙擺手,“不了不了”。
找到自己的自行車,帶上何芳,一路往家騎,“你怎麼找到我的?”。
何芳好笑的說道,“不是我,是一個女警來通知我的”。
“我不認識什麼女警啊?”。
“叫什麼徐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