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僧,這位軍爺可有救?”徐玄上前,不好意思的道:“咱們看這位軍爺犯心疾,覺著這位軍爺一定是上過戰場立過大功的,不忍這般死去,隻能說了神僧有神通。”
楚離笑了笑:“多謝徐施主,小僧的本事還是不說為妙。”
“是是,是老朽多嘴了。”徐玄忙笑道。
鄭康明看楚離不緊不慢,絲毫沒把老程的性命放心上,反而與不相乾的人說些瑣碎的話,大是不耐煩,卻因為又求到了楚離身上,不能發脾氣,隻能強忍著氣,定定看著楚離:“神僧,老程他……?”
楚離點點頭:“魂魄猶在。”
他說著話蹲下來,伸手按到程浩的心口,輕輕撫摸一下,嘴裡似是念了一個咒,然後起身微笑:“這位程施主殺戮太過,煞氣太重,致有此劫,日後多積些善行,慢慢化解才好。”
他話音剛落,程浩忽然呻吟一聲,慢慢睜開眼睛。
鄭康明眼睛瞪得老大,失聲叫道:“老程!”
程浩還迷迷糊糊的,打量一眼四周,發現周圍密密實實,一雙雙眼睛瞪著自己,好像在看一個怪物,忙摸了摸臉龐,低頭看看胸口,鐵甲已經解開,露出衣衫。
“老程!”鄭康明大叫。
程浩看向他,笑道:“叫那麼大聲乾什麼!……隊長,這是怎麼回事?”
他說著話翻身而起。
“哈哈哈哈!”鄭康明仰天大笑,興奮的一把扶住他,大笑道:“真活過來啦!”
楚離退到一步,微笑看著程浩。
程浩道:“我剛才是犯病了?奶奶的,這毛病是好不了了,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要了我的小命!”
他恨恨捶一下胸口。
“慢點兒!”鄭康明忙攔住他,扭頭看向楚離:“神僧,他心疾還會犯嗎?”
楚離搖搖頭:“已經無妨了,但還是要小心一些。”
“神僧當真神通廣大,咱們跪謝神僧救命之恩!”鄭康明說罷便要跪倒拜謝。
看到程浩活回來,他興奮無法自抑,自己跪謝也心甘情願。
楚離上前一步扶住他,搖頭笑道:“不必如此!”
鄭康明要強行跪下,卻覺得身子被穩穩托住,怎麼用力也沒用,仿佛在按一座山,毫無可能按下去,心下驚異不已。
他可是天生神力,能夠縱橫殺場,立下大功,也是全賴於他的神力,沒想到比起這位定如神僧卻是相差極遠,宛如小孩與大人。
眾人皆驚歎的看著程浩。
先前來過的陸子文可是京城內鼎鼎大名的神醫,而且也是禦醫院的元老,隻是他們這幫城衛關係硬,敢這麼硬生生的把人請來。
尋常百姓根本沒機會見這陸神醫的,僅知其名頭。
他判定為死去的人,竟然輕輕一摸便活過來了,甚至根本沒用醫術,這一定便是佛門的神通了,當真是神乎其神,若非親眼所見,絕不會相信。
鄭康明不再強跪,扭頭過來跟程浩說明了經過。
程浩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他早就昏迷過去人事不省,不知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此時聽聞,頓時覺得匪夷所思,這可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竟然起死回生了。
“大師之恩,老程無以為報。”程浩報拳笑道:“索性家有薄資,不如大師容我供奉,我那邊有一間宅子,沒有人住,大師住下了也清靜。”
楚離笑道:“不必如此,小僧去報國寺掛單即可。”
“報國寺可不容易掛單。”程浩道:“來報國寺掛單的出家人太多,把報國寺弄得煩了,索性每個月隻有三個名額。”
楚離道:“原來如此。”
鄭康明忙道:“大師,老程蒙你得救命之恩,一座宅子又算得了什麼,他家富得很!”
“正是正是。”程浩忙點頭。
楚離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叨擾。”
他沒想到掛單報國寺這般困難,他雖有一些名氣,可報國寺不比旁的寺院,寺內的高僧可不少,名氣不遜色於他,不會把他放眼裡,即使有報國寺虛夜和尚的親筆信。
與其到報國寺受冷眼,還不如獨自找一座宅子住下,先安頓下來,再徐徐圖謀,打響名聲,最好能打動皇宮大內,才有機會獲得更多功德。
“大師可千萬彆這般客氣。”程浩笑道。
他扭頭掃一眼眾人:“眾位兄弟,哥哥我先帶大師去安頓下來,你們先盯著點兒。”
“去吧去吧。”眾人忙揮手。
鄭康明道:“大師,我職責在身,不能跟去,明天再給大師擺酒洗塵。”
楚離笑著擺手道:“小僧乃出家人,可不習慣這般人情往來,尋一處幽靜地方安心修持足矣,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告辭。”
他合什一禮,隨著程浩而去。
徐玄他們想跟上來,看看楚離到底住哪裡,卻被楚離擺手製止,隻能怏怏的退後。
一次起死回生,可能是有僥幸成分,兩次卻不然,那是真正有起死回生的神通,這種神通是何等的驚人,他們真要死了,隻要神僧在身邊,那便不怕。
想到這裡,他們越發的敬畏,不敢違逆了他心思。
楚離隨著程浩進了城。
程浩一路上介紹了自己,表示那座院子頗為幽靜,想住多久便住多久,不必客套,程家在京師也是一個大家族,不差一座宅子。
而且有什麼瑣事可以交待他來辦,他在京師的人脈是很廣的,三教九流都打交道。
楚離笑著道謝,沒有客氣推辭。
兩人終於穿過繁華熙攘的大道,一轉便來到一座幽深小巷,然後來到一座宅邸前。
這座宅子富麗堂皇,周圍也是一樣,顯然是身處富人區,周圍所住的非富即貴,可不是尋常百姓能進來的,看一座座府邸外的護衛便知一二。
“大師,這宅子閒了一段時間,不過有仆人在打理,不會荒涼,大師若不滿意,咱們再換一座。”程浩上前敲開了院門,一邊走進洞開的大門,一邊對楚離笑道。
楚離點點頭笑道:“這裡已經不錯,鬨中取靜。”
他看得出來,這座宅子一定極貴,不是尋常富裕人家能買得起,住在這裡確實方便,還可以去外麵逛一逛,活潑心境,了解民俗。
他對這個世界是極好奇的,沒有武功卻繁榮昌盛,偏偏還戰爭不斷,有些類似於他置身於前世的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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