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讀著古籍，一邊運轉禦虎訣。

禦虎訣運轉了一天之後，他忽然有一種感覺，蛋內的小虎已然有了一線生機，雖然微弱，對楚離卻已經足夠，也沒急著用枯榮經與地藏轉輪經，隻是慢慢運轉禦虎訣。

禦虎訣對於旁人來說威力沒那麼強，但對靈虎而言，卻比靈丹妙藥更強，故靈虎才花儘心思等著自己來，再讓自己屈服，從而助它們救這虎蛋。

他餓了就去山洞外找些野果吃，渴了就喝些溪水。

小溪潺潺不知從何處而來，他大圓鏡智是觀照不到源頭，但靈氣十足，沁人心脾，美中不足得是沒有茶，若用來沏茶的話，那滋味一定更美妙。

他決定以後就過來弄一些帶回去，給蕭琪蕭詩她們喝，常喝這種靈水氣十足的水，對她們體質會有潛移默化的增強，堪比靈丹。

他沒急著救醒小靈虎，因為對那兩隻靈虎仍有疑慮，覺得它們不是什麼善茬兒，否則也不會在這些古籍上做手腳。

他需要拖一拖時間來尋找辦法，看有沒有能脫身之法，不能指望著兩靈虎大慈悲，感謝自己的救命之恩，而且這種救命之恩也可能是殺身之禍的根源。

人性本惡，靈獸聰明更勝人類，不可能每一隻靈獸都善良。

他在思索宋知凡當初是如何脫身的，雖說未必管用，用了一次之後，靈虎一定會有防備，卻可以做為參考，自己如今的本事委實破不開空間封鎖。

破不開封鎖，那一切休提，憑他如今的輕功根本不可能勝過靈虎，風從虎雲從龍，靈虎度之快有風相助，遠非輕功可及。

在絕對的實力跟前，一切皆是幻想，他徒有絕學種種，卻沒有一種能夠威脅到靈虎的，品靈虎的實力遠非他能相抗，縱使有枯榮經，有誅神劍，有金剛不滅身，有無上金剛無上經，都無法構成威脅。

想來想去唯有見機行事，它們真要爽約，相殺自己，怕也沒什麼主意，實在不成隻能選擇同歸於儘，說不定自己還能活回來。

生命原本就無常，下一刻誰也不知自己是生是死，真要這般去了天外天，縱然不舍，還有師父在天外天，能夠與蕭琪她們傳訊。

想到這裡，他心緒漸漸安定下來，慢慢的運轉禦虎訣。

在第五天的時候，他把所有古籍已然看過數遍，在腦海裡尋找每一處線索，想要找到自己脫身之法，可惜這些古籍並沒有奇功絕學，隻是一些奇聞秩事，對上古時代大為了解，卻於眼前無益。

“啪！”忽然一聲脆響。

金蛋出現一個裂紋，隨即迅擴大，眨眼功夫擴散到全部金蛋上，頓時金蛋碎裂，一隻宛如小狗般的靈虎趴在地上啃著這些蛋殼。

它閉著眼睛啃得津津有味，沒有聲音。

這金色蛋殼似虛似實，堅硬無比，但到了靈虎嘴裡卻宛如無物，它本沒有牙，吃得卻乾脆利落，好像根本不是堅硬的蛋殼，是清水一般。

眨眼功夫它吃光了蛋殼，慢慢睜開眼睛。

“嗷……”一聲虎嘯聲在屋內震蕩，原本已然脆弱無比的古籍頓時化為粉末簌簌飄揚，兩隻靈虎已然出現在山洞內，站在靈虎跟前。

楚離暗自搖頭。

小靈虎剛一睜開眼睛，它們便出現，顯然是怕小靈虎把自己認為父母。

小靈虎看向兩頭靈虎又看看楚離，有些疑惑。

在楚離與靈虎身上皆現了熟悉的氣息，非常親切，就是不知道該去哪裡。

嬌小的靈虎輕輕來到它跟前，張嘴一叼它脖頸。

小靈虎頓時叫一聲，軟綿綿的如一條布袋，睜著清亮的小眼睛看向另一頭靈虎，又看向楚離。

嬌小靈虎驀然消失在山洞，僅剩下另一頭靈虎與楚離。

楚離搖搖頭歎一口氣，看向龐大如象的靈虎。

靈虎圓眼灼灼如電，低頭俯看著他，浩蕩威嚴聲音在楚離腦海響起：“你可以在我身上運轉禦虎訣，想必很快能夠圓滿。”

“……好，多謝了。”楚離緩緩點頭。

他雖覺得危險，卻知道多說無益，於是伸手按上它大腿。

觸手寒冷而細滑，宛如觸上寒冰無異，它的皮毛看著光滑，摸上去絲毫沒有這般感覺，隻有酷寒，至寒氣息瞬間從他掌心湧到身體，侵入五臟六腑，便要破開金剛不滅身的防禦。

楚離忙運轉禦虎訣。

禦虎訣之下，這股氣息很快被吸納，他運轉四層禦虎訣，觸到這股氣息，頓時猛的一漲，開始朝著五層而去，然後又是六層，七層，八層，……九層。

每精進一層，他身體都生變化，骨頭仿佛更加凝實堅硬，由原本的玉質慢慢變化，變得更堅硬的鐵石一般。

隨著骨頭的堅硬，他的力量在無形中變大，能夠清晰感覺得到。

不知不覺中一天過去，從清晨到傍晚，大圓鏡智能夠感受到夕陽的斜暉照在山洞口，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不是也如這夕陽一般。

雖然禦虎訣達到圓滿之境，他實力大增，自身力量強了三倍有餘，真正達到了神力驚人之境，出招之際威力會更強，度會更快。

但他絲毫沒有興奮感。

靈虎將他的禦虎訣提升到圓滿，是先前的諾言，但它並沒有承諾不殺自己。

這種受製於人的滋味他很久沒有嘗到，有一種無形的憤怒在心底滋生，對力量的渴求再次洶湧如潮，不可抑製，恨不得瞬間提升到天神之境。

靈虎平靜的打量著他。

楚離與它對視。

忽然一道光華從靈虎眉間射出，落到楚離眉心。

“轟隆！”一聲巨響在腦海炸開，宛如雷霆劈下。

楚離不自覺的進入腦海虛空，宛如當初誅神劍一般的情形，腦海虛空出現了他自己的投影，虛空處盤踞著一隻巨大的靈虎。

佛與魔及金剛在他跟前極不起眼，隻有它的腳趾大。

“嗷……”靈虎仰天咆哮。

楚離頓時生出一股下跪的強烈衝動，他明知道不妥，卻偏偏無法自製，膝蓋已然軟便要跪下。

大日如來不動經拚命催動，一朵朵蓮花籠罩過來，卻在靠近楚離身邊一丈範圍內紛紛炸開，消失無蹤，其餘諸佛與天魔及金剛的力量皆無法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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