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應……”蕭琪蹙眉道：“他們都是經受過考驗的心腹，否則大哥也不會派他們去。”

“小姐，你該知道人心易變。”楚離攤攤手。

蕭琪歎口氣：“我真希望你的推測是錯的。”

“那就試試看唄。”楚離笑道：“他們回來了吧？”

“昨天回來了。”

“大公子應該犒勞一下吧？咱們去湊個熱鬨。”

“……也好。”蕭琪緩緩點頭，歎道：“如果沒線索，你找不到這個蔣槐？”

楚離苦笑道：“小姐，那就麻煩了，得一點一點查，……就看二小姐的運氣如何了！”

蕭琪輕輕歎口氣：“二姐真是命運多舛。”

“未必找不回來，小姐彆灰心。”楚離安慰道。

他也覺得二小姐的命運不濟。

生在大富大貴人家，無雙美貌，可謂鐘天地之靈秀，偏偏沒有一幅好身體，享受不到富貴的妙處，比投胎在一般人家更痛苦。

好不容易找到了長生草，有恢複健康的希望，卻半途出了意外，被人搶了去，怎麼看都是運氣不好。

不過他知道，隻靠長生草治不好二小姐，如果真是先天不足，服下長生草馬上痊愈，可惜她中的是封元指，長生草再神妙，沒解開封元指，依舊身體病弱。

但無論對二小姐有沒有用，長生草都是傳說級的靈草，能夠增加六十年的壽命，價值無量，被搶了去當然要奪回來，二小姐服下，即使因為封元指的緣故，不能把身體治愈，藥力猶在，隻要解開封元指，仍能增加六十年壽命。

蕭琪道：“準備一下吧，今晚帶上你，府內我梳理過一遍，難免沒有漏網之魚，你以後有時間就再梳理一遍。”

“是。”楚離道。

蕭琪起身離開，蘇茹緊跟在她身邊。

——

“啪！”蕭鐵鷹把茶盞狠狠一摔，瓷片四濺。

他鐵青著臉，冷冷道：“都是廢物！廢物！”

中年男子低頭不說話，臉龐漲紅。

站在角落裡的林全也緊閉嘴，大公子性子衝動，盛怒的關頭不宜說話，他什麼也聽不進去的。

來來回回走了十幾趟，蕭鐵鷹一屁股坐到太師椅裡，喘著粗氣哼道：“兩個天外天高手，二十個先天高手，竟圍不住一個蔣槐，他要是來刺殺，難道眼睜睜看著？”

中年男子低聲道：“公子，這家夥的輕功太好，武功倒沒那麼強，刺殺不了公子的。”

“閉嘴！”蕭鐵鷹冷冷道：“刺殺不了我，二妹呢？”

中年男子馬上閉上嘴。

二小姐不通武功，又病弱之軀，一旦被蔣槐靠近，真的是有死無生。

“我不求你們逮住他，殺死他，隻要跟住他，你們呢，啊——？”蕭鐵鷹沉聲道：“這麼多人，跟都跟不住他，現在怎麼辦？去哪兒找他？”

中年男子歎口氣。

現在真的麻煩了，打草驚蛇，蔣槐狡詐如狐，再找就難了，找個地方躲上一年半載，他們疲於奔命，甭想有好日子過！

他頹然道：“公子，我們是貪功了！”

“你們壞了大事！”蕭鐵鷹冷冷道：“這下二妹是徹底沒希望了，我怎麼說的，隻要跟住他，跟住他，我自會派人對付他，他們呢，……啊——？你們乾了些什麼！”

他目光冰冷，胸口的怒火熊熊，恨不能給他一掌，一口氣把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揍個半死！

殘存的理智拉住了他，心下失望透頂，冷冷哼道：“彆以為你們那些小心思我不明白！”

他們無外乎怕彆人真捉住了蔣槐，顯得自己無能，所以想搶先一步把蔣槐捉住，奪回長生草，將功折罪，結果卻失敗了。

中年男子低頭不語。

“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蕭鐵鷹擺擺手，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哼道：“今晚都來這邊，我請大夥喝酒，不管怎麼說大夥都辛苦了！”

“公子……”中年男子抬頭，慚愧的道：“我們實在沒臉喝酒。”

“少囉嗦！”蕭鐵鷹哼道：“我要好好痛罵他們一頓！”

“……是。”中年男子無奈的點頭。

“滾吧！”蕭鐵鷹擺手。

中年男子如蒙大赦，忙抱拳行禮，轉身匆匆而去。

蕭鐵鷹冷冷瞪著他的背影，一言不發。

鶴發童顏的林全低聲道：“公子，他們也是一時昏了頭，做出如此蠢事，……想不到兩個天外天高手也收拾不了蔣槐！”

“哼，蔣槐真這麼好殺，早被仁國公府殺了！”蕭鐵鷹冷笑道：“他們出動過四個天外天高手，都拿他沒辦法，兩個人就想建功，愚蠢之極！”

“跟這些家夥，公子也沒必要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老者搖頭道：“現在就看三小姐那邊的。”

“原本他們跟住了，知道蔣槐的行蹤，楚離還有一線希望，現在失蹤了，他從哪裡找人？！”蕭鐵鷹哼道：“大海撈針，徒勞無功！”

“楚離這個小夥子很厲害，說不定能化不可能為可能。”老者微笑道：“一般人受那般重傷，不死也廢了，他這才多久就恢複？”

“還好我沒跟三妹說一直派人跟著蔣槐。”蕭鐵鷹搖頭道：“不然還不知她怎麼冷嘲熱諷呢！”

他原本是想給三妹一個驚喜，收獲一份崇拜，三妹太傲，對自己這個當大哥的沒什麼崇拜感，讓他很沒成就感。

林全笑道：“現三小姐既然敢應下，想必有幾分把握的，就看楚離的。”

“但願他能成事，真要搶回長生草，我要好好賞他！”蕭鐵鷹道。

林全笑著點頭：“真要找到，那當真是奇才。”

——

楚離靜靜坐在一張桌旁，身後跟著雪淩，隨時給他添酒。

大廳裡一共擺七桌。

一桌是蕭鐵鷹與蕭琪，一桌是楚離與三個天外天高手，剩下的五桌是二十個先天高手，楚離的存在很惹人注目。

他們都不明白，楚離既年紀輕輕，又不是天外天高手，有什麼資格跟三個天外天高手坐一桌？

不過大公子如此安排，必有其道理，他們待罪之身沒敢多問。

蕭鐵鷹很快幫眾人介紹：“府內新設一座天靈院，楚離是天靈院總管，司職府內清肅內奸之職，位級四品。”

眾人臉色一肅，四品侍衛，確實有資格坐那個位置，而且負責清肅內奸，那真是位高權重。

楚離抱抱拳，對眾人抱拳見禮，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儘，一言不發的坐下。

雪淩上前，執壺斟滿空杯。

眾人紛紛一禮而儘。

從頭到尾，楚離始終沉著臉，一句話不說，眾人聽說過楚離的名號，聲名顯赫，不敢托大。

待酒席散場，僅剩下楚離蕭琪及蕭鐵鷹，楚離才開口說話。

“大公子，小姐，確實有內應。”楚離神色凝重。

“誰？！”蕭鐵鷹忙問。

楚離看一眼蕭琪，歎道：“黃前輩。”

“黃齊？”蕭鐵鷹大聲問。

蕭琪蹙眉：“天外天高手黃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