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天太上篇?”
楚羽一臉茫然和懵懂,心說這是什麼?弑天心法的延續嗎?
可他學習弑天心法,已經過去漫長歲月。幾乎將整個弑天心法徹底吃透,卻從未感覺到弑天心法還有延續。
拖著重傷的身軀,楚羽一步邁入到大地深處。
設下法陣,開始領悟弑天太上篇裡麵的東西。
高深莫測!
乍一看,似乎跟弑天心法毫無關聯。
而且弑天太上篇的複雜程度,也遠遠超出楚羽的預料之外。
在過去,無論什麼心法,哪怕是四麵牆壁上雕刻的古老銘文中的大道,他也能很快領悟其中真意。
可弑天太上篇中的東西,卻讓楚羽有種對著天書的感覺。
如果說弑天心法和四麵牆壁上銘文中的大道是加減乘除法,那麼弑天太上篇就是高數,甚至比那還要複雜!
以至於楚羽一時間,根本沒有任何頭緒!
傳到他精神識海中的弑天太上篇,是一種精神印記,所以認識太上篇中的文字,並不難。
可這些文字放在一起,楚羽完全讀不懂它。
身為一個已經渡過究極天劫的仙尊層級修行者,楚羽有種無語的感覺。
他不敢說自己是這世上悟性最強的修行者,但絕對是其中之一。
如果說連他都領悟不了的古經,那麼這世上,還有誰能領悟?
這不是狂妄,這是事實!
那麼也就是說,這篇弑天太上篇,它的層級,已經完全超越了這個世界?
天地無疆。
修行這麼久的歲月,對於這件事,楚羽已經認同。
沒有誰敢說哪裡是這世界的儘頭。
但眾所周知的是,永恒神界和仙界,幾乎就是真正的儘頭了。
除去一尊存在於傳說中的神帝之外,從開天的洪荒時代至今,還沒聽說過有哪個生靈,能超越這個世界,去往更高層次的地方。
至少,在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推翻永恒神界和仙界是一個永生世界的事實。
畢竟這世上,是真的存在很多從開天的洪荒時代活到至今的生靈。
那麼,弑天太上篇,它來自於何方?
金屬小球,又到底是何人製成?
這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始終籠罩在楚羽心頭。
數日後。
大地深處,楚羽睜開眼,一臉苦笑。
喃喃道:“太難了!”
真的是太難了!
哪怕千頭萬緒,至少,也是有頭緒的。
可弑天太上篇裡麵的東西,對楚羽來說,真真就是一部天書,完全沒有任何頭緒可言。
楚羽輕歎一聲,運轉玄功,恢複了一下自身的傷勢。
想想死的不明不白的木蘭族老祖宗,楚羽也隻能感到唏噓。
他甚至不敢保證木蘭族的老祖宗還有沒有那一點真靈!
真是慘啊!
整個人,肉身連同神魂,加上轉世符篆,同時化成了齏粉,消散在茫茫宇宙。
直接宇宙葬了。
倒也算是塵歸塵土歸土。
木蘭族這位老祖宗,應該就是開天時代活到如今的生靈。
他死的那一瞬間,楚羽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這位木蘭族的老祖宗,死的非常徹底!
強大的生靈,其實都有無數的後手。
比如說留下一滴精血,或是無數分身,或是一道意念……種類之繁多,就如同大道萬千一樣。
所以,正常情況下,想要真正徹底的殺死一個仙尊境界的大佬,特彆不容易。
不過在強大生靈的戰鬥過程中,對方是生是死,其實都可以輕易推演出來。
而且通常來說,本尊一旦被擊殺,縱然有無數後手,基本上也等於是廢掉了。
因為那些後手,永遠都不可能擁有本尊的能力。
這種情況下,那些後手一旦得知本尊被擊殺,便會主動與本尊進行割裂。
成為另一個人。
這種事情,在修行界其實挺普遍的。
不過木蘭族的老祖宗,他在隕落的那一瞬間,楚羽便清楚的知道,他的所有後手,在那一刻……也跟著死去了!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也隻有真正身臨其境者,方能感應得到。
所以說,那道影子,著實太可怕了!
他那一把捏碎的,可絕不僅僅是木蘭族老祖宗本尊一個人的命脈,而是全部!
甚至……包括整個木蘭族。
楚羽不用猜就知道,木蘭族此刻怕是已經大亂了!
而且絕對會拚了命的封鎖消息!
看守老祖宗魂牌的人,在木蘭族老祖宗死去的那一瞬間,怕是得被活活嚇死。
身為木蘭族的定海神針,他這一死,對整個木蘭族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
一旦這消息傳出去,那麼早就看木蘭族不順眼的那些人,絕不會放過這種天賜良機。
木蘭族頃刻間便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身為一族最大底蘊的老祖宗,甚少有輕易外出行走的。
一旦出事,便是天塌地陷。
可以想象,木蘭族那邊現在,會是何等惶恐?
這讓楚羽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想起之前跟少年身的木蘭族老祖宗,也算交流愉快,甚至還得到了他的認可。
世間生靈,一旦被利益蒙住了雙眼,真的容易走向不可測的深淵。
就當以此為警醒吧!
楚羽喃喃道。
想著很快就可能會見到木蘭族的兩姐妹,楚羽臉上忍不住又露出苦笑。
見到她們,自己又應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
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還是坦言相告?
罷了!
見機行事吧。
說實話,楚羽真的挺為難的。
木蘭族的兩姐妹,對他的情義,自然是無需多說。
用情真意切來形容,並不為過。
知道他危險,甚至跨越危險戰區,一路趕到這邊。
可她們的老祖宗,為了得到楚羽身上的東西,卻做出了這種事。
問題是還失敗了。
關鍵還不是楚羽殺的!
可這筆賬,最終,還是要落到楚羽身上的。
難道讓他說我的法寶中走出一道身影,一下子就殺了你們老祖宗?
楚羽離開這裡,繼續朝著大平川的方向前進。
經曆了木蘭族老祖宗這件事,楚羽心中的溫情,又被封印了一部分。
倒是談不上從此不信任何人,但過去的那些柔軟部分,已經變得堅硬起來。
大平川。
肖氏皇朝的大軍,已經全部聚集在這裡。
黑暗陣營原本的十路大軍,也已經聚集在這裡。
雙方遙遙對峙著。
旌旗招展,陣容儼然。
一望無儘的大平川上,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肖氏皇朝這邊,已經試探性的發動了幾次進攻,黑暗陣營這邊損失不小。
不過黑暗陣營這邊還在等,等那些大佬級的生靈降臨!
所以,此時此刻,主攻的一方,變成了肖氏皇朝這邊。
他們更想在那群黑暗陣營大佬級生靈降臨之前,結束這場戰鬥。
黑暗陣營中,薑涵寒坐在那裡,沉默不語。
她心中充滿迷茫。
黑暗陣營內部,勝負已分。
主戰派被打的落花流水。
他們薑家雖然還在,但說起來,大勢已經不在。
那麼,肖氏皇朝這邊的戰場,就算分出了勝負,又能如何呢?
難道說,要他們取肖氏皇朝而代之,建立一個新的皇朝?
這種可能性並不小。
最近這段時間,她隱隱聽說,來到肖氏皇朝這邊的大佬級生靈們,似乎都有這個打算。
古劍那邊的消息,已經中斷了,沒有新的消息再度傳來。
這讓薑涵寒的心中有些失落。
她知道,問題絕不會是出在古劍身上。應該是有人,不許他再跟自己聯係了。
她前幾天居然在敵方的陣營當中,看見了木蘭嬰寧。
那種感覺,真的好怪異!
當初兩人雖然總被人拿來做比較,但關係其實並不差。
如今卻在戰場上,分屬敵我雙方。
聽說木蘭族也入場了,他們對主戰派進行了雷霆般的打擊。
不然的話,黑暗陣營的主戰派不可能這麼快被打殘。
“真的是,一個混亂的時代啊!”
薑涵寒坐在一條河邊,望著靜靜流淌的河水,眉宇間浮現出一抹罕見的愁緒。
“希望能夠儘快結束這一切。”
她喃喃道。
轟隆隆!
頭頂無儘蒼穹深處,又有第二戰場被開辟出來。
這一定是又有仙尊層級的生靈在戰鬥。
最近這些天,這種激烈的戰鬥,從來沒有斷過。
黑暗陣營這邊,骨頭硬的仙尊修士也大有人在。哪怕明知那群大佬級生靈降臨之後,便可主宰戰局,但他們依然還是在這種時候,跟敵方的仙尊悍然對上。
薑涵寒坐在那發呆,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衣裙,看上去非常驚豔。
這種服裝,自從踏上戰場,她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穿過了。
今天心血來潮,換上裙子,來到這裡,想要一個人靜靜。
坐了很久之後,輕歎一聲,站起身,想要離開。這時候,她的精神識海中,突然間傳來一道淡淡的傳音。
“嘿,美女,真是巧啊!我想,一定是緣分讓你我在這裡相遇的。”
薑涵寒整個人瞬間呆住,眼神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下一刻,她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眼圈有些紅。
輕聲嘀咕道:“我居然出現了幻聽……我這是,得多思念他啊?”
很難相信,這種兒女情長的東西,居然會在她薑涵寒身上出現。
這句話,卻是當年她跟古劍定親之後,第一次見時,古劍曾說過的話。
隻是,古劍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下一刻,那聲音再度在她腦海中響起。
“嘿,小妞,大爺來了,不歡迎嗎?”
薑涵寒一雙眼瞬間瞪大,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接著便怒道:“你皮癢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