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搶了那塊石頭破界走人，但想想蝶舞的節操，還是放棄了。
那塊鵝卵石，未必是龍千古那個永恒級法器。
雖然看上去一模一樣。
但對蝶舞來說……山寨造假什麼的，那都不是事兒啊。
蝶舞似乎也不怕楚羽搶，就讓那塊鵝卵石懸在半空，然後說道：“我們這個大世界，名為四方界。所謂四方界，是我們這個維度空間內的無疆世界。”
“這個無疆你明白嗎？對於我們這個維度來說，它是無邊無際的。”
“就像地球上的一隻螞蟻，永遠也爬不出去。所以，地球對螞蟻來說，就是一個無疆的世界。”
“但你應該明白，這浩瀚宇宙中，像地球這樣的星球，以無量計。”
“所以，這個維度內，這樣的無疆世界，同樣……也是以無量計的。”
“而這，僅僅是我們這個維度的世界而已。”
“一個個四方界這樣的無疆世界，困住裡麵的所有生靈，就像爬不出地球的螞蟻……我們同樣也走不出這四方界。”
“一個又一個類似四方界的無疆世界之間，存在著不可思議的界壁。幾乎不可能被打破。”
“所以，無儘歲月以來，彼此相安無事。”
“四方界之上，有一個世界，名為永恒神界。那是更高一個維度的空間，那裡的一切法則，都跟我們這個維度的世界，有著根本的區彆。”
“無需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因為楚界的始祖，就是一個不但能打破本維度界壁，還能進入更高維度的存在！”
楚蝶的聲音空靈，十分動聽，不疾不徐的說著。
楚羽靜靜的聽著，沒有插嘴。
“在我們這個維度的世界，幾乎絕大多數修為高深的生靈，最終……都會選擇以人的形態，行走世間。”
“但在更高的維度空間中，卻又是另外一種形態了。”
“隻不過，我們若是進去，還會覺得自己是人的狀態。”
“當然，幾乎所有的生靈，是沒有這個機會，真正進入高維世界的。”
“偶爾會有幻覺，那也不過是神識觸碰到一星半點。”
“永恒神界，作為高維世界，主宰著我們這個維度的所有像四方界這樣的無疆世界。”
“那麼問題來了。”
蝶舞看著楚羽：“到你這種修為，應該明白，不管什麼樣的世界，都會出現異類。螞蟻也可以生出翅膀短暫飛天，鯉魚也可以躍龍門，化身為龍，遨遊天地……所以，總會有一些不安分的生靈，試圖跳出去，離開四方界。”
“這其中，有些成功了，比如……我的始祖。”
蝶舞毫不掩飾自己語氣中的羨慕和崇拜。
“但更多的，卻最終以失敗告終。”
“那些失敗者，都進了地獄！”
她抬起頭，看著楚羽：“日積月累之下，時間長河永不停歇，你猜……究竟會有多少生靈，進入到了地獄中？而這些生靈，無一不是某個四方界這樣的無疆世界中……最頂級的無上存在！”
“你覺得，他們會甘心永遠停留在地獄那種地方？”
“肯定不會！”
蝶舞的語氣，變得有些激烈起來，她冷冷道：“他們會想儘一切辦法，離開那鬼地方！為了這個目標，他們會……不折手段！”
她說著，看了一眼懸在眼前的那個鵝卵石，淡淡說道：“親情？友情？愛情？不存在的。”
“而這種充滿怨念的生靈，一旦回歸，你覺得，會怎樣？”
楚羽想了想，說道：“從此安分守己，做一個合法公民，再也不出去瞎嘚瑟了。”
楚蝶：“……”
白了一眼楚羽：“簡直胡說八道！他們會竭儘所能，展開瘋狂的殺戮和報複！”
“報複誰啊？誰惹到他們了？再說，你不是挺正常的？”楚羽看了一眼蝶舞。
“我？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有個好祖宗。”蝶舞淡淡說道：“我的確進過地獄，但我剛進去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那地方的熱情，就被老祖宗給撈了出來。”
楚羽：“……”
真羨慕你有個好祖宗。
“你用不著那個眼神看我。”蝶舞幽幽道：“你跟老祖宗之間的淵源深著呢。”
“金屬小球裡麵，封印著一滴老祖宗的精血。如今，已經被你所用。”
蝶舞看著楚羽：“不然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我曾一度想煉化了你！但最終……發現不可能成功。老祖宗的手段，太強了。我就算把你燒成灰，也找不回那一滴精血了。所以，隻能便宜了你。”
“你想要金屬小球，就是想要去橫擊那些可能從地獄爬出來的生靈？想要鎮守地獄之門？”楚羽問道。
蝶舞搖搖頭：“那隻是一方麵，我見識過地獄生靈的可怕，更知道他們出來後會做什麼事情。但更重要的一點，我想出去！”
“進入永恒神界？”楚羽問道。
楚蝶點點頭：“對，我想要進入更高維度的世界，想要變得更強。而你，是一個胸無大誌的好人，你隻想陪著你的親人朋友和家人，安寧的生活在一個地方。”
楚蝶看著楚羽：“我說的，可有錯？”
“你何不乾脆說我隻想當一條鹹魚？”楚羽翻了個白眼。
“有錯嗎？”
“沒錯！”
楚羽點點頭：“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弄錯了。”
蝶舞看著楚羽。
楚羽道：“如果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我可以把金屬小球交給你。但如果……我是說如果，它不跟你怎麼辦？”
“嗬嗬嗬……”蝶舞發出一連串的笑聲：“那是我的事情！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何必布局這無儘歲月？”
她說著，看著楚羽：“隻要你答應，那麼，我現在立即把你的兩個小嬌妻還給你，回到荒漠，結束這一切。你放心，我說話算話！”
“包括楚界的界主之位！”
“我甚至可以幫你，統一整個大千世界！”
“讓你成為這大千世界真正的主宰者！”
楚羽歎了口氣：“你這口氣，真的不小。但說真的，我有點動心。”
“這就是你所求的！”楚蝶看著楚羽：“不是麼？”
“是，你說的都對。”
楚羽很爽快的點點頭：“那你能不能，先把我從這地方弄出去，咱們回到荒漠，再談這件事兒？”
“這個簡單……”蝶舞說著，但下一刻，她的臉色，驟然變了！
“這……怎麼可能？”
四麵八方的殘破虛空中，一片死寂。
這裡原本就是一片死寂的。
幾乎看不到活著的生靈。
但問題是，此時此刻，這裡靜得……很嚇人！
因為，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已經站在楚蝶身後的殘破虛空中，老半天的時間了！
楚蝶跟楚羽，兩人一直都沒發現這件事。
直到剛剛，楚羽無意間抬頭，才看見了那道身影。
楚羽歎了口氣。
看著楚蝶：“你之前跟我說，這破地方，是遠古神域來著？”
楚蝶臉色難看的點點頭。
“它對四方界來說，或者說，它對我們這個維度世界來說……意味著什麼？”楚羽問道。
楚蝶沉默了一下，說道：“進入永恒神界和地獄的……必經之路！”
“所以說，這地方，不但可能出現永恒神界的存在，也有可能，會出現地獄裡的生靈，對吧？”楚羽又問。
“把金屬小球給我，咱們或許，有一戰之力。”楚蝶看著楚羽：“它在你手中，完全發揮不出相應的威力！”
“好！”
楚羽毫不猶豫，直接將金屬小球祭出。
楚蝶看了一眼楚羽，默默的將那枚鵝卵石拍飛，然後從身上又取出一枚，扔給楚羽。
楚羽：“……”
果然是個毫無節操的女人啊！
真特麼操蛋！
若不是到了這種時候，恐怕她依然不肯把這件永恒級法器還給自己吧？
“你在這裡躲著！”楚蝶神念一動，那枚金屬小球頓時進入到她眉心當中。
下一刻，她的身上，散發出難以想象的恐怖威壓。
她看了一眼楚羽，說道：“彆死了！”
楚羽接過那枚鵝卵石的一瞬間，就感應到徐小仙和林詩的氣息。
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蝶舞：“你最好也能活下來。”
蝶舞輕輕一笑，身形瞬間消失在這裡。
下一刻，她直接出現在遠方殘破虛空中那道模糊身影麵前，手中瞬間多了多了一把長刀！
那刀釋放出不可思議的鋒銳氣息！
縱然隔著遙遠的星空，楚羽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
弑天刃！
楚羽的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這個名字。
同時，他從這刀上，感受到一股極為親切的氣息。
仿佛在召喚他一樣！
這，就是楚界始祖……曾經用過的那把刀嗎？
承載著弑天心法的金屬小球，離開他之後，楚羽依然可以運行弑天心法！
楚羽默默的看著，一刀斬向那道模糊身影的楚蝶。
鏘！
星宇中，那一刀太過璀璨絢麗！
光芒奪目！
那道模糊的身影，被楚蝶這一刀，直接劈得煙消雲散！
但無論是動手的楚蝶，還是後方的楚羽，臉上都沒有露出半點笑容。
上當了！
楚蝶怒喝一聲。
反手就是一刀。
但有些遲了。
一隻巨大的手掌，直接從虛空中探出，按在楚蝶的後心之上。
哇！
楚蝶當場噴出一大口鮮血。
但她手中的刀，卻也斬在這隻手掌之上。
那手掌急速後撤，依然被斬去兩根手指。
整個殘破的空間，猛然間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接著，一隻長滿黑毛的拳頭，狠狠砸向楚蝶。
這一刻，楚羽動了！
他收起那枚鵝卵石，施展弑天心法，手中直接凝結出一把長刀，狠狠劈向那道身影。
楚蝶怒道：“你一條鹹魚，找死麼？趕緊滾！彆跟著湊熱鬨！”
她的神念波動宛若浪潮洶湧，震撼這殘破虛空。
楚羽一言不發，速度快到極致！
不知為何，沒有了金屬小球，他似乎打開了某種枷鎖，無論速度還是戰力，一下子踏入到一個更高的層次！
雖然境界沒變，但實力……卻反倒提升了！
哐！
這一刀，狠狠斬在那長滿黑毛的拳頭上，發出天崩地裂的一聲巨響。
能量凝結出的刀……碎裂！
那隻已經擊中楚蝶的長滿黑毛的拳頭上，出現一道深深的傷口！
有黑色血液，流淌出來。
“滾啊！誰要你多事！”
楚蝶再次噴出一大口鮮血，回頭看著楚羽咆哮。
“老子是一條，有原則的鹹魚！”
楚羽怒喝一聲，再次出手！
卻被那長滿黑毛的拳頭，一下打飛。
楚羽當場吐血，渾身上下，如同散架一般疼痛。
楚蝶怒叱一聲，將手中那把長刀拋向楚羽。
“接著！”
之前那巨大的手掌，還有被楚羽斬了一刀的長滿黑毛的拳頭，再次轟向楚蝶。
楚蝶毫無懸念的被打飛。
這時候，弑天已經到了楚羽手中，楚羽握著這把刀，瞬間跟刀生出一股強烈的共鳴。
然後，他一刀斬出。
掌斷。
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