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中，楚羽探出一條手臂，那手臂被法則的符號和光芒所籠罩，直接抓向宗家祖地的深處。
“嗷！”
一尊古聖被硬生生從大地深處給抓出來，發出淒厲而又絕望的嚎叫。
“不要殺我……”
砰！
這尊古聖被一把捏爆！
爆發出的那股能量，直接將無數的大山大川蕩平。
不計其數的宗家後人死在這場爆炸當中。
隨後，楚羽再次將手臂深入地下，狠狠的向上一翻……
萬裡大地直接被翻開！
十幾尊古聖狼狽萬分的衝出來。
一尊古聖咆哮道：“你是什麼人？”
哢嚓！
一道劍氣閃過，這尊古聖頭顱被削掉一大半。
軒轅劍也瘋了！
已經不知多久的歲月，沒有被如此強大的力量灌注過，它甚至發出興奮的鳴吟之聲。
鏡像世界在崩潰，在坍塌。
楚羽在殺人。
但凡是被楚羽給翻出來的這群人，沒有一個是他一合之敵。
一尊境界高深實力強大的古聖發出絕望的怒吼和咆哮：“你到底是誰？我宗家也有大聖在……”
啪！
他的腦袋被楚羽拍得稀巴爛。
但這句話，卻是讓楚羽有些警醒。
有大聖？
不過隨後，他冷笑起來，有大聖又如何？
這片宇宙，早已經容不下大聖的存在。
所以，又有如何？
“殺！”
楚羽整個人已經化身成一尊殺神。
在這方已經破爛的世界上接連出手。
滅掉了宗家，衝向水家……
將眉心豎眼運行到極致，哪裡有強大的波動，就衝向哪裡。
鏡像世界徹底崩潰了。
從建立的那天起，所有鏡像世界的人就沒有想過他們有朝一日竟然會麵臨如此可怕的危機。
“嗚呼……我們這個世界，是為了攻伐證道之鄉才存在的，如今卻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老祖宗，怎麼會這樣？”
“請老祖宗顯靈啊，有魔神殺進來了！”
“老祖宗，求您顯聖！”
“啊啊啊啊，彆殺我，我隻不過是剛剛成聖的一隻可憐蟲而已，求您了……”
轟隆隆！
毀滅的氣息不斷的降臨到這個世界。
強大的生靈，沒人能幸免於難。
一些見勢不好，想要衝出這片宇宙虛空的生靈，紛紛被一道道劍氣給絞殺。
楚羽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鏡像世界雖然浩大無比，但在大聖眼中，卻不過是一片彈丸之地。
雖然這根毫毛隻有猴子的三成戰力，可用在這地方，足夠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裡，楚羽硬生生從太陽係邊緣殺到鏡像世界。
將鏡像世界給攪翻了天！
殺個稀巴爛！
浩瀚的大世界，被一分為四，全都在坍塌，在崩潰。
無數生靈跪地痛哭。
無數人在懺悔。
“對不起，我們錯了，真的錯了，不該留在這種地方……求放我們一條生路！”
“我們不想死啊，錯的是我們的祖宗，我們什麼都沒做過，手上未曾沾染證道之鄉的血，為何要如此對待我們？”
“鏡像世界真的是一個罪惡之地……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裡過。”
“我的老家……在仙女座，我為什麼要來這裡？為什麼想著要去證道之鄉？那裡有什麼好？嗚嗚……我想家了。”
同樣有無數人在怒罵。
“魔頭！你不得好死！”
“你是一個惡魔，你毀了這樣一個浩瀚的世界，你會遭報應的！”
“魔鬼啊！真的是魔鬼啊！上天怎麼不降下神雷劈死你啊！”
無論哀求、懺悔、還是怒罵。
都沒用。
除了一尊大聖親至，不然沒人能夠阻擋這個世界的崩潰。
法則的力量在這個地方已經徹底混亂了。
楚羽此時，已經不知擊殺了多少尊聖人。
至於聖人之下，他根本就沒有去理會！
一群小雜魚，他隻有一炷香的時間，哪裡有時間去理會？
沒有錯殺！
但凡身體中流淌著證道之鄉血脈的，楚羽張開眉心豎眼，都能清晰的感知得到。
哪怕這群人當中有背叛者，楚羽也沒有去動他們。
哪怕隻擊殺聖人，楚羽此刻，也已經是殺人盈野！
不知屠戮了多少尊聖人。
有古聖臨死之前，發出瘋狂的神念波動：“天呐……如果上古年間，有這種可怕的強者出現，誰他媽敢去打證道之鄉？蒼天啊……你無眼啊！”
有眼無眼的，都無所謂了。
反正都得死。
能夠坦然赴死的聖人，少之又少。
所有人在臨死前，都在瘋狂的抵抗。
甚至一些修煉邪門道法的聖境大能，還試圖用詛咒的力量拉楚羽下水。
在大聖之威麵前，所有的詛咒力量根本沒意義。
瞬息間冰消雪融。
崩潰的鏡像世界，被楚羽一個人殺到失聲。
最後，楚羽掐著時間，一頭衝進了殘界當中。
然後，毫不猶豫的衝向通天嶺。
無它，找師父去了。
因為殺的聖人實在是太多，到後來楚羽自己都數不清究竟殺了多少個。
原本打算留著時間和力量回地球的，但在殺完最後一尊聖人後，楚羽發現時間已經不夠用了。
按照他的狀態，恐怕剛剛回到地球，整個人就會瞬間虛弱下來。
這次的確是玩大了，他自己身體中的本源力量也消耗了不少。
需要時間恢複。
說起來，楚羽並不信任地球上的一些聖人。
彆看他在這裡大殺四方，把整個鏡像世界都給毀了。可若是拖著一具虛弱的身軀回到地球，指不定會遇到什麼狀況。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想師父了。
鏡像世界雖然不斷在崩潰當中，慘殘界卻依然如故。
沒什麼變化。
一路衝上通天嶺，速度快到不可思議，消失在那個洞裡。
整個過程，甚至沒人能夠發現。
楚羽一頭紮進了一個房間，他微微一怔。
卻發現一隻蒼老的猴子，渾身的毛一片雪白。正呲牙看著他樂。
“師父……”楚羽心中一緊，頓時跪在猴子麵前：“您這是怎麼了？”
猴子哈哈一笑：“痛快！痛快！當真是無比的痛快！前所未有的痛快！殺的好，好，好！”
猴子一連說了四聲痛快三聲好，看上去高興極了。
一臉得意的樣子，倒是衝淡了幾分它目前狀態給楚羽帶來的震撼。
楚羽心中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無比愧疚的道：“師父，是不是我在外麵做的事情，所有的因果，都被您所承受了？”
每一尊聖人，那都是掌控著法則力量，可以統禦一片星空的大能者。
殺這種存在，說一點因果都不會產生，那是不可能的。
更彆說楚羽剛剛大開殺戒，不知弄死多少位聖境的生靈。
所有的因果加起來，絕對是一個驚天的數字。
縱然他有氣運加身，恐怕也經不起這麼糟蹋。
隻是在殺人之前，楚羽根本就沒想過這些事情。如今看到猴子的模樣，楚羽心中，忍不住生出強烈的悔意。
“少做小女兒態，恁地丟臉！”猴子嗬斥了一句，然後笑嗬嗬的道：“俺老了而已，本就是一道執念，不肯消散在這天地間，渾渾噩噩的活著。你是不知道，當你激活那最後一根毫毛，大開殺戒的時候，俺感同身受哇，爽快，痛快！哈哈哈！”
猴子雖然看上去蒼老無比，但一雙眼卻閃爍著金光，看上去非常精神。
楚羽此時，也終於開始慢慢平靜下來。
他坐在師父麵前。
“來來來，咱們師徒，好好喝一點！”猴子拿出酒壺，看著楚羽：“剛剛殺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精怪，就沒收起來幾隻留著吃？”
楚羽嘴角抽了抽：“光顧著殺，哪有心思想著吃？”
“哎，還是年輕啊，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猴子不滿的瞪了楚羽一眼。
隨後，自己從身後扯出來一具巨大的妖獸屍體。
好像是一頭猛虎，身上散發著聖域的氣息。
楚羽此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力量，恢複到之前的狀態，不，應該說比之前的狀態還差點。
麵對這頭猛虎妖獸的屍身，甚至感受到一股壓力。
“不適應了吧？”猴子看他一眼，嘿嘿一笑。
隨後，猴子隨意的吹了口氣，房間裡出現了一堆小猴子，開始動手燒水剝皮。
在猴子的法力壓製下，這頭聖境的虎妖就如同一頭尋常的老虎。
大鼎蒸煮，很快便傳來陣陣香氣。
“恢複清明的感覺真好。”猴子笑嗬嗬的看著楚羽。
“師父……”
楚羽感覺到一點什麼，心中難受。
“彆難過，乖孩子，還不到難過的時候。”猴子說著，收起笑容，看著楚羽道：“本以為還要很久你才能走到這一步，沒想到，你比俺想象中還要優秀。這是好事。”
“師父既然恢複清明，可否給徒兒講一講因由？”楚羽試探著問道。
“要什麼因由？天上笑，地上哭，萬古不過一盤棋。”猴子歎了口氣，拿起酒葫蘆，狠狠灌了一口酒，長出一口氣。
看著楚羽：“這方宇宙，不過是天上仙的放牧遊樂之地。縱然強悍到能建立天庭，與天上仙分庭抗禮，最終也逃不過被覆滅的下場。不過，天上仙也終有失算的時候，嘿……他們也是玩大了！”
楚羽抬頭，愕然的看著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