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威道:“海龍幫乃是幫主一手創建,我何德何能擔當幫主之責。”他轉向張長弓道:“不如你先代小姐收下
張長弓道:“放眼整個海龍幫能夠擔當這份重擔的隻有你。”他又將短劍推了回去。
邵威見到他們堅決不肯收下短劍,也隻能留下。
譚子明道:“現在誰當幫主並不重要,最重要得是我們要同心合力離開這裡,而且要確保這些行屍走肉留在這裡,一旦放任他們離開,後果不堪設想。”他的話將眾人拉回到現實中來。
邵威對東山島非常熟悉,他點了點頭道:“我們必須將所有的船隻毀掉,避免這些喪屍通過船隻離開。”
張長弓道:“羅獵還在島上,他去找麻雀了。”
邵威道:“我們儘量多等一陣子,希望他們能夠平安歸來。”
羅獵護著麻雀從二十多名喪屍的圍堵中殺出了一條血路,他們距離港口還有一段距離,放眼望去,通往港口的道路上有一支數百人的喪屍隊伍正朝著這邊趕來,隨著喪屍病毒的迅速擴展,喪屍的隊伍也是不斷壯大,羅獵道:“我們要從小路繞過去,爭取儘快到達港口。”
他沒有聽到麻雀的回應,轉身望去,卻見麻雀身軀顫抖著,俏臉上露出惶恐的神情。
羅獵道:“你怎麼了?”
麻雀擼起左袖,露出一段欺霜賽雪的手臂,卻見她的左臂上有一道深紫色的抓痕,顯然是剛才在混戰中被喪屍抓傷,麻雀顫聲道:“我……隻怕不成了……你快走……快走……”
羅獵並沒有留意到麻雀是在何時受傷,看到她如此情景心中無比擔心,低聲道:“是喪屍抓傷的?”
麻雀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悲涼的笑意:“你快走吧,我不想你看到我變成喪屍的樣子。”
羅獵搖了搖頭。
麻雀對此早已有了準備,她調轉槍口瞄準了自己的太陽穴,含淚笑道:“你不要逼我,你要是不走,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
羅獵的臉色突然變了,驚呼道:“小心身後!”
麻雀不知是詐,轉身望去,羅獵卻趁著她走神的刹那衝了過來,一把將她的手槍奪過,麻雀豈肯就此放棄,搶奪之中,手槍走火,子彈擊中了羅獵的肩頭,麻雀意識到這一槍擊中了羅獵,頓時慌了神,這才放開手槍,羅獵將槍奪了過去。
麻雀看到羅獵肩頭染血,顫聲道:“你……你受傷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羅獵道:“隻是擦破了一點皮,沒事!”
槍聲吸引了一群喪屍的注意,羅獵留意到山下的那群喪屍正朝著山坡蜂擁而上。想要繼續下山前往港口已經沒有可能。
麻雀道:“你快走,我擋住他們。”
羅獵點了點頭,轉身向東山島的頂端逃去,麻雀雖然希望羅獵離開,可是看到他如此果斷地離開心中還是感到有些失落,突然羅獵伸出手去,擊打在她的頸後,麻雀感到眼前一黑,被打得暈了過去。
羅獵之所以將麻雀打暈是為了防止她反抗,麻雀已經被喪屍病毒感染,很快就會發作,他必須抓緊時間帶著麻雀來到一個暫時安全的地方躲避起來。
距離他們最近的地方就是一號炮台,炮台此前已經被喪屍利用火炮摧毀,儘管如此,主體結構並未損壞,羅獵帶著麻雀從洞口進入其中,再用石頭將洞口封住。
羅獵剛剛藏身完畢,就聽到外麵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一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被喪屍發現他們就在這裡,顯然要被甕中捉鱉了,就在此時,一顆炮彈從港口的方向射來,正落在一號炮台附近,炮彈在喪屍群中爆炸,那群喪屍被炸得血肉橫飛。
整個地麵都因爆炸而劇烈震動起來,羅獵的身體撞擊在堅硬的石壁上,炮台外麵的岩石再度發生了坍塌,裡麵狹窄空間的光線頓時黯淡了下去,仿佛瞬間就來到了黑夜。
麻雀被這次劇烈的爆炸震醒,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頭,感覺胸腹中仿佛燃燒著一團火焰,喉頭口唇都要乾裂開來,她聞到一股香甜誘人的味道,這味道來自於羅獵肩頭正在流出的血液。
麻雀的意識仍然清醒,她知道自己體內的喪屍病毒正在發生作用,小聲道:“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羅獵抽出飛刀,麻雀點了點頭,她閉上雙眸,仰起頭,露出雪白的粉頸,能夠死在心愛人的手中,她死而無憾。
羅獵的這一刀卻並未刺向麻雀,而是割開了自己手腕的肌膚,鮮血從他的手腕處汩汩流出,麻雀瞬間睜開雙目,她對鮮血擁有著前所未有的敏感和渴望,羅獵將流血的手腕湊了過去,麻雀用力搖了搖頭:“不……”
羅獵道:“我的血液中有喪屍病毒的抗體,也許這能夠解決問題。”
麻雀在竭力抵抗著來自心底最深層的誘惑,可是她終於還是無法和這誘人的血腥抗衡,突然抓住了羅獵的手腕,用力吸吮著他的鮮血。
羅獵感覺體內的鮮血加速奔逸而出,雖然他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仍然沒有料到麻雀的櫻桃小口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吸吮能力,如果這樣下去,用不了太久時間,自己體內的血液就會被麻雀吸乾。
羅獵意識到自己應該儘快終止這樣的狀況,可他又不忍心,如果現在將麻雀推開,可能就喪失了這營救她的唯一機會。
麻雀突然尖叫道:“不!不可以!”她放開了羅獵的手,猛然向一旁的岩石撞去,她並未完全喪失理智,殘存的意識告訴她自己就算是死,也不可以讓羅獵用生命的代價來拯救自己。
羅獵流血的大手及時抓住了麻雀的肩頭,麻雀的額角還是在岩石上擦破了皮,她的身體摔倒在堅硬的地麵上,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肩頭,蜷曲在地麵上,痛苦地掙紮著。
她感到寒冷,每條骨頭的縫隙,每個毛孔都有冷氣在不斷滲出:“我好冷……我好冷……”
羅獵不知為何會發生這樣的狀況,根據他的觀察,普通人被喪屍咬傷或抓傷之後,基本上在十分鐘內就會發病。從麻雀被抓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遠遠超過了正常的發病時間,而且她始終還保持著意識清醒,或許和剛才吸入了自己的血液有關。
羅獵曾經有過被喪屍抓傷的經曆,不過那次林格妮是通過肌膚之親的方式營救了自己,雖然羅獵很想營救麻雀,可是在道德層麵上過不了這一關。
此時外麵下起雨來,雨水從岩石的縫隙中滲入這昏暗狹窄的空間,麻雀周身顫抖著,羅獵不忍心看到她如此痛苦,展臂將她抱入懷中,麻雀的意識有些模糊了,俏臉緊貼在羅獵堅實的胸膛上,囈語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歡你……”
羅獵點了點頭,輕輕撫摸著她濕漉漉的秀發,輕聲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的。”
麻雀道:“我知道你心中隻有青虹,從未有過我的位置……可是,我從未想過要你怎樣,隻要你對我好一點,隻要我能夠遠遠地看看你……就好……”
羅獵的眼睛濕潤了。
麻雀道:“……我可能要死了……你陪著我……不要走開好不好?”
羅獵點了點頭:“我不走!”他看到一條黑線沿著麻雀頸部的血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著,羅獵意識到自己的血液對麻雀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麻雀道:“我好熱……”她開始撕扯自己的衣物。
羅獵抓住麻雀的雙手:“你冷靜一些。”
麻雀望著他,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羅獵能夠感受到她灼熱的氣息有如春風般拂過自己的麵龐,黑色的脈絡沿著麻雀的脈絡在蔓延著,自己如果對她不聞不問,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去,羅獵從未想到過自己的人生會麵臨這樣的抉擇,上次在哈爾施塔特的鹽礦之中,自己是在意識迷亂的前提下和林格妮有了肌膚之親,而正是林格妮不求回報的主動獻身方才將自己從危險的邊緣拉了回來。
而這次卻是在自己意識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他剛剛嘗試過,試圖通過自己的血液讓麻雀恢複理智,可現在看來根本沒有起到效用,麻雀雖然沒有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也好不到哪裡去。
嗤!麻雀竟然扯爛了衣物,身軀袒露在羅獵眼前,她撲入羅獵的懷中,緊緊抱住他親吻他的麵頰和脖子,喉頭發出陣陣撩人的囈語聲,羅獵咬了咬嘴唇,如果他們換個位置,麻雀一定不會有任何的猶豫。非常之時隻能行非常之事!
空中一個霹靂接著一個霹靂,一場瓢潑大雨從天而降,將整個東山島都籠罩在其中,被點燃的戰艦遇到這場大雨,其中許多被滅了火。邵威舉起望遠鏡眺望著碼頭,他向一旁的譚子聰大聲道:“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我們還要等下去嗎?”
譚子聰道:“羅獵應該可以趕回來的。”
邵威道:“我們已經沒辦法將所有的艦船燒毀了。”他指了指碼頭的方向,數以百計的喪屍正在登船。他們最開始的計劃是將所有的艦船毀掉,將這些喪屍永遠留在東山島上,讓他們自生自滅。
可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讓他們火燒碼頭的計劃基本落空,他們無法阻擋喪屍登上艦船,也無法阻止喪屍離開東山島。
邵威迅速做出了決定:“我們必須要走了,如果不走隻怕要被他們包圍。”
譚子聰不無顧慮道:“可是如果我們不阻止這些怪物,喪屍病毒很快就會擴展開來。”
邵威道:“引開他們,然後在海上逐一殲滅,目前我們隻能這麼做。”
張長弓就在不遠處,他充滿焦慮地望著碼頭的方向,目前嚴峻的狀況他看在眼裡,知道邵威所說得全都是實情,假如他們再不離開港口範圍,肯定會被包圍,到時候他們就要麵臨群起而攻之的局麵。
海明珠知道他和羅獵的友情,一旁小聲道:“老公……”
張長弓道:“走吧!總不能坐以待斃,我相信羅獵有本事逃出來!”羅獵經曆的大風大浪比任何人都要多,張長弓堅信他在任何嚴苛的條件下都能夠逃出生天。
麻雀從睡夢中醒來,她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地躺在羅獵的懷中,發出一聲羞澀難耐的尖叫,又及時掩住了自己的嘴唇,從羅獵的懷中爬起,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讓她意識到此前發生了什麼。
她撿起一旁的衣服迅速穿上,腦海中閃爍著一些讓她臉紅心跳的畫麵:“你……你對我做了什麼?”麻雀說完卻沒有聽到回應。這才意識到羅獵根本沒有聽到自己的話,對羅獵的關心讓她忘記了羞澀。
麻雀來到羅獵的身邊,發現羅獵的身上染滿了血跡,左腕的刀痕已經結痂,麻雀回憶起羅獵割破手腕用他的鮮血喂給自己的情景,再看羅獵的脖子上,有一圈清晰的牙印,在他的頸部血管上還有兩個血洞,麻雀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牙齒,她的牙齒似乎和過去有了些不同,摸到了兩顆牙齒的尖端,雖然不明顯,可過去她是沒有虎牙的。
麻雀判斷出羅獵脖子上的血洞就是自己所為,他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一定是為了營救自己,而自己卻在他營救自己的過程中,咬住他的脖子,趁機吸入了他不少的血液。
麻雀感到惶恐起來,她探了探羅獵的鼻息,又趴在他的胸前聽了聽他的心跳,羅獵仍然活著,可能是失血過多,可能是他太累了,所以睡得很沉。麻雀望著羅獵蒼白的麵孔,心中一時間百感交集。
握住羅獵的大手,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染滿鮮血的脖子上,內心中卻沒來由產生了一種衝動,麻雀扭過頭去,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可是她意識到自己對鮮血仍然有種渴望。
麻雀小聲道:“傻子,你不該救我的,是我害了你……”她感到鼻子一酸,有種要落淚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意識到自己沒有變成一具麻木不仁的行屍走肉,羅獵救了自己。
麻雀柔聲道:“你醒過來,隻要你沒事,什麼都好。”她的眼神溫柔如水。
外麵傳來一陣石頭翻動的聲音,麻雀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現在的東山島上剩下的可能全都是喪屍,麻雀慌忙搖晃著羅獵,希望能夠將他晃醒,可是羅獵仍然毫無反應。
光線從外麵透射進來,卻是幾名喪屍聯手扒開了堵在外麵的石塊。麻雀用身體護住羅獵,他們所藏身的空間實在是太小,容納兩人之後,空間所剩無幾,麻雀忽然感到頭發一緊,卻是外麵伸出一隻手將她的頭發抓住。
麻雀心中駭然,他們已經被喪屍堵在了這裡,難道今天注定要喪命於此,羅獵仍然對周圍的危險一無所知,望著沉睡不醒的羅獵,麻雀心中突然湧現出無儘的勇氣,她反手抓住喪屍的手臂,猛然一擰,隻聽到喀嚓一聲,已經將喪屍的手臂擰斷。
麻雀轉身照著喪屍的腦袋就是一巴掌,這巴掌用儘了全力,啪!的一聲竟然將喪屍的腦袋拍了個稀巴爛,麻雀一時間愣在那裡,她搞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力量太大,還是這喪屍的腦袋太脆弱。
又有一個喪屍將腦袋鑽了進來,麻雀一把抓住他的腦袋用力一拉,毫不費力地將他的腦袋齊根薅了下來。失去腦袋的喪屍退出了洞口。麻雀趁機從洞口鑽了出去,一名喪屍從一旁撲了上來,麻雀抬腳踹在他的胸口,那喪屍被她一腳蹬飛,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足足飛出了十多米。
麻雀環視周圍,在一號炮台的四周還有七名喪屍,她心中想著的是必須要保護仍然在裡麵沉睡不醒的羅獵,麻雀手中沒有武器,她抓起地上的石塊向其中一名喪屍砸了過去,石塊倏然飛了出去,撞擊在那喪屍的麵門之上,洞穿他的頭顱。
麻雀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力量突然增加了數倍,其餘六名喪屍一擁而上,試圖利用人數的優勢將麻雀擊敗,可是現在的麻雀猶如戰神附體,拳打腳踢,舉手抬足之間已經將六名喪屍儘數擊潰在地,她不但攻擊力增強不少,而且反應速度驚人,這些喪屍根本沒有靠近她的機會。
羅獵被外麵的打鬥聲驚醒,他感到周身酸麻無力,可仍然掙紮著衝了出去,一來到外麵正看到麻雀大殺四方的場麵,羅獵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麻雀乾掉周圍的喪屍之後,聽到身後動靜,迅速回過身去,看到羅獵,第一反應就是向後退了幾步:“你不要靠近我,我被感染了!”
羅獵望著麻雀,發現她比此前更加精神,哪有半點被感染喪屍病毒的征象。
麻雀因羅獵的目光而感到有些不安,畢竟她的這件衣服多處破損,無法完全遮住她的肌膚,小聲嗔道:“你看什麼看?”心中忽然想起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自己什麼他都已經見過了,俏臉頓時紅到了脖子根。
羅獵來到麻雀身邊將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又從一具喪屍的身上脫下外衣自己穿了。輕聲道:“你應該已經沒事了。”
麻雀也覺得自己的狀態很好,脫口道:“你救了我……”話剛一說出口就有些後悔,畢竟羅獵救自己的方式如此特殊,讓人難以啟齒。
羅獵自然也有些尷尬,他從喪屍的身上搜出一些武器,扔給麻雀兩把手槍。岔開話題道:“咱們要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麻雀嗯了一聲道:“喪屍大都往港口那邊去了,他們好像準備離開東山島。”
羅獵道:“一定要阻止他們,這些喪屍一旦離開了東山島將病毒擴散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麻雀點了點頭。
羅獵利用望遠鏡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在不遠處仍然有百餘名喪屍在遊蕩,不過和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目前也沒有發現他們,所以並未集結過來對他們發動攻擊。
多半喪屍都集中在港口附近,那些喪屍正在登船。羅獵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在東山島的西南角還有幾艘船,那裡似乎還沒有喪屍光顧,他將自己的這一發現告訴了麻雀,兩人決定先前往那裡,單憑著他們兩個是無法阻止這麼多喪屍離開東山島的,目前隻能先考慮離開這裡,隻有和其他同伴會合才能集結戰鬥力在海上將喪屍控製的艦船擊沉。
“開炮!”伴隨著邵威的一聲怒吼,明珠號上火炮齊發,炮彈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在他們後方緊追不舍的那條艦船,載滿喪屍的這條艦船被擊出了多個大洞,海水從破洞中迅速灌入,船身開始急劇傾斜,那些喪屍一個個從傾斜的甲板上掉落下去。
明珠號上的眾人齊聲歡呼,他們的戰術起到了效果,將喪屍引到了港口外寬闊的海麵上,對他們進行分化瓦解逐一擊破,喪屍畢竟是喪屍,雖然能夠操縱艦船,可是在戰術上無法和正常的人類相比,更何況明珠號上的眾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海戰好手。
負責觀察的譚子聰高聲道:“又有兩艘船過來了!”
剛才的勝利已經鼓舞了士氣,提振了所有人的信心,張長弓道:“來得正好,把他們的船隻全部擊沉,讓這些怪物去喂魚。”
聽到喂魚這兩個字,海明珠沒來由打了個冷顫,她咬了咬嘴唇,心中充滿了擔憂,如果海中的魚蝦吃了這些喪屍的屍體,會不會感染病毒?
邵威重新進入了駕駛艙,親自指揮艦船行進,和那兩艘敵艦展開戰鬥。
羅獵和麻雀兩人從島的另一麵朝海岸靠近,西南角是島嶼最為陡峭的地方。麻雀身手利落,步伐矯健,羅獵從她的舉動就看出麻雀的身上發生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每次的時空之旅過後,羅獵都會用相當長的時間來恢複狀態,在目前他仍然沒有恢複。不過這並不代表著他的體內缺乏能量,通過無數次曆練蘊含的龐大能量始終都存在,隻是尚未蘇醒。
麻雀停下腳步,發現羅獵已經被自己拉開了一段距於是停下腳步等著他,兩人之間的關係和過去已經有了本質上的變化,所以麻雀神情顯得忸怩,甚至不敢正眼看羅獵一下。
羅獵意識到兩人間的這種尷尬氣氛,他咳嗽了一聲道:“我們的事情……”
麻雀打斷他的話道:“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隻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羅獵其實要說得並不是這個意思,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逃避問題的人,他是想告訴麻雀準備向葉青虹說明這些事,葉青虹此前倒也調侃過,讓他收麻雀當姨太太,可玩笑歸玩笑,真正變成現實的時候,葉青虹的性情是否能夠接受還是個未知數。
羅獵道:“沒發生過?”
麻雀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隻是為了救我,沒有其他的意思。”說完這番話她長舒了一口氣,感覺壓在胸口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了,她沒想過要羅獵對自己負責,更沒有想過因為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給羅獵帶去麻煩。
羅獵望著麻雀心中一陣溫暖,這些年麻雀變得成熟了許多,越來越懂得為他人考慮。
麻雀忽然抽出腰間的短刀擲了出去,短刀在空中風車一般旋轉,準確無誤地刺入一個藏身在岩石後喪屍的額頭,麻雀擲出短刀之後,又一個箭步衝了出去,驚人的彈跳力讓她瞬間來到那喪屍的麵前,一把抽出短刀,然後抬腳將喪屍踢下了山坡。
羅獵目睹麻雀如此驚人的戰鬥力,心中暗自感歎,現在就算是自己隻怕也不是她的對手,看來麻雀吸收了自己不少的能量。
麻雀望著那被她踢飛滾落下山的喪屍,心中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快慰,她的血液在沸騰,過去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她明顯變得嗜殺,麻雀意識到自己改變了,一定是羅獵讓自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她的體內流淌著羅獵的血。
羅獵道:“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麻雀搖了搖頭道:“很舒服!”說完臉紅了起來,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會錯了意。小聲道:“我渾身充滿了力量,可能是吸了你太多血的緣故。”她反問道:“你有沒有不舒服?”
羅獵實話實說道:“有些虛弱,不過還撐得住!”
麻雀道:“放心吧,有我保護你。”
羅獵啞然失笑,現在的自己的確需要她來保護。
麻雀指了指東山島的頂部,十多道影影重重的黑影已經出現在那裡,看來他們的行藏再次被喪屍發現,兩人加快了腳步,羅獵竭力跟上麻雀的步伐,這一路累得氣喘籲籲。
麻雀看到羅獵的樣子就知道單憑著現在的速度無法擺脫那十多名喪屍的追擊,她讓羅獵先行,獨自一人留下斷後,在目睹麻雀的神勇表現之後,羅獵已經不再擔心她的安危,現在的麻雀不但是武力值暴增,而且她也不再懼怕喪屍病毒感染,對這種病毒已經擁有了免疫力。
羅獵來到下方沙灘的時候,麻雀已經乾脆利索地乾掉了十多名喪屍,又迅速追趕上他的腳步,而且臉不紅氣不喘,羅獵唯有歎服的份兒。
那幾艘船就在前方,羅獵從沙灘上的腳印推斷出附近有人在,他提醒麻雀要小心的時候,其中一艘船上出現了幾名海盜,他們用槍口瞄準了兩人,麻雀第一反應就是用身體將羅獵擋在身後。
船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是自己人!”原來船上是徐克定,他和幾名手下原本想去明珠號和其他人會合,可是途中又遭遇了喪屍,經過連場苦戰方才擺脫喪屍的追擊,他們也意識到無法順利抵達港口,於是才改變方向來這邊登船,停在這裡的幾艘船都是等待修理的,可在眼前的狀況下,他們也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從甲板上垂落下一條繩索,羅獵和麻雀攀援而上,來到船上,徐克定走過來打量了一下他們,麻雀心中有些忐忑,自己畢竟感染過喪屍病毒,不知是不是有什麼異樣?
徐克定道:“沒事就好,起錨!”
羅獵他們來得正是時候,剛才徐克定幾人都在忙著修船,帆船緩緩駛出海灣,羅獵長舒了一口氣,靠在憑欄之上,望著東山島內心中一陣百感交集,他們隻是暫時離開了險境,東山島上仍然有不少可以正常形勢的艦船,那些喪屍會操縱船隻繼續對他們進行追擊。
他們的神經並沒有來得及放鬆太久的時間,就看到有遠方有一艘敵艦追逐了過來。
徐克定拿起望遠鏡向那艘艦船望去,隻見那艦船通體漆黑,懸掛白帆,帆上繡著一條黑色蛟龍,蛟龍口中叼著一柄長刀,其實徐克定第一眼就從船的特征認出那是黑蛟號,這艘船是海連天專屬使用,沒有海連天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動用這艘船。
可眾人多已經知道海連天被陳昊東擄走,就算他仍在人世,也應當已經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這艘船又是誰在指揮?
徐克定利用望遠鏡在黑蛟號上搜尋,當他看清那艘艦上的指揮官的時候,內心為之一震,在船上指揮的人分明就是他們的幫主海連天。
徐克定先是感到欣喜,可馬上就意識到不妙,他大吼道:“兄弟們,全速前進!”
羅獵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克定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了他,羅獵透過望遠鏡看到了海連天,海連天揮舞著手中的旗幟,指揮黑蛟號上的喪屍船員開動艦船正在向他們不斷接近著。
兩艘船根本不在同一級數上,黑蛟號無論是船體還是速度都遠遠超過他們用來逃亡的這艘帆船,更何況黑蛟號上所配備的火力是整個海龍幫最強大的兩艘艦船之一,另外一艘就是明珠號。
徐克定對海龍幫所擁有的艦船性能都非常的了解,他知道就算他們傾儘全力也無法逃過黑蛟號的追擊,他們目前的這艘艦船甚至連一艘火炮都沒有配備,一旦被追上,根本沒有反擊的能力,隻有坐以待斃。
唯一的生路就是東山島外周的礁石群,他們可以發揮這艘帆船體型小的長處,利用帆船的靈活性進入礁石林立的海域,黑蛟號因為船體過大的緣故,應該不敢輕易進入礁石群,如果膽敢硬闖,則免不了觸礁沉沒的下場。
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他們能不能在黑蛟號追上他們,將他們的艦船納入有效射程之前進入那片礁石海域。
所有人都動作起來,為這個集體出一份力,同舟共濟,生死與共就是如此,雖然所有人都齊心協力,可在現實麵前他們也無可奈何,視野中已經出現了那片礁石林立的海域。
黑蛟號上的喪屍海盜也洞察了他們的意圖,海連天揮動鑲著金邊的黑色旗幟下達了開炮的命令,噹!的一聲巨響震徹在海天之上,三門火炮齊發,瞄準前方的帆船開火。
帆船目前還在黑蛟號的射程之外,炮彈無一擊中船身,在後方的海麵爆炸,激起一個又一個的水柱。
羅獵從兩艘船不斷接近的距離判斷出他們沒可能逃過對方的炮擊,向徐克定道:“咱們逃不掉,隻能利用救生艇了。”
徐克定點了點頭,論到經驗他比羅獵要豐富許多,船上有一艘救生艇,他們一共隻有八個人,可以全都轉移到小艇上,利用帆船船身的掩護迷惑對方的視線,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轉移。
徐克定道:“你們先轉移,我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