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蠻憨憨的笑著,按住鹿一凡的肩膀道:“老弟啊,你彆急啊,淡定,聽老哥講完這個故事!聽完你就明白了!”
鹿一凡沒轍,隻能無奈的席地而坐,繼續聽下去。
“來人是個江湖郎中,姓吳。吳郎中也不與王員外多說話,直接要給小少爺診病,王員外急忙領他去見寶貝兒子。吳郎中見到小少爺,先抬起他的下巴相了相麵,瞅了瞅舌苔,又號了號脈,問了一下情況後,他長歎一聲,搖了搖頭。
王員外看見吳郎中的表情,剛升起來的一絲希望,一下全滅了,絕望地問道:“我兒無救了?”
“有救。”郎中答道。
“有救?”王員外一聽,忙問,“您既說有救,那為何又搖頭呢?”
吳郎中歎口氣道:“你兒有救,但這病卻不太好治。他的體內有兩條蟲子,一條為紅色,一條為綠色,頭上皆有冠,名為紅娘子、綠娘子,少爺吃的東西都被它們奪去了,所以吃進去的雖多,卻一天比一天消瘦。如今這兩條蟲子已長成,頭在少爺的喉頭,尾巴已到了腸子,再不治恐就晚了。”
王員外聽到這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種病狀可是聞所未聞啊,什麼紅的綠的還長著冠的。
雖然這郎中言之鑿鑿,但總不能拿兒子的性命開玩笑。王員外猶豫了半天,最後一跺腳,還是交代管家明天把全鎮的郎中都請來,給少爺集體會診。
第二天,郎中們早早地便都到了。吳郎中手捋胡須,把診斷的結果跟大家一說,眾郎中聽罷馬上炸開了鍋,沒一個人相信的。可是又沒人能說出到底是什麼病,大家便決定先看看吳郎中開的方子,再作決定不遲。
那雲遊郎中開的方子倒是簡單,上麵隻有兩味藥,可大家一看都傻眼了。隻見上麵寫著:新鮮牛肉兩片,砒霜兩錢。要知道,這點砒霜足夠毒死兩頭牛的,怎能給五歲的孩子吃呢,這不是要毒死他嗎?”
講到這裡,羅蠻憨憨的笑容開始變得有些詭異了。
尤其是提到“紅娘子”和“綠娘子”兩條蟲子的時候,嘴角不由的翹起了一抹弧度。
而剛剛鹿一凡被羅蠻按過肩膀的皮膚下,兩個不知名的生物,開始不停的蠕動!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鹿一凡的腹部鑽去。
這一切,鹿一凡卻渾然不覺,隻是疑惑的聽著羅蠻講故事。
“
還是王員外先開了口:“這砒霜可是劇毒,雖然聽說過以毒攻毒的方法,可這分量是不是大了些?”給兒子求醫問藥的,王員外對醫術也知道了不少。
可吳郎中卻語氣堅定地說:“隻要照著我的法子來治,包管藥到病除。”
眾郎中左瞧瞧右看看,沒人吭聲,都想看看吳郎中會用什麼方法。
吳郎中咳嗽了一聲,又接著道:“找一處黑屋子,門窗緊閉,一絲光都不能透,讓少爺一天不進食。
第二日,用牛肉包著砒霜做兩個肉丸子,讓少爺吞下,那紅娘子綠娘子餓了一天,必定來搶肉丸子。
而接下來的三天最為關鍵,因為兩條蟲子中了毒會在少爺腹中折騰,所以定然十分難受。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少爺出來,更不能給他進食,否則必死無疑。”
眾人聽罷,還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吳郎中這法子本就稀奇,而且還驚險萬分,稍有差池便會送了人命,所以大家都不敢妄下斷言。
王員外心裡也在打鼓:到底治不治呢?他掃了一眼四周,見眾郎中都沒什麼主意,隻有吳郎中氣定神閒地看著他,心想不治是死,治了還有一絲希望,想到這裡,便衝吳郎中點點頭:“好,就依先生說的辦,一切都拜托了!”
管家立刻安排人找了一間屋子,將門板和窗戶用鐵皮包住,一絲光都不透。然後王員外命人給少爺預備了一桌飯菜。
老兩口看著兒子狼吞虎咽的吃相,想到這可能真是他的最後一餐了,不禁一邊看著,一邊偷偷抹眼淚。
吃完飯,小少爺被關進了黑屋子裡。半個時辰剛過,他就吵著要吃的。王員外吩咐下人,無論如何不許送吃的。少爺在屋子裡又哭又鬨,實在餓不過乾脆啃起椅子來,下人聽到動靜,趕緊衝進去,把能啃動的東西統統收走。
整整一天過去了,該是喂肉丸的時候了。王員外忙命下人打開門,往裡一看,隻見少爺小小的身子遍體鱗傷,神情憔悴不堪。王員外很是心疼,手裡握著肉丸,在兒子身邊徘徊了半天,最後一下狠心,把包著毒藥的肉丸子送到了兒子的嘴裡。
兒子一見肉丸,眼中馬上放出光來,一口吞了下去,吃完後,還眼巴巴地望著,希望有彆的吃的。
王員外盯著兒子看了許久,一跺腳出了房間,命人立即將門關閉,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也要堅持不住了,心說:隻要三天,三天,兒子就會好了。
第一天,少爺好像受了酷刑,不停地嚎叫,又是打滾又是撞牆,差不多整個鎮子都聽見了他的哀號。
到了第二天,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弱,哀號的聲音也越來越沙啞。
轉眼到了第三天,黑屋子裡沒有一點動靜。一直守在屋外的王員外不禁暗自擔心:吃了毒藥,又經過這兩天的折磨,兒子還活著嗎?
王員外忍不住讓人打開一條門縫,偷偷朝裡望去,隻見兒子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已經麵目全非。見此情景,王員外瘋了一般衝進屋子,抱起了兒子。這時,兒子緩緩地睜開了一雙眼睛,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看樣子是想要東西吃……”
講到這裡,羅蠻停頓了下,有意無意的掃過鹿一凡的腹部,然後憨笑著將包裹裡烤好肉串和礦泉水遞給鹿一凡道:“老弟,故事馬上就講完了。
你先吃點東西,等那群老妖怪爭奪精血失敗了,咱們再去漁翁得利,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