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凡笑著反問道:“你怎知弟子必定不如師?誰規定的老師一定比弟子賢能?你以為你就能比我們在座的各位學生樣樣都強嗎?
扯幾把淡吧!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
這是什麼?
古文言文?
這段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窗外的河子和釋永義更是激動的渾身發抖。
鹿一凡一句話便道出了“師”的真諦!
盯著這漢語文學界的大牛,鹿一凡一字一句冷聲道:“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
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無論年齡大小,隻要懂的比我多,那就是我的老師!
我隻是向人學習道理而已,哪特麼管人家年齡的大小!
你以為你潘建平比老子年齡大,就必定懂得多?
嗬嗬,滑天下之大稽!
說到這裡,鹿一凡不斷冷笑了起來,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每一句都在嘲諷潘建平。
“嗟乎!師道之不傳也久矣!欲人之無惑也難矣!
古之聖人,其出人也遠矣,猶且從師而問焉;今之眾人,其下聖人也亦遠矣,而恥學於師。是故聖益聖,愚益愚。聖人之所以為聖,愚人之所以為愚,其皆出於此乎?”
這一瞬間,全場都安靜了。
就連來看熱鬨的張一博都開始反複咀嚼鹿一凡這字字誅心的名言警句,思考著自己做老師的那些年,有沒有做過什麼愚蠢的事。
“三人行,必有我師!”
這一句一出,河子身子猛的一顫!
眼睛猛的瞪的老大,看著鹿一凡,如同看著什麼怪物一般!
三人行,必有我師!
臥槽!
什麼叫至理名言?
這特麼就是真正的至理名言!
可以流傳千古的至理名言啊!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你以為你當老師就一定牛逼了?
放你的屁!
你不過是先學習了一些知識罷了!
牛逼個什麼勁啊!
最終,鹿一凡指著潘建平的鼻子笑罵道:“你不識人才,驕傲自負,妄為人師!叫你一聲老師,是我的恥辱!”
一篇唐宋八大家之首韓愈的《師說》,鹿一凡把這個想用才學來羞辱自己的潘建平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學生們聽的是熱血,直接炸了鍋了!
“說的好!”
“連自己的學生都不如,還配做什麼老師?”
“靠著自己的身份背景羞辱自己學生,垃圾!”
“呸,以後再也不來上你的課了!”
“支持凡哥,凡哥牛逼!”
潘建平被學生們罵的那叫一個滿臉通紅。
他正要反駁,卻見河子和釋永義推門走了進來。
潘建平見到二人先是一愣,然後馬上畢恭畢敬的上前去問好道:“河老師,釋永義大師,二位好。”
這二位可是文學界的大佬!
他潘建平可以不甩張一博,但是萬萬不敢得罪這二位!
這兩位隻要一句話,就能讓他在文學界沒得混,以後哪所學校都不敢再要他。
見到河子滿臉笑容,激動的伸出手,潘建平心裡不禁一喜。
看來自己的才學過人,把這位大詩人都感動了!
可當他伸出手就要握到河子的手時,河子卻與他擦肩而過!
嗯?
什麼情況?
潘建平驚愕的一回頭。
看到了讓人瞠目結舌的一幕!
隻見河子滿臉堆笑的握住鹿一凡的手,感慨的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鹿一凡同學,你剛剛說的簡直是字字珠璣!
讓鄙人既佩服,又慚愧啊!”
臥槽!
堂堂大詩人河子居然如此卑微的主動去握一個學生的手,還說佩服他!
這特麼是天方夜譚嗎?
我是在做夢嗎?
“阿彌陀佛。”
就在此時,釋永義也走上前去,竟然主動雙手合十,給鹿一凡鞠了一躬!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鹿大師此言如醍醐灌頂,發人深省,令老衲頓時茅塞頓開,感激不儘。”
夭壽啦!
有“佛子”之稱的釋永義,居然向鹿一凡鞠躬道謝!
這要是被文學界的大佬看到,非嚇出心臟病來不可!
兩位文學界的大佬居然會如此對待一個學生!
不但潘建平感覺三觀儘毀,連認識二位的學生們都一個個的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來了。
鹿一凡趕忙謙虛道:“二位大師不必如此客氣。今天小子不過是氣不過這孫子以大欺小,以勢壓人,才口出狂言。
希望二位莫要怪罪。”
河子聞言,怒瞪了潘建平一眼道:“就這樣品行的人,還做什麼老師啊!早點滾出文學界!”
釋永義附和道:“雖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但如此品行之人來教學,實乃誤人子弟,今日老衲建議,將其逐出教育界,再也不能回來!”
“河老師,釋永義大師,我……”
潘建平那叫一個憋屈啊!
甚至他都想哭了!
老子招你們了嗎?
我不過是教訓教訓自己學生,你們用得著跟死了親爹一樣這麼對我嗎?
張一博點了點頭道:“我覺得二位老師說得對,潘教授,你不適合在江大教書,下午就去財務室領工資走人吧。”
聞言,潘建平終於忍受不了,崩潰的當場哭了出來。
李輝不禁止不住的晃著腦袋道:“牛逼!太牛逼了!得罪凡哥,就是教授也沒好下場!”
“這可不是因為得罪凡哥,咱們凡哥那是靠真本事打動了二位大師!”周龍反駁道。
“我的男人,當然牛逼了!”唐夢瑤驕傲的說道。
然而這時,卻聽河子親切的握住鹿一凡的手,開始噓寒問暖,時不時的打聽他家裡有什麼人,家庭狀況如何。
儼然是一副人口普查的模樣。
“我說,河老師,您這是警察局調研嗎?用得著問這麼詳細嗎?”鹿一凡哭笑不得道。
“哎,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當然得問得清楚點了!”河子笑著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驚愕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爺爺!你……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