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剛一開始,行至山脊最窄處、無遮無擋、也無處躲藏、且頂在最前麵的那幾個墨西哥黑幫分子兼毒販,瞬間就被亂槍打成了篩子,無一幸免。
“啊——!”
現場突然響起一陣慘叫聲,卻又戛然而止。
那幾個墨西哥人渣剛剛發出幾聲淒厲的慘叫,就已魂飛渺渺,死的不能再死。
他們中有的橫屍在山脊頂部,任鮮血直流,有的則墜入旁邊深達一百多米的懸崖,如自由落體般墜落,狠狠地拍在水麵上,繼而沉入了崖底的那個深潭。
崖底的那個深潭裡天知道都有些什麼東西,或許是森蚺、或許是食人魚、鱷魚等等,想必非常歡迎這些從天而降的美食。
還有一些家夥,則順著山脊南側的陡坡滾了下來,將鮮血撒了一路,他們很快也會成為眾多雨林動物的美食。最終屍骨無存。
跟在這些墨西哥人渣後麵的其餘人,則一邊猛烈開火,試圖壓製前方雨林裡的那些洪都拉斯軍警,一邊亡命般地向後退去。
他們每個人都非常清楚,待在這條寬不過兩三米的山脊上,那隻有死路一條,隻會成為對麵雨林裡那些混蛋練習射擊的活靶子,絕無幸免的可能。
但是,之前潮水般湧上這條山脊的人實在太多了,不覺已造成了交通堵塞,現在想要快速從這條山脊上退下去,哪有那麼容易啊!
轉眼之間,山脊上就亂成了一鍋粥。
誰都想奪路而逃,但山脊上供人行走的路隻有一條,而且崎嶇不平,正常情況下行走,都要小心翼翼的,更何況現在呢。
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山脊上嶙峋的山石和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來的樹枝或其它什麼東西絆倒,然後被踩踏而過,或者墜落旁邊的懸崖或陡坡。
身處這段山脊上的家夥,前麵是暴風驟雨般襲來的彈雨,腳下是崎嶇不平的羊腸小道,身後又是一片黑壓壓的人頭、以及一雙雙充滿驚恐與絕望的眼睛。
在他們右邊,是壁立千仞的懸崖,左邊則是怪石嶙峋的陡坡,幾乎每一個方向都是通往地獄的死路,根本無處可逃。
麵對這樣的必死絕境,隻要是個人,都會感到無比的絕望。
“砰砰砰”
伴隨著密集的槍聲,又一波彈雨高速襲來,直撲山脊上這些亂作一團、驚恐而絕望的家夥,無情地收割著生命。
“啊啊啊”
在一聲聲淒厲的哀嚎與慘叫聲中,頂在最前麵的幾個家夥,毫無懸念地被打成了馬蜂窩,直接下了地獄。
而躲在隊伍後麵的那些家夥,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有的已身負重傷,直接倒在地上慘叫起來,變成了墊腳石,有的家夥雖然沒有中槍,卻被無儘的絕望和恐懼徹底籠罩了,死亡是遲早的事情。
終於,有人承受不住這份巨大的壓力、被這迫在眉睫的死亡恐懼逼瘋了。
靠近懸崖一側的兩個家夥,絕望地看了看身後那條擁擠不堪的羊腸小道、又看了看山脊對麵那片不停噴射著彈雨的雨林,然後縱身一躍,直接跳出了懸崖。
在他們看來,懸崖底下那個碧綠的深潭,或許能救自己一命,從而讓自己逃出生天,逃出這片魔鬼般的熱帶雨林。
但他們卻忽視了、或者說大腦瞬間短路了,從山脊到崖底足有一百多米,他們從山脊上跳下,拍在水麵上,就跟拍在水泥地上沒有任何區彆。
毫無疑問,他們在接觸到崖底那個深潭水麵的一瞬間,就會變成一灘肉泥,繼而成為棲息在那個深潭裡的眾多動物的美食。
“啊——!”
跳出懸崖的這兩個蠢貨,瘋狂尖叫著,就像是兩顆從天而降的隕石,飛速墜落了下去,狠狠地砸向了崖底那個深潭。
接下來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而在另外一邊,靠近陡坡那邊的幾個家夥,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下,直接跳下了陡坡,緊跟著就變成滾地葫蘆,順著陡坡咕嚕嚕滾了下去。
僅僅滾下去三五米,其中一個家夥的腦袋就狠狠地撞在一塊山石上,鮮血立刻狂飆而出,他的身體卻在不停向下滾,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但是,相比跳下懸崖的那兩個蠢貨,他們的選擇無疑明智許多,存活下來的幾率也大了幾分,雖然這種機會很渺茫,也好過於無。
看著山脊最窄處那些家夥的慘狀,拖在隊伍後麵的席爾瓦及其手下,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膽寒不已。
幸好最先踏上這條山脊、頂在最前麵的不是自己幾人,否則的話,自己幾人現在也被亂槍打成了篩子,或者被逼跳下了懸崖,勢必難逃一死。
席爾瓦他們的反應非常快,戰鬥剛剛開始,他們就立刻跳下山脊,在山脊南側的陡坡上找了幾塊山石、以及樹木,躲在了後麵。
他們所在的這片陡坡,相對平緩一點,植被也相對茂盛一點,有不少地方可以藏身。
而且他們都是叢林戰高手,身手出眾,並沒有像前麵那幾個蠢貨一般,變成滾地葫蘆,直接滾下陡坡。
跟隨在他們後麵跳下陡坡的其他一些家夥,就沒有他們這種本領了,自然也沒有這麼幸運。
那些家夥有樣學樣,也爭先恐後地紛紛跳下山脊,試圖找地方隱藏,躲過這場一麵倒的瘋狂屠殺。
但他們麵對的結果卻不一樣,有的家夥在落地的那一刻,沒有控製好身體,一腦袋栽在地上,直接就滾下了山坡,不死也要丟半條命。
有的家夥則折斷了腳脖子,剛一落地就倒在了山坡上,抱著腳脖子開始瘋狂慘叫。
還有一些倒黴蛋,則被幾粒高速飛來的子彈淩空擊中,狠狠地砸在山坡上,然後慘叫著滾下了山坡,隻留下一陣陣淒厲的哀嚎聲、以及一道道鮮紅的血跡。
也就轉眼的功夫,這道狹窄而陡峭的山脊上,就已變成了地獄。
放眼望去,山脊上到處都是瘋狂逃竄的家夥,子彈橫飛,鮮血恣意流淌,空氣裡充滿了火藥味和血腥味,也充滿了死亡的味道。
身處這裡的每一個人,滿耳都是淒厲而痛苦的慘叫聲、以及充滿絕望與恐懼的哀嚎聲,聽著就令人毛骨悚然,猶如杜鵑啼血般慘烈。
狹窄的山脊上,山脊南側的陡坡上,以及周圍的山林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很多屍體,但更多是身負重傷、躺在地上不停慘叫的家夥。
這片人跡罕至、一直保持著原始狀態的山脊,及周圍的山林,此時就像是被十級颶風席卷過一樣,已變得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或許是山脊上的情況太過慘烈,或許是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經曆過這麼殘酷而血腥的殺戮場麵。
隱藏在山脊另外一邊的山林裡、以逸待勞的那些洪都拉斯軍警,似乎有點膽怯了,或者說是有點害怕了。
打完一個滿倉彈夾之後,很多家夥並沒有立刻換上新的彈夾,繼續猛烈開火,接上之前的火力,無情地屠殺山脊上亂成一鍋粥的那些蠢貨。
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顫抖著鬆開了自動步槍的扳機,目瞪口呆地看著山脊上那片血腥而殘酷的畫麵,滿眼的恐懼。
事實上,這場血腥的殺戮就是他們親手製造的,每個人都參與了進來,都傾瀉出去了至少幾十顆致命的步槍子彈。
山脊上的槍聲漸漸稀疏了下來,痛苦至極的慘叫聲,充滿絕望的哀嚎聲,卻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了,響徹了整片山脊。
與此同時,山脊上也響起一個充滿憤怒與恐懼、歇斯底裡的瘋狂咒罵聲,正來自席爾瓦那個家夥。
“斯蒂文,你他麼就是一個來自地獄深處的魔鬼,我發誓,一定要讓你這魔鬼為這場血腥的屠殺負責,付出血的代價!”
聲音未落,其餘那些受傷的家夥、躲在山石或樹木後麵苟延殘喘的家夥,也瘋狂咒罵了起來,每個人都咬牙切齒,恨不能將葉天生吞活剝了!
此時的葉天,卻站在山脊南側這片陡坡的下麵,抬頭看著上方四五十米處的山脊,滿臉不屑一顧的冷笑。
“讓老子付出代價?蠢貨,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能否活著走出這片熱帶雨林了!”
說著,他突然伸出右腳,在地上用力一踩一挑。
隨著這個動作,他已挑起一塊重四五公斤且頗為尖銳的山石,然後猛地一甩腿,就像打保齡球一樣,順勢就將這塊山石甩向了左邊的一處空地。
在他巨大力量的作用下,這塊山石勢若風雷般飛了出去,直飛那處空地,甚至帶出了一股風聲。
當這塊山石飛到那片空地時,一個渾身是傷從山脊上滾下來、早已昏迷且半死不活的家夥,恰好滾到了那裡。
好巧不巧,那塊尖銳的山石,狠狠地砸在了那個倒黴蛋的頭上,瞬間就結果了那個家夥,將其送進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