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耕的召見,傑克·達爾德尼不敢不當一回事。
彆看陳耕隻在密歇根州州長的位子上乾了一任,但傑克·達爾德尼也是一步一步的從市議會議員的位置上走上來的,並且在陳耕擔任密歇根州州長的時候就是州議會的副議長,所以他很清楚陳耕在底特律、在密歇根州的影響力有多大,更清楚密歇根州的現任州長阿曆克斯·古德裡奇就是陳耕的人,所以儘管他很清楚民主D推自己上台的原因就是跟陳耕打擂台,但他更希望將與陳耕的關係維持在一個“鬥而不破”的程度上——雖然肩負著黨派賦予的使命,但傑克·達爾德尼才不希望將這麼厲害的人物往死裡得罪。
至於這一次陳耕的召見,雖然阿曆克斯·古德裡奇已經明確的說了,費爾南德斯先生是希望更多的了解一下州國民警衛隊的情況,但傑克·達爾德尼很清楚,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雖然是陳耕主動“召見”傑克·達爾德尼,但見麵的地點並不是在陳耕的辦公室,那種場合也未免太嚴肅了些,兩人見麵的地點是在陳耕球隊的比賽上,而傑克·達爾德尼則是以陳耕朋友的身份進了陳耕的專屬包廂。
雖然下麵的比賽很熱鬨,但傑克·達爾德尼卻是一點沒有觀看比賽的意思,滿腦子裡都是在琢磨一件事:費爾南德斯先生到底要和自己說些什麼?
陳耕沒有跟傑克·達爾德尼客氣,直接問道:“傑克,你一直負責著州國民警衛隊那邊,這次請你過來是想要向你了解一下州國民警衛隊的情況。”
不管怎麼說,兩人也認識許多年了,並且還一度是同事,陳耕沒有用“達爾德尼先生”而是“傑克”來稱呼傑克·達爾德尼,是因為這個稱呼顯得更加親近和熟絡。
傑克·達爾德尼沉吟了一下,向陳耕反問:“費爾南德斯先生,您想要了解的具體是哪些方麵?是日常訓練還是什麼?”
這家夥竟然在跟陳耕裝傻。
“州國民警衛隊的日常訓練方麵,既然他們能夠通過五角大樓的年度考核,我相信在這一方麵他們沒有問題,”陳耕笑了笑,說道:“但上一次州國民警衛隊在攔截底特律D販的行動中表現的並不好,甚至讓D販通過了國民警衛隊的重重攔截逃到了楓葉國那邊……”
說到這裡,陳耕忽然望著傑克·達爾德尼:“我想要知道,上次的事情,到底是無意的疏忽還是有人在故意放水?”
果然!
在來之前就對陳耕的意圖再三琢磨的傑克·達爾德尼,在聽到陳耕的這番話之後,心中頓時了然:這家夥果然是衝著州國民警衛隊來的!
或者說,是衝著自己來的。
但讓傑克·達爾德尼心中多少沒那麼緊張的是,陳耕還願意和自己談談,那就說明情況還沒有特彆糟糕。
想清楚了這些,傑克·達爾德尼沒有立刻回答陳耕的問題,而是沉吟了起來。
陳耕也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等待著傑克·達爾德尼。
在沉吟了片刻之後,傑克·達爾德尼開口了:“先生,坦率的說,上次的事情確實是讓國民警衛隊暴露了許多的問題,每個州的國民警衛隊在非戰時都肩負著維持社會穩定的職責,但在上次的行動中,他們表現的卻非常不好……”
說到這,傑克·達爾德尼微微一頓,看了陳耕一眼。
陳耕就點點頭,示意傑克·達爾德尼接著說。
傑克·達爾德尼沒有辦法,隻好接著說道:“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我也非常生氣,也在第一時間了解了情況,但在了解了情況之後,整個調查小組都認為,在上次的行動中,之所以會發生那樣的事,是因為州國民警衛隊缺乏相應的訓練導致的各連隊之間的配合默契度不夠,國民警衛隊的帶隊軍官們並沒有主觀上的失誤或者問題。
在這件事之後,我也嚴肅的批評了對應的軍官,要求他們今後必須做好這方麵的訓練,絕對不允許再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陳耕的眼睛一眯。
這個解釋簡直太強大了,一般人還真不好說:是的,在上次的圍捕行動中,州國民警衛隊的表現確實不好,所以在上次的行動結束之後,我立刻就組織了一個調查小組去調查情況,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經過一番調查之後,我們確定了原因,之所以出現毒F從兩支搜索隊伍之間傳過去的情況,並不是我們的人拿了好處有意放水,主要是因為平日裡缺乏訓練,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各個連隊還是很負責的。
參議員閣下您也儘管放心,我們在上次的行動中汲取了深刻的教訓,我已經要求相關負責人在今後加大這一塊的訓練力度,爭取下一次再有類似的行動的時候堅決不再出現類似的低級失誤……
怎麼樣?
我的這個回答您滿意嗎?
如果是一般人,絕對會被傑克·達爾德尼的這番話給頂的難受無比,可陳耕不同,在事情發生後這麼久了他都一直沒有找傑克·達爾德尼問話,為的什麼?
不就是因為他已經想到了傑克·達爾德尼可能會用這種萬金油回答來搪塞自己,需要搜集足夠強大的證據麼?
望著傑克·達爾德尼,陳耕緩緩的點點頭:“真的是這樣的嗎?”
“是的先生,”傑克·達爾德尼認真的望著陳耕:“情況就是這樣的,而且我向您保證,類似的情況在今後絕對不會在出現了。”
“如果是這樣那當然是最好了,”陳耕卻是歎了口氣,說道:“但是,我了解到的情況似乎不完全是這樣呢。”
什麼?!
聽到陳耕的話,傑克·達爾德尼的瞳孔猛的一縮:費爾南德斯竟然在背地裡做了許多調查?
但他不能指責陳耕什麼,陳耕隻說了是“我了解到的情況”而不是“我調查到的情況”,所以儘管心中很是惱火,可傑克·達爾德尼隻能強笑道:“哦?不知道先生您了解到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