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這……真的就給咱們了?”看著眼前的這張支票,分院的幾個領導的腿都在打顫:“就這麼給咱們了?”
這可是結結實實的100萬美元啊!
彆看美元與RMB的官方兌換比例才2.5:1,可大家都知道,這個兌換比例根本就不能反應兩種貨幣之間真實的兌換比例,在黑市上,兩種貨幣之間的兌換比例早就超過了10:1,但就算是這樣,也是有價無市!
哪家工廠如果一年能夠給國家創造100萬美元的外彙儲備,那是要受到中央表彰的,可這麼大一筆錢,陳耕就這麼給咱們了?
哪怕分院的領導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看著眼前的這張支票,他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莫副院長重重的點頭,知道大家夥兒那個沒說出來的意思是什麼,不用大家夥兒問,他自己就主動說了:“陳先生說了,這是他捐給咱們魔都分院的,怎麼用完全是咱們自己說了算,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這就好,這就好……”
聽老莫說沒有任何任何附加條件,不少人彼此對望著,臉上都是欣喜之意:這筆錢能夠由自己這邊隻有支配,那就太好了。
甚至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開始盤算著待會兒“建議”大家夥兒把這筆錢拿去做什麼用:比如現在分院的住房比較緊張,先蓋兩棟宿舍樓?
隻是還沒等他們開口,莫副院長又接著說道:“不過陳耕先生提了個建議……”
嗯?
眾人都是一愣:還有建議?
愣歸愣,王院長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問道:“陳先生提了什麼建議?”
“他希望這筆錢儘量用在改善科研條件方麵,最好是添置一些科研設備和儀器。”
“……”
一陣沉默之後,不知道誰小聲嘀咕了一句:“改善科研條件?說的輕鬆……”
“就是!”有人開口了,立刻就有人附和:“這錢給了咱們,怎麼用不就應該是咱們說了算嗎?他有什麼資格對咱們的事指手畫腳?”
“可不是……他陳耕這麼有錢,怎麼不給咱們分院捐幾台計算機?”
“哪怕給咱們捐幾棟宿舍樓也好啊……”
聽著下麵的同誌的議論聲,王院長雖然沒有說話,可眉頭卻擰成了一團疙瘩:下麵的同誌的覺悟,讓他有些惱火。
但王院長還沒說話,莫副院長卻已經怒了:“嗬嗬……沒想到人家陳耕先生無償送錢給咱們改善科研條件,反倒還送出不是來了?!就某些同誌的這種態度,我看以後還有那些愛國華人華僑敢給咱們捐錢捐物?!”
“……”
之前說怪話、小話的那些人立刻收了聲,一臉的噤若寒蟬,他們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可不是麼!
這個世界上,紙永遠不可能包住火,如果自己將陳耕捐給分院、用來購買科研設備和儀器的錢被挪做了他用的事情被傳了出去,以後誰還敢給分院捐錢捐物?為了眼前的這一點蠅頭小利而損害了未來長遠的好處,這是隻有傻子才能乾出來的事。
可莫副院長卻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指著他們,一臉惱怒的道:“瞧瞧你們的那點出息!鼠目寸光!隻要咱們分院與陳耕先生成功的達成合作,不說每年能拿到多少科研經費,單單每年分到的分紅就不低於這個數,到時候想蓋多少宿舍樓、想發多少獎金發不出來?還沒有人說三道四!今天我把話先撂在這裡,誰敢因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壞了咱們分院的大計,彆怪我不給他留情麵!”
聽完莫副院長的話,此前攝於莫副院長的威嚴而不敢說話的人,就很有一種抽自己嘴巴子的衝動:莫副院長說的沒錯啊,自己真是鼠目寸光。
但更多的人的眼睛卻是亮了,王院長更是一把拉住莫副院長急忙問道:“老莫,真的?陳耕先生答應了?”
剛剛老莫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支票亮給大家夥兒看,大家都被這張價值100萬美元的支票給震傻了,光顧著琢磨著這筆錢怎麼花了,竟然忘記了莫副院長這次去找陳耕,可是去給魔都分院找一個穩定的財源的。
“是,”莫副院長趕忙答道:“陳先生原則上答應了,不過他表示具體的合作細節要等上汽那邊的事情完了之後再談,對了,陳耕先生說要在魔都建立一個技術研發中心。”
王院長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陳耕這次來魔都是做什麼的,自然也就清楚現在確實不是跟自己這邊談合作的時候,但既然陳耕已經打算在魔都建立一個技術研發中心了,那與中科院魔都分院的合作就絕對不隻是說說而已了。
確定了這一點,他的表情漸漸變的嚴肅起來:“同誌們,莫副院長的話大家都聽到了?大家都是工作多年的老同誌了,都明白這個機會對於我們魔都分院有多重要,其他的話我不再多說,隻說一句:在這件事上,誰跟分院過不去,分院就跟誰過不去!這是分院黨組班子的集體決定!”
最後這句話,王院長說的聲色俱厲。
但誰也不覺得這番話有什麼不妥,確實,隻要與陳耕這個大金主的合作達成了,票子、房子、論文、職稱……什麼都有了,可以這麼說,與陳耕的合作直接關係到整個中科院魔都分院幾萬人的飯碗,誰敢在這個時候出幺蛾子,那就是在跟整個中科院魔都分院幾萬名職工以及總計超過十萬的家屬、子女的飯碗過不去,既然你想砸大家的飯碗,那就彆怪大家要砸你的飯碗了。
眾人頓時凜然,齊聲應是。
至於王院長沒有征集分院黨組班子全體成員的意見就把大家夥兒給代表了,會不會有人有意見的問題……沒看到整個分院的黨組班子成員此刻都在這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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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同一時間,魔都市@委招待所裡,魔都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不是因為彆的,是因為眼前這位李秘書的臉色實在是太嚇人了……
“你們搞什麼?!”李秘書的臉色鐵青:“首長再三說過,類似的活動要一切從簡,要時時刻刻的牢記我們是人民的公仆,不要鋪張浪費,可看看你們的安排,你們這是要公開打首長的臉嗎?”
最後這句話,李秘書幾乎是咬著牙喊出來的。
按說作為大首長的秘書,他應該養成“泰山崩於麵前而不動於色”的氣度的,平日裡他也儘量要求自己做到這一點,可作為大首長這次魔都執行的先行班子的負責人,在看了魔都市@委市@政府對這次活動的安排之後,他就實在憋不住了:魔都的同誌,這是打算乾什麼?國家還這麼困難,就要這麼鋪張浪費,是在打首長的臉呢?還是打首長的臉呢?
魔都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的臉上汗如雨下!
這個問題他們確實是疏忽了,大首長多次在重大會議上強調我們共C黨人要厲行節約,堅決杜絕鋪張浪費,大家私下裡的時候稍稍過火一點倒也罷了,反正誰也看不見,可這個活動可是要上央視新聞、向全國人民公開展示的,讓人民看到了這些,人民群眾會怎麼看首長?!也就難怪李秘書如此生氣了。
一想到這,不少領導心中叫苦不迭。
但更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是,大首長會不會認為這是魔都方麵故意給自己難看、上眼藥?如果大首長真的這麼想了,那事情可就真的嚴重了。
“李秘書批評的是,是我們想的岔了,”作為魔都市的二把手,吳衛東當機立斷,主動承認了錯誤:“請王秘書放心,我們這就調整……嗯,我們原來的方案是準備在汽車下線的地方布置一個小會場,舉辦一個小型的慶功會,就是覺得這樣太簡慢了……”
“這樣就挺好,”不等吳衛東說完,李秘書就立刻點頭:“首長的意思就是越簡單越好,那些什麼文藝彙演啊、吃吃喝喝啊……能免則免,能簡則簡,至於陳耕先生那邊……”說到這兒,李秘書看了魔都市@委市@政府的同誌們一眼:“陳耕先生人家可是有自己的私人飛機、私人莊園的,你們覺得他會差你們那一口吃的?”
就差直接說“你們弄的再鋪張浪費,在人家眼裡也就是那麼回事,想要在人家這種見過大世麵的人跟前掙臉麵?你們想多了”了。
既然李大秘書都這麼說了,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照辦嘍。
所以當陳耕看到這個簡樸到甚至有些寒酸的下線儀式的時候,如果不是看到了上麵掛的那條“熱烈慶祝魔都汽車製造廠第一輛新世紀轎車下線儀式”的紅綢條幅,看到了那些魔都市@委市@政府裡的熟悉的麵孔,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不過懷疑歸懷疑,見慣了繁華的他,冷不丁的看到這種簡樸的場麵,心裡反而覺得異常的親切和舒服,但他這麼想,不代表魔都市@委市@政府方麵也這麼想,陳耕的老熟人、魔都計委副主任蔣濤一疊聲的向陳耕道歉:“陳先生,對不住,真是對不住,太簡慢了,主要是領導吩咐一切從簡……”
“這樣挺好的,”陳耕笑著搖搖頭,指著四周的布置對蔣濤說道:“說實話,華夏我也來過好幾次了,咱們國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心裡也大致有數,這樣我就覺得挺好,算是把錢都用在了刀刃上,如果你們把這兒弄的金碧輝煌的,我反倒是覺得心裡不舒服,那些口號也就算是白喊了。”
沒想到陳耕居然會這麼說,蔣濤不由的一愣。
再細看陳耕的眼神,他的眼中透著真誠,顯然他這番話不是為了嘴上應付自己才這麼說的,而是這番話確實就是他心中真實的想法:對於這種簡樸的做法,他確實很滿意,很欣賞。
臉上原本公式化的笑容頓時就真誠了許多,用力握了握陳耕的手:“陳先生,謝謝您的理解。”
“不客氣。”
“對了,提前先給您打個招呼,待會兒如果出現了什麼特彆的情況,您可彆太驚訝。”
“嗯?”陳耕揚了揚眉毛,饒有興致問道:“什麼特殊情況?不會是衝進來一隊警察把我給抓起來吧?”
“陳先生,您可彆看這樣的玩笑,”蔣濤雙手連連搖晃:“您可是我們魔都最重要的客人,是我們華夏的好朋友,誰敢把您抓起來?”
陳耕也知道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但任憑他如何問,蔣濤就是一臉神秘的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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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兄弟們,請稍等幾分鐘。
不過懷疑歸懷疑,見慣了繁華的他,冷不丁的看到這種簡樸的場麵,心裡反而覺得異常的親切和舒服,但他這麼想,不代表魔都市@委市@政府方麵也這麼想,陳耕的老熟人、魔都計委副主任蔣濤一疊聲的向陳耕道歉:“陳先生,對不住,真是對不住,太簡慢了,主要是領導吩咐一切從簡……”
“這樣挺好的,”陳耕笑著搖搖頭,指著四周的布置對蔣濤說道:“說實話,華夏我也來過好幾次了,咱們國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心裡也大致有數,這樣我就覺得挺好,算是把錢都用在了刀刃上,如果你們把這兒弄的金碧輝煌的,我反倒是覺得心裡不舒服,那些口號也就算是白喊了。”
沒想到陳耕居然會這麼說,蔣濤不由的一愣。
再細看陳耕的眼神,他的眼中透著真誠,顯然他這番話不是為了嘴上應付自己才這麼說的,而是這番話確實就是他心中真實的想法:對於這種簡樸的做法,他確實很滿意,很欣賞。
臉上原本公式化的笑容頓時就真誠了許多,用力握了握陳耕的手:“陳先生,謝謝您的理解。”
“不客氣。”
“對了,提前先給您打個招呼,待會兒如果出現了什麼特彆的情況,您可彆太驚訝。”
“嗯?”陳耕揚了揚眉毛,饒有興致問道:“什麼特殊情況?不會是衝進來一隊警察把我給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