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方的案件調查組還是相對好說話的,允許他們向國內打電話,但除了政府部門,在親朋好友和家人之間不準提起案件相關信息。
敖沐陽這邊能量大,他先給戴宗喜打了電話,又跟鹿執紫聯係了一下,後來想了想,他又給杜坦之和顏青城各去了個電話,畢竟他們要踏上一片陌生領土,心裡還是挺沒底的。
艦船從北太平洋先往西南方一路飛速馳騁,穿過千島群島後進入鄂霍次克海,然後又繼續往西南方奔馳,駛向最近的一片陸地。
那是一座島嶼,巨大的島嶼。
看到這片島嶼後楊樹勇輕歎了一聲,道:“我知道這是哪裡,咱們要去的其實不是老毛子的地盤,而是咱們祖先給咱們留下的一塊土地,庫頁島!”
敖沐東伸手搭了個涼棚向前看去,問道:“哦,這就是庫頁島啊。”
庫頁島是一座大島嶼,麵積有七萬六千多平方公裡,島上有城市,生活著五十多人,此次北太平洋賭船血案專案組便設定在了島上警察局裡。
敖沐陽等人上岸後先去海關做了登記,隨後被隔離對待,分開送去了警察局。
在那裡有俄羅斯的刑訊專家和信息專家在等著他們,阿裡克賽分彆為他們做了翻譯,另外他本身也是警察局一位高層,有他在行事倒是方便了。
警方主要詢問敖沐陽兩方麵的事,第一方麵是讓他儘力回憶剛上船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第二方麵就是問他關於船隊人員組成上有沒有異常。
聽過警方詢問後,敖沐陽便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思路。
這些警察並沒有完全將他從懷疑對象中摘除出來,不過他們倒不是特彆懷疑他,而是懷疑他們整個船隊中某一艘船。
他們懷疑客貨輪血案的凶手或者凶手們並沒有第一時間棄船,而是留在了船上,然後等到遠洋捕撈的船隊到來,在內應的幫助下混進了船隊。
警方將他們四人給帶上岸來,還有一個目的是為了拖住整個船隊。
有一點敖沐陽說的沒錯,現在北太平洋上環境惡劣,小船入水是死定了,所以隻要將船隊拖住,那凶手們就無法及時逃脫。
他們現在還在監視船隊,如果有漁船趁機獨自脫離船隊返程,那就可以印證他們的推測了。
至於他們是怎麼做出凶手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客貨輪而是等到船隊到來後混入其中這一猜測的,這點阿裡克賽沒說,敖沐陽也不清楚。
事關重大,可能引發兩國糾紛,所以敖沐陽就認認真真的回答了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簡單,他閉上眼睛絞儘腦汁的回憶了上船後的所見所得,一一告訴了警方。
第二個問題就費勁了,因為他沒有很主動的去掌控船隊,如果某艘船上多了人或者少了人,隻要沒人來向他彙報,那他就不會知曉。
不過他認為如果船隊有哪艘船值得懷疑,必然是皮語言的漁船,是他首先發現了客貨輪,其他船隻看上去跟那艘客貨輪並無交集。
詢問工作進行期間,國內有好幾個電話給敖沐陽打了過來。
戴宗喜給他的回應是不要緊張也不要著急,這件事他已經通報市委和省委,後續有必要會上升到外交部。
杜坦之給他的回應是放心就好,他已經跟俄羅斯的一位很有能量的公子爺取得聯係,對方會招呼專案組不要為難他。
顏青城、鹿執紫也給他回了電話,主要是安慰他,兩人在這件事上幫不了什麼忙。
讓他詫異的是最後鹿無遺給他打來了電話:“姐夫、姐夫,你讓老毛子的警察給扣下了?我日,怎麼會這樣?”
敖沐陽很懵的問道:“這事你怎麼會知道?”
鹿無遺的聲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陸虎:“敖兄弟,你現在在船上還是上陸地了?”
敖沐陽把自己情況簡單說了一下,陸虎高興的說道:“那正好,我去跟鹿老師聯係,這不馬上是元旦節了嗎?她元旦節有假期,我給你們安排安排,你們去北極圈拍婚紗照吧。”
“什麼?!”敖沐陽徹底懵了。
陸虎說道:“你正好踏上了俄羅斯土地,那就去北地群島的冰原拍婚紗照吧。我知道那個地方,這個時間那邊白雪皚皚,且遇到極光的幾率最高,很適合拍婚紗照!”
敖沐陽:“什麼?!!”
除了這句話,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陸虎還真是說到做到,他牽頭給敖沐陽找了攝影團隊,並且負擔了團隊從國內飛俄羅斯北地群島的費用,讓他們陪同鹿執紫去了俄羅斯遠東城市雅庫茨克。
敖沐陽這邊倒是方便,為了讓他協助的調查並避免引發法理漏洞,阿裡克賽給他辦理了簽證,他暫時可以在俄羅斯境內自由行。
就這樣,雙方在雅庫茨克進行了彙合,這是一座冰城,它隸屬於俄羅斯薩哈共和國,是其首府,建於永久凍土帶上,號稱全球溫度最低的城市。
時間緊急,他們在雅庫茨克沒有多做停留,隨即又北飛去了北地群島。
北地群島在北極圈境內,居民極為稀少,故而環境沒有受到汙染,保持著千萬年前的原生態。
這裡確實是個拍婚紗照的好地方,就是天氣太惡劣了……
一幫人根本沒有享受這裡原生態風景的心思,他們抓緊時間拍照片,拍完之後當天乘坐直升機返回了。
團隊的主攝影師欠著陸虎人情,他在歸途中好幾次忍不住咆哮:“要不是為了還人情,老子寧願死,也不來這鬼地方受罪!”
他們可以回去享受溫暖了,敖沐陽還得回船隊繼續帶領船員開展捕撈任務。
專案組信守承諾,僅僅是請他們四人去協助調查,隻留他們前後待了三天,這三天時間裡他們想辦法去偷偷查閱了船隊情況,然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另外敖沐陽四人能那麼輕鬆回到船隊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經過專案組調查,他們發現在客貨輪被發現的四天之前,另有一支遠洋捕撈船隊在那片海域停留過。
專案組經過資料分析、信息梳理,最終推測結果是凶手藏匿於那一支捕撈船隊中,這件事跟紅洋遠洋船隊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