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到達既定目標海域已經長達一周時間，因為組織得當加上有敖沐陽和鄭秀民的指揮，各艘船的收獲都不錯。
但他們還是沒有捕撈到鮭魚和鱈魚。
不知不覺就是十二月底了，現在北太平洋的高緯度海域迎來了一年中最冷的季節，晚上凍得船員們睡不著，不少人就待在有空調的船艙裡喝酒取暖。
敖沐陽有些發愁，抱著電腦一個勁的研究關於北太平洋漁業資源分布概況的相關知識。
鄭秀民給他送來一杯熱咖啡，說道：“船長，暖暖身子，你有沒有感覺今晚特彆寒冷？”
“每天晚上都特彆寒冷。”敖沐東歎著氣說道。
“以後我不來這邊遭罪了，還是待在家裡好，咱們以後能不能去南半球出遠航？這個季節南半球暖和著呢，是吧？”敖沐鵬又問道。
見多識廣的敖千文搖頭笑道：“先不說咱們的船能不能跑那麼遠，就算去了，你以為那邊就舒服了？這季節的南半球海上熱的要命，潮氣大、濕度大，人的身上都能長出苔蘚來！”
“那不可能。”敖沐鵬說道，“人體環境才不適合苔蘚生長繁殖呢。”
敖千文冷笑道：“你說對了，那其實不是苔蘚，在那種時候人身上長出來的是黴菌，它們比苔蘚要可怕許多。”
不少人聽到這話笑了，紛紛說道：“更不可能了。”“千文叔咋吹上牛了。”“行了給我個麵子都彆笑，聽千文叔正兒八經吹一會。”
這話可把敖千文給氣壞了，還好有人聲援他，鄭秀民走過來說道：“我在印度洋上待過一段時間，親身經曆過這種事，當時我有一隻耳朵疼痛且聽力減弱了，船上的大副懂醫學，他幫我從耳朵裡摳出來一些東西，全發黴了，黴菌甚至占據了我的耳道全部，一直長到耳廓！”
“真假啊？”敖沐鵬驚疑不定的問道。
鄭秀民舉起手道：“我發誓，這是千真萬確的。”
眾人便憤憤驚歎起來，敖千文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道：“怎麼樣？還說我吹牛呢嗎？我真見過這種事，特彆是身上長牛皮癬的人，去了那邊更要命，想想都嚇人！”
他的話音落下不多會，有人急匆匆跑來說道：“龍頭，皮副會長在無線電裡找你，說有重要的事。”
敖沐陽合上筆記本電腦走去駕駛艙，他拿起無線電後問道：“我是老敖，怎麼回事？”
無線電裡響起哧啦哧啦的聲音，沒有人聲回應。
他奇怪的看向身邊的漁漢，那漢子說道：“剛才信號就很不好，我好不容易才聽清皮副會長在說什麼，就去找你了。”
跟著趕過來的鄭秀民點點頭道：“這邊晚上起海霧以後，信號容易出問題，可能是跟地磁有關。如果繼續往北走進入北極圈，信號出問題的幾率更大，太陽風粒子被地磁引到了兩極，它會影響到通訊信號。”
敖沐陽換上了衛星電話，結果衛星電話顯示的信號也很弱。
他納悶的看向鄭秀民，鄭秀民苦笑道：“這兩天天氣很不好，陰雲密布，可能有一場大雪呢，估計衛星信號受到影響了。”
這樣敖沐陽隻好問那漁漢道：“六哥當時皮副會長有沒有說什麼？”
漁漢搖頭道：“信號不好，我問了好幾句後才聽明白他的意思，說是找你，有很重要的事……”
他們正在聊著，黑龍拉了敖沐陽一把後指向側方。
敖沐陽扭頭一看，看見皮語言的漁船向他們這邊開了過來。
漁船上燈火通明，船頭大燈、懸燈和艙房裡的燈都亮了起來。
在燈光照耀下，有雪花零零散散的落下，一場大雪降臨了。
看著燈火輝煌的景象，敖沐東奇怪的問道：“這是要辦舞會嗎？不是還沒有跨年麼？”
漁船開到附近後拋錨減速，接著有人劃著充氣筏來到龍頭號旁邊。
敖沐東出去把懸梯搖下，皮語言帶著兩個壯漢蹭蹭蹭跑了上來。
看見敖沐陽後，皮語言瞪大眼睛說道：“隊長，那邊有一艘船不對勁啊。”
敖沐陽問道：“哪艘船不對勁？誰的船？”
皮語言掃了掃頭發上落下的雪片說道：“不是咱們的船，沃日，不知道是誰的船，反正突然出現了，烏漆嘛黑，挺嚇人的！”
敖沐東撇嘴道：“你碰上幽靈船啦？”
皮語言乾巴巴的說道：“看上去很像。”
敖沐東頓時笑了起來，調侃道：“看上去很像？老皮你還看上去是個經曆挺豐富的人呢，怎麼這麼迷信？哪有幽靈船？都是……”
“彆把話說的太滿呀，咱們不就遇到過嗎？”敖沐鵬插嘴說道，“當年大龍頭號第一次去南海，咱們不是碰見過幽靈船嗎？”
敖沐東笑道：“然後那幽靈船被咱們拖去船裡當景點了，嘿嘿。”
敖沐鵬也笑：“這次說不準還能再多一個景點。”
兩人在這裡開著玩笑，旁邊的皮語言三人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最終忍無可忍，皮語言說道：“什麼狗日的景點，跟你們說正經的，咱們船隊遇上一艘有問題的船，隊長你說怎麼弄？”
“不光這船有問題，這邊的海就有問題，無線電沒法通訊，衛星電話沒有信號，草！”一個壯漢暴躁的罵了一句。
敖沐陽拍拍他肩膀道：“沒事弟兄，無線電和衛星電話的信號是受到陰雲影響，沒看下雪了嗎？至於你們碰到的船嘛，這樣，咱們去看看。”
皮語言點頭道：“行，去看看，我來找你就是讓你拿主意。現在就咱們知道這事，其他船還不知道，咱們得趕緊搞清楚真相，要不然知道的人多了說什麼的有，影響氛圍。”
船隊整體停泊，漁船互相之間隔著不遠，這樣當龍頭號等兩艘漁船同時開動，而且有一艘還是燈光全開的時候，其他船上的漁民便發現了異常。
很快大家夥都發現無線電和衛星電話的信號出了問題，隨即有人拿著喇叭在船上喊了起來：“隊長，你們乾嘛去呀？是要組織什麼活動嗎？還是要夜捕呀？”
“管你球事！”皮語言不耐煩的吼道。
沒有球事也得鬨出點事，周圍幾艘船上的漁民正無聊的發慌，看見他們神神秘秘的開船，便紛紛跑出來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