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洶湧流淌,六個少年蹲在水裡隻露出個腦袋,一臉的茫然加絕望。
敖沐陽在河沿上喊道:“你們小心啊,要是被河水卷走會淹死的,而且因為你們是自願下水,到時候責任都在你們自己身上了!”
一個臉上帶雀斑的少年終於妥協,他叫道:“大哥啊不,叔叔,叔叔你放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欺負人了,你把衣服給我們。”
敖沐陽臉色一沉:“叫什麼呢?叫我叔叔?”
那少年嚇得一哆嗦,他一狠心一咬牙,叫道:“爸爸,你放過我吧……”
聽了這話,河邊的村裡小孩們歡樂的不行,紛紛叫道:“小陽叔你當爹啦?”“好大的孩子。”“鹿老師知道嗎?”
敖沐陽拿起一塊泥巴摔在少年的臉上,自己陰沉著臉說道:“彆他麼的瞎叫喚,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他寧願這輩子沒孩子,也不希望有個跟下麵少年一樣的垃圾兒子,這樣的孩子就應該提前弄到套子裡,不能讓他們出來禍害社會。
將收集起來的衣服一把火給點燃後,在少年們絕望的目光中,他拍拍屁股帶著孩子們收拾起魚竿、漁網離開。
見此有個高大少年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彆啊,你給我爸打個電話行不行?”
敖沐陽笑道:“不行,不過你要跟你爸聯係也不是沒有辦法。”
少年精神一振,眼巴巴的等著他的答案。
“兩個辦法,第一個是你爸能未卜先知,第二個是你跟你爸心有靈犀一點通,算了,看你那不學無術的樣子,估計也不知道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意思。”
少年委屈的說道:“大哥,我學過武術。”
敖沐陽對他們擺擺手,輕輕鬆鬆的離開。
先前他問過幾個少年了,這些人不是平白無故來欺負村裡的孩子,而是那截流河道養魚的漢子指使來的,裡麵最高大那少年的就是漢子的兒子。
他跟少年們一番混戰,將他們的衣服褲子扒拉了個乾淨,現在他們一個個的比河裡的魚都暴露,隻能躲在河水裡。
看著敖沐陽帶著孩子離開,少年們的心沉到了菊花以下的位置。
“怎麼辦?”雀斑少年哭喪著臉問道。
高大少年怒道:“踏馬的,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人,我回去以後一定要想辦法殺了他!”
“可是我們怎麼回去呀?”
高大少年沉默了。
“你說話呀,鑫哥,臥槽你帶我們來的,你得把我們帶回去。”有少年抱怨道。
高大少年怒道:“我肯定會把你們帶回去,你們彆著急,瑪德,想想辦法,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奈何幾個人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輩,一時之間想不到辦法,沒人說話,隻有河水嘩啦嘩啦的響聲。
就在這時候,一個少年猛的叫道:“啊,太好了!”
其他人期盼的看向他,少年蹲在水裡一陣摸索,拖出了一輛自行車,他驚喜的笑道:“我的車子沒被衝走,哈哈,太好了。”
“草擬嗎,我以為你想出法子來了。”其他少年紛紛破口大罵。
又是一番沉默,高大少年發狠道:“沒事,哥幾個,待會肯定有人來河邊捕魚,咱們彆管他是男是女,是大人還是孩子,到時候一起搶了他的衣服褲子!”
“好!”少年們紛紛點頭,覺得這建議不錯。
接下來,幾個少年站起來努力抻著脖子往兩邊的來路看去,眼巴巴的等著有人上門。
老天爺給臉,他們等了不多會,還真有人影出現了。
少年們激動不已,高大少年道:“都蹲下,我看見了,這個人帶著魚竿來的,他肯定想來釣魚,待會埋伏他!”
“好!”
“就這麼乾!”
“算他倒黴!”
一道人影漸行漸近,少年們仔細觀望,興奮的發現這還是個老頭!
老頭拎著竹竿、馬紮和魚簍從河沿上往下走,少年們急不可待,光著屁股、連滾帶爬衝那老頭衝去:“給我脫衣服!”
“脫褲子,褲子是我的!”
“草擬嗎總算得救了!”
麵對欣喜若狂的少年,老頭嚇了一跳然後很快看清形勢又笑了:“哎呀,你們這是誰家娃娃?這是乾什麼?這麼大孩子怎麼還光著屁股?不怕被人看見小鳥呀?”
少年們厲聲叫道:“彆廢話,脫褲子!”
“哎,你們這是乾嘛呀?”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少年們愕然抬起頭,看見旁邊河沿上出現了一個大漢。
然後又有一個婦女到來,兩個婦女到來,三個婦女到來。
婦女們看到這一幕就樂了:“誰家孩子呀,哈哈,你們光著屁股在乾嘛?”“哎呀耍流氓呀,大白天的耍流氓。”“現在這些孩子發育的可真好,咕嘟。”
隨著婦女們的喊叫聲,更多的人出現在河沿,好幾個青年急匆匆的跑來喊道:“誰在耍流氓?讓我看看。”“能不能加我一個?”
看著逐漸增多的人群,少年們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不對啊,這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
隱隱約約的,有少年聽到了村裡大喇叭的喊聲:“再廣播一遍啊,南河裡現在魚多,我看見還有羅非魚,誰家想燉魚湯抓緊時間過去抓魚啊……”
“臥槽。”少年驚呆了。
眼看到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哪裡還敢對老頭動手,趕緊捂著下半身就往河裡跑。
高大少年最是頭鐵,他一看情況不對勁,連咬牙帶跺腳,索性上去撕扯老頭想搶走一件衣服逃跑。
他很清楚,此時再不跑,那往後就更沒有逃跑的機會了。
可他小看了老頭的力氣,老頭常年在海上搖櫓,那兩膀子力氣比他個沒發育完全的未成年還要大。
麵對少年的撕扯,老頭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把他打得趔趄一步:“這誰家孩子?對我個老頭耍流氓,反了天啊!”
本來是看熱鬨的青年們見他對老人動手,紛紛衝下來對他展開攻擊。
有兩個健壯的婦女也趁機從河沿跑了下來,她們是渾水摸魚,在高大少年身上連摸帶扭。
跑回河裡的少年們嚇傻了,一個個麵如土色:“完蛋了,鑫哥要完蛋了。”
“對,鑫哥的蛋完了!”